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sday, July 14, 2009

第三者(六)我会好好过



丽燕在丢下一句“忘了真心的感觉,早已经面目全非”后就走了,冠文的生命里从此就少了一个人,一个他到现在还是深爱着的女人。生活的重心突然不见了,换来的只是空虚、寂寞、无奈,还有什么?就什么都没有了。有听过这么一首歌,输了你赢了世界又如何?唉,现在唱什么歌都没有用了,就算唱得比张学友好她也不会因此回来。

当大家都想带他去喝闷酒,满以为他一定会一口答应的,谁知他却拒绝了大家的好意。有什么好惊奇的?上上上篇《遇见》不是说过他去夜店也只是喝果汁吧了,如果是约他去嘛嘛档的话,那又不一样了。

最重要的是他本身没有想要变颓废的意愿,他没有想过放弃自己,放弃和丽燕的那段感情。这世界很多失恋的男女们都会让自己过度放纵,以为让自己烂醉就可以忘记那段伤心的记忆。谁知第二天醒来后发现不只没忘掉,反而让自己的健康增加负担,这样算是自虐吗?失恋已经给自己带来了无限的痛苦了,为什么还要在伤口上面再撒盐巴呢?

基于这些理由,冠文下定决心一定要过得很好,因为他随时随地都想把丽燕重新追求回来。丽燕不喜欢一个邋遢的男人,不只是外表上,也包括精神思想上的。虽然一个人的生活得面对诸多的寂寞,但是丽燕留下了许多甜蜜回忆给冠文,足以将这些寂寞感觉打得烟消云散。对他来说这一点寂寞并不会重,越是寂寞,越能让他对丽燕的爱变得更加坚强。

首先,他向公司呈辞,毕竟这是他靠丽燕的私人关系得来的工作,既然已经分开了,人家也没有必要去履行这些义务了。识时务者为俊杰,难怪人家JJ林俊杰可以和阿Sa合唱《小酒窝》啦!离题了,冠文明白这个道理,给人一种变成熟的感觉。临走前,女上司还握着他的手说如果外面找不到头路的话,回来找她。什么叫雪中送炭?先不理她说这句话时是不是诚恳的,但诚意已足了。殊不知有许多只会说不会做的人,凭着三寸不烂之舌让全部人心甘情愿为他们打拼。

没有工作了,要靠什么吃饭呢?难道坐在咖啡店外面,尽吃顾客吃剩的食物不成?他还不至于如此糟糕,双手双脚这么健全,跑去做乞丐会给雷劈的。在一位朋友的穿针引线下,他有机会在餐厅里和一位老师傅学做菜。是的,做菜不只可以当成事业,平时肚子饿的时候还可以自己煮来吃,一举数得,不是吗?

冠文会选择学当厨师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工作时间长。朋友们都很纳闷,现在每个人都希望工作时间越短越好,但是他却背道而驰,觉得他的脑袋会不会出问题啊?有问题的不是他,他可清醒的很。他的理由很简单,工作时间越长,私人时间就越短,这样留给伤心的时段就不会很长咯!这样也行?行,当然行。君不见他越活越有自信,整个人都比以前快乐了,朋友们都喜见他的蜕变。

由于他对烹饪的认知只是限制于电视节目,到了自己亲自下手的时候,情况全然不同。他的笨挫换来了老师傅的挨骂,同事们的冷言冷语和嘲笑,好在他看得开,化失败为前进的动力。他比任何人都勤劳,比任何人都吃得苦,不怕吃亏。慢慢的老师傅看得到他的诚意,每天下班后都留下来给冠文补习。虽然每天回到家已经是半夜三点钟了,但是还是为了自己可以学得更多而高兴。

就这样过着早晚都面对着锅铲的日子,冠文慢慢开始可以独当一面了,煮出普通的菜单绝对不是什么问题。加上他自己也喜欢研究新菜式,一有空就拿给老师傅品尝,听取意见。人就是在自我增值的环境下成长了,有时你已经有了这个能耐,自己还不知道。可以得到顾客们的赞赏,对冠文来说是一种极大的鼓励。最难得的还是听到顾客说因为谁谁谁的介绍而来,或者通过任何管道得知他煮得一手好菜而慕名而来,那种成就感不是三两字可以形容的。

在学有所成之后,冠文花在工作的时间也开始慢慢减少了。不是因为他对烹饪的热诚减少了,而是许多事对他来说已经是驾轻就熟,用事半功倍来形容是最恰当的。而且在饮食业不只是煎炒蒸炸焖而已,还有中式西式,前菜甜品,他想让自己变得更加全面化,就朝甜品下手。丽燕超喜欢吃甜点,尤其是鸡蛋卷。记得有一次他们到台湾旅游的时候,吃过了有咖啡口味的鸡蛋卷,那味道让他们过了若干年后还是忘不了。他决定要做出类似这种的鸡蛋卷,到时就可以和丽燕分享这份美食了。

就是因为丽燕喜欢吃,冠文毅然放弃了如日中天的主厨事业,飞去台湾寻找那爱的味道。老师傅觉得很惋惜,因为如果他继续做下去的话,他日必定能成为世界数一数二的厨师。可是对冠文来说爱情大过天,什么都可以不要,就是爱情不能。老师傅当年也曾因为太过迷恋于烹饪而失去了一段可能会有结果的爱情,不然现在他也不会还是钻石老公公了。看到冠文对爱情的坚持,让老师傅想起了当年的遗憾,所以也很支持他决定助他一臂之力。

原来老师傅曾经在台湾逗留一段不短的时间,也在那里开始接触到烹饪,也就这样为他往后的事业奠下了扎实的基础。老师傅帮他联络到了一个做蛋糕师傅,她也是老师傅的老朋友了。听过老师傅的一轮介绍,她也很爽快地答应了。冠文真的是出门遇贵人了,更幸运的是不止一个,是两个。带着老师傅的祝福踏上了台湾这个宝岛,开始了新的生活。

那位蛋糕师傅叫美姨,她和女儿同住,一同经营一家面包店。女儿名叫王怡仁,她和冠文差不多一样年纪,所以不怕有代沟。因为是老师傅介绍来的,美姨从来没把冠文当成客人。很多时候他都是在店里帮忙,有时也会被叫去帮忙弄面包。也因为煮得一手好菜,更多时候母女俩的三餐都是由他准备的。在国外虽然很难找到自己惯用的材料,但是他还是可以就地取材,有什么就用什么,效果还不错,吃得她们无不拍手说好。

“听陈师傅说你想来这里学做鸡蛋卷。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是鸡蛋卷?为什么不是蚵仔面线?” 美姨终于进入正题了,不过这已经是好几天后的事了。冠文就把和丽燕同游台湾时吃过非常美味的鸡蛋卷的故事,还有和她分开然后又想要重新把人家追回来的想法,一一告诉她们。听了过后,美姨沉寂了一会儿,然后交待怡仁一些事后就起身走开了。
‘美姨,你几时叫我做鸡蛋卷?’
“怡仁会告诉你。我累了,我先去睡。”
‘你会做吗?快点教我。需要什么材料?’ 他一时兴奋,很激动地捉住她的手说。
“痛,痛。” 她面露难色。
察觉自己失态了,赶紧放开手,一直说“对不起,对不起。”。搞到怡仁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明天一早,你跟我出去吧!’
“好的。晚安。”

每个周一她们都休息,所以特地选在这一天带他四处去逛逛。他都来了这么多天,每天不是在店里帮忙,就是在厨房做一家之煮。外面的景色如何,他一概不知。当他看到怡仁骑上电单车后,他看傻眼了。
‘你该不会用这辆电单车带我去吧?’
“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没有。’
“没有就上车吧!这么婆婆妈妈不是男子汉的作风。” 她递一个钢盔给他,拍拍后座,示意他坐上去。

Vroom。。。。没想到她骑车的技术很好,坐上来之前还在担心的冠文,现在正享受清新空气扑鼻香的感觉。现在才发觉原来他是在国外啊!坐在怡仁身后,一直都会嗅到她的发香,还会被飞起来的头发弄得想打喷嚏。她骑得蛮快一下,有时他会怕就轻轻拉着她的衣服,让她笑到不行。后来她索性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示意他如果怕的话,可以抱住她。他抱住她的力度和她骑车的速度成正比例,有时突然开一个紧急煞车,他整个人往前方冲去,还一直说对不起。如果将男女主角对换的话,男的早就被人家说故意吃豆腐了。

怡仁带他到处吃,感觉就好像是在做美食节目,因为除了坐在电单车之外,其余时间都是坐在美食当前。怡仁还一直问他是不是很Q,很有嚼劲?外皮是不是很酥脆,但是内陷还是鲜甜多汁?是不是入口即化?过了很久口中是不是还有回甘的感觉?她不去做美食节目主持人真的是浪费啊。对了,现在才想起她真的有点像莎莎。

太阳下山了,他们才带着依依不舍的心情回家。不对,他们怎么可以两手空空就这么回家了呢?他们今天出去的目的不是要去学做鸡蛋卷吗?至少也买一些材料回来比较说得过去吧!冠文向怡仁提出自己的疑问,怡仁只问他,今天没有学到做鸡蛋卷,那你觉得开心吗?开心,有美女相伴吃尽台湾美食,当然最高兴的还是那一段烈火战车的路程,永生难忘。
“这样就好,你还啰嗦什么?”
‘话不能这么说,开心归开心,但是我来台湾的目的就是要学好做鸡蛋卷啊?’
“没有人说不教你啊?”
‘那总得告诉我师傅是谁吧!’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怡仁指着自己说。
‘你?你真的会做?’
“干嘛?不相信吗?那就算了。” 转头就走。
‘不是,不是。只是很奇怪既然你会做,为什么你今天不开始教课,反而带我到处跑呢?’ 他急忙拉住她。
“这你懂个屁啊?看你在我家当了这么多天的男佣,想说带你出去走走,当作酬劳咯!呵呵!” 咦?这样也行。不过没关系,反正明天就会开始学了。
‘那,明天见吧!’
“喂,你还没说谢谢呢!”
‘哦,对对。谢谢你带我吃了这么多好吃的美食。谢谢你让我抱住你的腰,所以我才没跌死。谢谢你有洗头,所以扑鼻而来的是阵阵发香而不是头皮屑。’
“你很废嘢!呵呵!晚安啦!”

第二天,冠文起了个大早身,走进厨房才发现原来他已经是最迟的了,虫儿已经给鸟儿吃光光了。看着桌上摆满了几种材料,有蛋白,进口黄油,糖粉和低筋面粉。
“听好来,我只是讲一次而已,也只是示范一次。会不会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怡仁将头发束成一条马尾。
‘是的,师傅。’
“今天教的是最原味的鸡蛋卷,不同口味只是在原料上做手脚就行了。明白吗?”
‘是的,师傅。’

如果要做出好吃的鸡蛋卷,鸡蛋和黄油都放在室温里几小时,尤其是让黄油软得好像面霜一样。然后用打蛋器搅拌黄油略微发白色,一边搅拌一边分三四次慢慢加入蛋白液,让蛋白液与黄油充分融合。将面粉和糖粉混合后过筛,分次加入融合了黄油与蛋白的液体里,用刮刀迅速地搅拌均匀,但是注意不要用划圈的办法搅拌。

接着将烤盘垫一层烘焙纸,将面糊薄薄地涂成大约长20厘米、宽15厘米的长方型,但是所谓的薄也不能薄如蝉翼,不然烤了之后又薄又脆,没有办法卷起来。理想厚度大约是将近1毫米吧,要比饺子皮稍微薄一点就好了。

放入已经预热160度的烤箱里大约烤15分钟,注意看一下,稍微变黄后就可以打开烤箱了,把烤盘半拉出,待略微退热,就趁热卷起来,这一过程可以在烤盘上操作,以防蛋皮变冷。卷的时候,可以带上干净的布手套,更可以借助一只筷子,让蛋皮包裹着筷子轻轻卷起。注意的是,动作要轻又要快,必须烫手的时候卷,不然就难以成型了,边缘部分要稍微用力压一下。如果已经冷却,可以放回烤箱稍微热一下,就会回软。


“有没有问题?” 怡仁示范完了。 “哦,如果你想要做其他口味的话,就将面粉和糖粉的份量减少,然后以你要的口味的粉来代替就行了。是不是很简单呢?”
‘呃,我试试看。’
“好的,考试很简单。只要外形不会令人作呕,硬度不会让人咬断牙,还有最重要的是我说好吃才算过关。明白吗?呵呵!”
‘是的,师傅。’

说完后就开始跟着怡仁刚才示范的方法,从头开始。怡仁就在旁边监督,看到步骤错了,她就是朝他的手打下去。看到他笨手笨脚地搅拌着,就捉住他的手,跟他说应该怎么样才对。
“老师在教,你有在听吗?你没有嘛!”
冠文尴尬地笑了,一直在陪不是。她就这样一直捉住他的手在搅拌着,搅拌很久了。
‘这样是不是可以了?’
“啊?什么东西可以了?”
‘这鸡蛋卷的馅料。’ 他指着还在搅拌中的那碗东西。
“哦,可以了。嗱,像我这样搅拌才对,下次不要做错了。”
‘是的,师傅。’

他就这样每天都在搅拌、烘烤、试吃做朋友,可是奇怪的是不管他怎么做,怡仁都是说不好吃。没这么恐怖吧?鸡蛋卷可以难吃到什么程度啊?他自己咬了一口,觉得还不错啊!他也拿一些给上门买蛋糕的欧巴桑试吃,她们也说粉好吃。为什么她一直说不好吃呢?
“你真的要知道为什么我一直说不好吃?”
‘嗯。请告诉我。’
“跟我走。”
她载他去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很奇怪,要经过很多小巷才会看得到。如果不是熟人,绝对找不到。她在一间小店前停下车来,他跟着她推开门走了进去。哇,好香啊!香味是从厨房传出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可以弄到这么香气扑鼻,实在不简单。
“莎姨。”
‘阿仁,你来了。这位是?’
“他是冠文,来自马来西亚的,在我家学做鸡蛋卷。”
‘莎姨,你好。’
莎姨和他点点头,然后和怡仁做鬼脸,怡仁做回鬼脸。这些人的沟通方式好奇怪哦!莎姨正在做着鸡蛋卷,材料和怡仁教他时所用的一模一样。莎姨全程都是以纯手工来搅拌,步骤也是一样。可是为什么做出来的却比较香呢?咬一口,真的比较好吃哦!他想要开口说话,怡仁拉一拉他的手,示意别说话。怡仁就和莎姨聊一些家常便话,就告辞了。
‘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和莎姨说话?’
“怕你说错话。”
‘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她可以做出那么美味的鸡蛋卷而已。’
“嗱,你这么说就错了咯!不过我可以代她回答你,那是因为她有放感情下去做。” 看冠文一脸疑惑。 “不明白是吗?” 冠文猛点头。 “莎姨本来不会做鸡蛋卷的,可是因为她的先生超爱的,她才跑去学做。一开始做也像你那样,被先生批评到一无是处。后来秉着做好吃的东西给你最爱的人吃,她终于让那天生一副皇帝嘴的先生,点头直说好吃。”
‘会不会夸张了一点啊?鸡蛋卷而已。’
“那你又错了,越简单的东西就越难做得好吃。”
‘听你这么说,我想起了周星驰在食神里头煮的黯然销魂饭。’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啦!走,回去再做。不然你永远不必回去马来西亚了。”

经过这次洗脑过后,冠文开始变得比较享受制作过程。当你开始对鸡蛋说我会轻轻的,不要怕,这样它就会比较美味,因为它不会分泌恐惧荷尔蒙。当你要搓面粉的时候,跟它说我来帮你按摩了,好好享受吧!这样做出来的馅料才会有弹性。他的这些举动常让怡仁笑开怀,发觉他其实也是个小孩子嘛!当他认真的时候,却又有那么一点点的俊。她每天就像在看风景那样看着他,不亦乐乎。

听怡仁说过,尽量想像是在为最爱的人做鸡蛋卷。咦?丽燕的脸孔怎么这么模糊?在看清楚一点,啊,不是丽燕,是怡仁,她在对他笑。怎么可能?闭上眼睛在想丽燕的样子,还是怡仁。怡仁就怡仁啦!怡仁就这样在他的脑海里陪着他做鸡蛋卷。应该没分别,那个怡仁也看他看到入神了。
‘怎么样?’ 做好后,拿给怡仁尝试。
“嗯,好吃好吃。这次真的好吃,果然有进步哦!呵呵!”
‘是怎么好吃法?可以说得具体一点吗?’
“可以感受到你浓浓的爱。呵呵!”
‘你真的可以感受到吗?’ 他激动地握住她的手。突然间空气好像凝结了,她心跳加速,手开始热了起来。
“夜了,我要去睡了。晚安。” 她将手收回。他愣在那里。

晚上,他还发了一个梦。他梦见一个女子背着他一直在跑,他的潜意识她就是丽燕。他马上追上去,一直喊“丽燕,等等我。”,到最后终于捉住她了。他将她拥在怀里,这发香怎么这么熟悉?是怡仁的味道。抬起她的头一看,是怡仁啊!他醒了,怎么搞的,怡仁一直在他的脑海里出现,她不累的吗?

这种现象很明显地告诉冠文,他应该是喜欢人家了。不可以,如果他爱上了怡仁,那丽燕怎么办呢?但是我回去和丽燕和好后,怡仁怎么办呢?先不管这么多,回去找丽燕,让她看到自己的改变,或许她会重新接受他也说不定,就这么决定了。

他和美姨还有怡仁表明了自己想回去,她们没有说些什么,美姨站起身走进房。出来后,美姨给了他一包东西,交待他一定要亲手交给老师傅。
“几时走?” 怡仁等美姨走后才问。
‘后天。’
“我送你去机场吧!”
‘谢谢。’

两天过了,他们在前往机场的路上。她把收音机声量开大,可以免去没话说的尴尬。路程很短,可是感觉好像很久都不会到那样。
“到了。”
‘哦,谢谢你。’
“祝你成功。”
‘什么啊?’
“追回你的她啊?忘了啊?”
‘哦,谢谢你的祝福。’
“那。。拜拜咯!”
‘等一下。’
怡仁皱着眉头看着他。
‘我会回来。。。。’
“好啊。”
‘等我。。。。’
“什么?”
冠文自己也给自己说的话吓到了。
‘我说等我回来,我要请你吃饭,当作谢谢你教我做鸡蛋卷。’
“哦,是这样喔!一定,一定。等你来的时候再说吧!喂,你再不走,飞机可是不等你的哦!呵呵!”
‘那,再见,保重。’

坐在回家的飞机里,冠文的心情异常复杂。他不舍得离开台湾,他也不舍得不回来马来西亚,两边都有他喜欢的人。一个是相识几个月,但是很有感觉的女孩,不知追求她的人排队到台南了吗?一个是曾经和他一起天长地久的爱人,但是已经很多年没联络了,不知现在的她可有另外一个人在旁。不想了,睡觉吧!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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