Monday, July 20, 2009

第三者(九)不要在悲伤时才来找我

你还欠我一个等待的理由!冠文在面子书里看到怡仁给他的留言,他开始犹豫着该不该即刻搭飞机和怡仁讲明等他的理由。他没有绝对信心可以说服她说自己绝对不是因为丽燕另嫁他人才爱上她的。如果跟她坦白,爱人才跟人家走,自己还来不及哀悼逝去的爱情,却马上爱上另外一个人了。这样会不会给她一种用情不深的感觉呢?

他记得老师傅跟他说过的一句话,你不知道几时爱上一个人,没关系。最重要的是你知道为什么你会爱上她,那就足够了。是的,他不记得几时对怡仁有好感。是不是在抱住她的腰时?还是捉住她的手时?那么问他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有资格叫她等他,他也答不上来。老师傅也跟他说过心里面没有答案,没关系,就去外面寻找吧!

手中握着刚刚买来的机票,上到怡仁的面子书,告诉她,我现在心中没有叫你等待的理由,希望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寻找。我,就要回来了。虽然只是短短的三句话,冠文却是花了老半天坐在电脑前打出来的。一直打了又删除,深怕一写错,就会害了人一辈子。

怡仁只是回覆一个简单的笑脸 :) 这样代表愿意吗?

飞机抵达台北了,冠文没有告诉怡仁他的飞机行程,所以在他重新踏上台湾的土地的时候,怡仁还在店里忙着。一方面冠文想要给怡仁一个大惊喜,这样比较容易让人感动。另一方面,他想知道自己在怡仁心中的地位到底有多高,这个从待会怡仁见到他的反应就可知道了。

计程车走上高速公路,迅速地奔驰着,好像司机也懂冠文想快点见到怡仁的心。车子在面包店前停了下来,店里没有什么顾客,只有一名年轻人走进去而已。冠文从后门走了进去,先和美姨大声招呼,还示意她别出声,他想让怡仁跳起来,可能会抱着他不放。

他推开门走了出去,只见那男的递了一张戏票给怡仁,两人还有说有笑。看到这一幕,冠文觉得有点酸酸的,是胃不舒服吗?还是心?突然间好像天旋地转,好晕哦!他赶快握住身旁的柜子,才不至于跌下去。
“咦,冠文,你怎么会在这?” 怡仁发现了他,快手快脚把戏票收进口袋。
‘搭飞机就来了,不是跟你说了吗?’ 想藉着和怡仁良好关系让那个男的知难而退。
“你又没说几号几点的班次,不然我可以去机场接你。”
‘嘻嘻,想给你一个惊喜嘛!’ 想要再次藉着和怡仁良好关系让那个男的知难而退。
‘怡仁,那我先走了,再见。’ 那男的说。
“好的,再见。”

怡仁走回去柜台,继续整理未完的工作。冠文也走过去,想和她聊一聊天。
“怎样啊?过得还好吧?”
‘不好也不坏。没看到我整个人都瘦了下来吗?’
“有吗?真的嘢,整个脸都凹下来了。”
怎么谈得如此不自然啊?尽谈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坐了这么久的飞机只是来说这些的吗?这在互联网上还是电话里都可以问候的词语,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时候。这个时候是应该说明为什么要来台湾,然后紧紧握住她的手说你就是我的唯一,我爱的那个就是你。
“干嘛一直看着人家啊?我的脸肮脏吗?”
‘没事,看你这么专心做事,就先不打扰你。’
“是这样吗?你会这么好死?”
‘不说了,刚下机,我先去整理一下。’
“快点去吧!”
冠文才走没几步,又转回头问:‘你星期一晚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饭。’
“星期一啊,我想应该有空吧!”
‘那就好。’

冠文会在星期一也是因为那天休息,他不知道这就跟绍伟约怡仁看戏的日子还有时间完全扛上了。而怡仁也忘了看戏的时间也是星期一晚上,就这么爽快答应冠文了!

果然,怡仁马上陷入了两为其难的地步。他先和绍伟约好一起去看电影的,可是怎么说冠文这么不惧遥远路途来到,也没理由就这么拒绝他。问题来了,为什么她不敢让冠文知道星期一她本来就要和绍伟一起去看戏呢?对于绍伟,她有种喜欢的感觉。至于冠文呢?会不会只是自己多情?至于他会说出那句“等我”会不会只是因为寂寞?

太多的不确定让怡仁犹豫不决,不敢踏出第一步。绍伟曾经向她表白过,只是被她狠狠甩开了,至今还是保持着好朋友的距离,不近也不远。怡仁不时感叹如果他继续追求下去,说不定她早已经接受他了。可惜他没有勇气再度受挫。她是喜欢冠文的,比好朋友还要喜欢那种,可是他从来不曾表态过,没有人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怡仁每天都在想如果他们二合为一的话,那该有多好啊!那么她就不必再为这件事而烦了。

第二天,冠文一大早就起身,想要找回一些做鸡蛋卷的感觉。这是自从他做出了没有味道的的鸡蛋卷之后,他没有进过厨房半步了。他需要勇气重新开始,而怡仁就是他的勇气的泉源。今天的状态还算不错,除了第一批的稍微烧焦了一点点,其他的还算是吃得津津有味。这不是老黄卖瓜,自卖自夸。这可是怡仁说的。
“妈,我们今天多卖一些鸡蛋卷吧!”
‘谁去做啊?你啊?你去做那谁顾店啊?’ 美姨说。
“当然是鸡蛋卷达人去做啦!”
‘这怎么好意思?’
‘美姨,你又何必跟我客气呢?’
‘随便你们啦,要记住可别砸了我的招牌哦!’ 美姨又继续做她的面包了。

‘再来一个?’ 冠文拿了一个新鲜出炉的鸡蛋卷给怡仁。
“为何不?呵呵!” 她咬了一口。 “不见一段日子,没想到你的手艺进步很多。孺子可教也。”
‘哪里,都是谨记老师您的教诲,不然怎么会越做越好呢?’
“那很好,很乖。呵呵!”
“小姐,给我十个鸡蛋卷,谢谢。” 一开始就有生意了。
“好,马上来。你还看什么,还不去多做一些?”
‘是,老板娘。’

星期一,一早怡仁就将戏票还给绍伟,说母亲临时拉她出席一个亲戚的婚宴,无法跟他去看戏了。因为这部戏一票难求,所以她不希望就这样浪费掉它,要他找别人去。绍伟有少许失望,他的直觉告诉他很有可能是因为冠文的关系。他嘴上假装说很可惜,但是没办法,只好下次再约吧!可是一转过头他却跑去找冠文了。

正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他们就在怡仁住家外碰上了。还好怡仁当时没在家,不然这就相当有看头了。绍伟向冠文招手,冠文马上认得出他就是那天那个男的,就走了过去。他们去了一家咖啡馆,绍伟想要好好和冠文聊一聊。
“我叫王绍伟。怎么称呼你?”
‘叫我冠文就可以了。’
“你是不是今晚和怡仁有约?”
‘她都跟你说了?’
“是的。我们本来约好要去看戏的,但是现在被逼取消了。”
‘我并不知道你们早已约好了,我可以跟她说一声,换其他日子。’
“也不必了,这种事情越早解决越好。”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就不拐弯抹角了,你是不是想追求怡仁?”
‘这我没必要回答你。’
“你知道怡仁想要的是什么吗?你以为你真的可以给到怡仁幸福吗?”
‘我觉得幸福是由两个人一同去创造的。’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
“果然和怡仁说得一样。。。哈哈哈。。。”
‘她跟你说了什么?’
“不知道这样说出来是好还是不好?我看还是不说的好啦!”
大家不再说话,冠文连看都不想看他,只是觉得这个人好讨厌。如果打死人不必负法律后果的话,他可能会死了很多次了。
“走之前,我再赠你一句话,没这样大的头就别带这样大的帽子。好好享受今晚的最后晚餐吧!哈哈!”

绍伟走了,只留下漫然的冠文,像泄了气的气球靠在椅子上,起不来了。太阳开始收工了,路上也充满了赶着回家的车子,那车子鸣笛声弄得冠文更烦。只要一想起刚刚绍伟所说的话,他开始讨厌台湾了,觉得所有人都是这么可恶的。

回到怡仁家时,远远就可以看到她在门前踱着步,走来走去。知道看到他后,脸上才挂有笑容。
“你去了哪里?还以为你忘记今晚的晚餐了。可以走了吗?”
‘好的。’ 心想这女子果然不简单,他差点就会掉入她的陷阱了。

他们去了一家日本料理店,面对面坐着。怡仁整晚的心情好极了,笑容没有停过。反观冠文就显得比较闷闷不乐,只是夹着菜,又不吃。
“你不舒服吗?怎么都不说话?也不吃东西?”
‘哦,没事没事,只是有点累而已。’
“你今天去了哪里啊?怎么会搞得那么累?”
‘就和绍。。。’ 说到一半停了下来。
“谁啊?”
‘就。。就。。钓虾场的少华咯!和他一起钓虾。。。’
“哦。。。”
‘怡仁,先别顾着吃。我有话想要跟你说。’ 终于要开口了。
“什么事?”
‘记得上次我在机场跟你说的话吗?’
“你是说叫我等你那一句吗?记得啊,干嘛?”
‘嗯,我想说,我那时是冲动之下才会会乱说出口的,所以希望你别当真。’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啊?”
‘我是说,你不必再浪费时间等我了。’
“那你干嘛当初还要对我说这些话呢?”
‘我怕失去爱,我怕我会失去丽燕后不知怎么活下去,所以。。。。’
“所以你就把我当成后备轮胎?”
冠文一直头低低,没有勇气看着怡仁。
“让我告诉你,以后请你不要在悲伤的时候才来找我,我不能擦干你心中的泪水,也不要让我担心你的心痛。也不要在孤独的时候才想起我,要我聆听你的倾诉你的难过,想告诉我这并不是你的错!”
‘我。。。。’ 他没想到一个谎言会搞到如此大风波。
“谢谢你让我知道这个真相,也让我把你看得一清二楚。真的要非常感谢你。”
怡仁说完后,起身就走了。
‘怡仁,对不起。’ 这句话只能对着自己的心里讲,她应该是永远都不会知道的。

奇怪的是为什么冠文还要跟怡仁道歉呢?如果怡仁真的是像绍伟口中的那种人的话,冠文应该是要觉得开心才对啊!和怡仁对话过后,他反而不相信她会跟那个死兔崽子说他的不是。冷静地再想一次,如果怡仁真的是对他没有意思,她压根儿没有必要生这么大的气。尤其是那眼泪,他记得特别清楚,就像那晚丽燕跟他说分手时一样,永生难忘。这是他第二次弄女孩子哭,也是第二次爱他的女孩子为他掉泪。

当冠文回到怡仁家时,看到了美姨站在门外,双手插腰,样子看起来好像很生气似的。果然没有错,美姨是冲着冠文来的。她把冠文拉到一旁去,冠文整个人吓到了,他从来不曾看过美姨如此生气。
“你跟怡仁说了些什么东西?为什么她会哭着回来?”
‘她在哪里?我知道我误会她了,我要见一见她。’
“你先给我闭嘴。我问你,你跟怡仁说了些什么东西?弄到她如此生气。这么多年来,我不曾看过她为了一个人发如此大的脾气。”

冠文就把和绍伟见面的事,还有就是刚刚在餐馆所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美姨。
“你就是那么一个字可以形容,蠢!我这个宝贝女最讨厌就是人家不信任她,尤其是她爱的人。”
‘我知道,我真的是太没用了。美姨,你觉得她会不会让我见她?’
“你说呢?” 她手指向大门旁边。冠文望过去,只看到他的行李已经被放在那里了。
‘真的没机会了吗?’
“现在你最好是避开风头比较好。以后的事就要看你们的缘分了。”
‘我担心那个兔崽子会伤害怡仁。。。’
“有我看着,放心吧!其实我也是比较看好你的,可惜啊可惜,没把握到。”
‘那我想给怡仁留下字条,麻烦你交给她。’
“好的。”

冠文拿出了纸跟笔,写下了他的心情:
我始终带着你爱的微笑 一路上寻找我遗失的美好
不小心当泪滑过嘴角 就用你握过的手抹掉
再多的风景也从不停靠 只一心寻找我遗失的美好
有的人说不清哪里好 但就是谁都替代不了你

没有失去过,我是不会了解失去一个人的伤心和痛苦。虽然我伤了你很深,但是其实最伤的是却我自己。现在或许你不会相信,那就让我用行动来证明我对你的爱吧!爱如果走得够远,应该也会跟幸福相见吧!当我再次回来见你的时候,我希望带给你的将会是无限的幸福。请相信我给你的誓言,因为它就像一定会来的春天。

冠文把纸条折起来,交给了美姨。提起了地上的行李,和美姨道别后,望去怡仁的房间窗口,看到有黑影闪开。冠文心想,我一定会给你等待的理由的,因为你就是那个我一直在找的人。

~ 完 ~

后记:
1) 这一篇写得很大乱。一开始就换了题目,然后写着写着竟然遇上瓶颈了。我一直告诉自己是不是应该继续?可能是看不到故事发展的方向吧!后来一直把剧情改了又改,现在总算满意了。
2) 写得好累。
3)暂时找不到这首歌的youtube,所以无法放上来和大家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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