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sday, November 23, 2010

那一年我们一起许愿 4

许愿 1 | 许愿 2 | 许愿 3
她跟我说其实当年她写出的是第二个愿望。第三个,她没说出来。
我跟她说当年我写出的是第三个,但是贪心的我总共许了四个。
我们笑了。也许这是注定的。
我们都没说最后的愿望是什么。


『喂!听艾欣说你和思怡走在一起了,是不是真的?』 聪明突然问起。
「她这么快就知道了?」
『她们两人是好姐妹嘛!干!你真的是走狗屎运。』
「喂!什么意思啊?」
『就一朵鲜花插在狗屎上咯!』
「是兄弟的就为我高兴一下总可以吧!」
『干!不是兄弟我还问你是不是拍拖?』
「那你刚才那句我就当作是祝福咯!」
『我讲了那么多句,你是说哪一句?』
「就鲜花什么什么那句啦!」
『你喜欢就好。』
「晚安。」
『明早和我一起帮艾欣搬家。』
「可是明天是星期六。」
『可是我跟艾欣说好会带一位猛男去帮忙了。』
「那是你跟艾欣之间的事。」
『那明天我要早起去贴纸招新租客也是我的事咯!』
「像我这么重情、重义、重粉味,做生、做死、做兄弟,朋友需要帮忙,不要说两肋插刀,就是要了我的精,也二话不说。几点?」
『果然没有看错人,你真的是够义气。七点出发。』

听完了,转身想走。
『喂!好好对待人家,人家可是好女生来的。』
「Yes mum。」

校庆那天,我们出席观礼,以示支持,也顺便和一些多年没见的老同学(真的是老了)叙旧。说来说去不外是“在哪里工作啊?”,“结婚了没?”,“几个孩子了?”。这样的场合不适合我们,到一半时我们已经离开,随意在校园内游荡。
【你说那颗老树还在不在?】 她问。
「既然是边个边个班长的公公的话,应该还会在吧!」
【去看看咯!】

果然还在,那边个边个班长真的没有讲大话。
我们站的位置应该也是当年我们站的地方。她静静地望着大树,闭上双眼。我在想“又来?不怕忍不住又说出来,到时又不准了吗?”。
她维持那个姿势差不多有五分钟时间。
「在许愿吗?」
她摇摇头。我安心一些。
【其实,当年的愿望,我想都有显灵了。】
「是吗?可是你还是离开了啊。」
【但我还不是回来了?】
「你许了几个愿望?」
她伸出三个手指头,分别是食指、中指和无名指,好像童子军在发誓那个模样。
「那你写的那个是第二个?」
她点点头。
「我写的是第三个。」 我脸色变沉地说。
她吓到了。
「但我总共许了四个愿望。」
她“咯”了我的额头一下,然后又疼惜地抚摸一下。
【走吧!】

我她牵着手,一路慢慢走。
有你陪伴我,何需再回眸?
美丑或肥瘦,有你就足够。
纤腰轻轻搂,携手到白头。

这是在和她一起走过草场时,学起了曹植只走了七步就做成的诗。我想我应该也不赖,至少每个段落都是押韵的。还有就是在若干年后,我就是用这七步诗求婚成功的。

希望我们可以如我的诗所言,一起携手到白头偕老。

~ 完 ~

后记:
1) 题目是一首歌的名字。忘了好不好听,其实是没有在听啦!
2) 最近很喜欢用“那年,那些”来做题目,下次就用“呐!”来支持我们的黄明志一下。
3) 本故事全部属虚构,没有一丝真实故事,无论是自己还是听来的。
4) 真的退步了,是时候闭关进修了。
5) 为什么会有以上的想法?看我连后记都写得零零落落,是太赶了吗?还是不该给自己这么多压力?
6) 你曾经对过什么东西许愿?许愿池?流星应该是最多的吧?各大寺庙?生日蛋糕的应该也很多,哈哈!
7) 你许过的愿望有没有实现过?
8) 是不是说出来了就真的不灵了?
9) 那么生日的时候,为什么我们就是要讲出头两个而留住最后一个?那么头两个就不会发生了?我每次都是许世界和平,难怪都一直在打战啦!
10) 睡觉前,也试着许愿吧!睡了就不会说出来了,而且第二天也忘了许过什么东西。真好。

那一年我们一起许愿 3

许愿 1 | 许愿 2 | 许愿 4
那一年我们许下了愿后,她也偷偷地把愿望写出来。
她从此更加肯定无论是用什么方法将愿望释放出去,都无法成真。
她就是林思怡。她也是林怡君。


聪明和艾欣再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了。前后共三个小时,我和思怡差不多完成了一半,真的是book 11。
【你们好厉害躲,找你们找到要命啊!】 艾欣说。
『嗯,这里好偏僻,就算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得见。』 聪明接着说。
「喂!是不是吃午餐时间啊?饭呢?」
『饭就没有了,水倒有两大瓶。拿去吧!』 他把两瓶水塞在我的怀里。
「为什么只有水而已?」
【因为你们两人有情饮水就会饱了。哈哈!】 艾欣也来插一脚。
我和思怡互望一眼,她只是笑着,然后指着旁边的一排阶梯,示意可以坐在那里享用午餐。我们都好像学生不再嬉闹乖乖过去坐下来,一人一饭盒。

打开饭盒一看,他们三人的都是有鱼有肉,而我的真的是绿油油,很青菜一下。
「喂!虽然早上你们问我午餐想吃什么,我也说了青菜,但我的青菜非此青菜,这点你们要搞清楚一下。」
『吃菜好,对你的脑袋好。』
【我给你一些吧!我吃不完这么多。】 思怡还没等我说好已经将肉片放进我的饭盒里。
「那我用一些青菜跟你换吧!」 我也没等她说好就已经把一大堆青菜往她饭盒里塞。
『不如你们两人表演互相喂对方吃好吗?』
我没睬聪明,我只是看了思怡一眼,她笑着摇头,我就没说什么了。

思怡也开始娓娓道来她在外国十多年来的生活。
当年她之所以会离开是因为爸爸被调职到美国去,这么小就有得坐飞机应该是很开心的事,但是她没有,她记得她哭得很厉害。
问她为什么会哭?她说舍不得我们这班出生入死的好朋友们。听了好感动。
后来问她那为什么最后还是离开了?她说因为妈妈告诉她美国有个很大的迪士尼乐园。我们听了都快晕倒去。
但是到现在她都还没去过迪士尼,很讽刺吧?我觉得不会啦!她妈妈只是说那里有个迪士尼而已,不曾说“有意思”要带她去嘛!她“咯”我的头一下。
接着就说刚到美国的糗事,如何融入那里的生活,详情跟一般电影演的差不多上下,就不在这里多说了。
至于最重要的问题,艾欣终于帮我问了。她有没有男朋友?
【有。】 她笑起来甜甜的,可惜的是我的心听到了却是酸的。
【哪里的人?】 艾欣越问越起劲。
【韩国人。】 我的心开始淌血。
接下来她们继续叽叽喳喳有关那个韩国人,我真的一句话都听不进去。是那种你觉得有杂音在耳朵四周围绕,就像大话西游里头的罗家英一直讲讲讲个不停。
『几时带出来给我们看看啊?』 最好是不要叫我一起看,要看你们自己看饱他吧!
【已经分了。】 思怡轻轻地说,但是我却听得很清楚。
「好。。。」 我紧握拳头地说。本来我只是想说给自己听而已,没想到说得太大声了。
『你说什么好?』 该死的聪明,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说好。。。。可惜。」
『可你的头啦!我看你现在可是在暗爽着,不是吗?哈哈!』 请给我一把西瓜刀,我要杀死这家伙!
【好啦!休息够了,我们该回去帮忙了。走吧!】 艾欣对聪明说。
『那改天再约一起喝茶吹水吧!』
「再见。小心看路。」 终于送走了一个瘟神和一位天使。

【我们继续不可能的任务吧!】 她又塞了一堆彩色笔给我。
「啊,不可能的任务是什么?」
【就是今天之内把这幅画给彩好来。可以吗?】
「开什么玩笑?当然是没问题啦!就算我一个人也可以。」 逞强是我的座右铭,尤其是在美女面前。
之后我们没有什么互动,除了我递水给她,她递纸巾给我抹汗。
我们都是用笑容来沟通的。她涂得很好,她会笑。涂不好,也会摇摇头笑。我给她竖拇指,她也笑。我扮鬼脸,她也笑。蛮想知道有什么什么她是不笑的。

花了将近三个小时多,终于将不可能的任务给完成了。两人站得远远望着我们的心血,有种说不出的感动。感动的是可以和她击掌,牵一下她的小手。就像当年我们一起许愿时,我也是不小心牵到她的手,因为她不小心跌倒了,我扶她起身。

完成是完成了,但是还有很多手尾要收拾。正所谓“弄乱容易,收拾难”,我还真的不记得我几时弄到那么乱、那么脏。这不是我的风格来的。我是走偶像风的,不可能那么邋遢。
【你还是这么没手尾,东西乱放,用了没放回去。。。。。。。】 不好意思,因为版位的问题,她所说很长一段的都被删除掉了。我绝对没有打压言论自由的意思。
「我以前也是这样的?你怎么会记得?」 老实说上个星期我吃什么晚餐都不大记得,二十年前的事,好像发生在上一世纪。
【你每次跟我借铅笔后,不是没有还,就是还我坏掉的、不是我的、肮脏的。。。。】 再次说明我并没有打压言论自由的意思。
「今天天气不错,不会热,凉风徐徐,徐徐风凉。」
【那你还记得那一年我们一起在月老树下许愿的事吗?】
「记得。那时我随便跟你说学校里有一颗大树,很多人在那里许过愿望,都显灵。你听了之后死命问我那棵树在哪里。其实我哪里知道?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所以你就随便带我去一颗大树许愿?】
「也不是随便,那棵树也大有来头一下。那个边个边个班长不是说那棵树是他公公死后化身变成的吗?」
【那还是假的咯!】
「只要你相信是真的,那就会实现了。」
【那你的愿望有没有实现?】
「没有。因为我写了出来。」
【我也写出来了,所以我还是离开了。】
「我写在那时候校长的屋子底下的某一根柱子。忘了是哪一根了。」
【我也是嘢!你是不是写着“希望她不要离开”?】
「你怎么知道的?」
【呵呵!我看到的咯!】
她和我再次深情对望一下,好啦,没有深情啦,只有对望。她只是笑一笑,我大概猜到她想要做什么,我点点头。

当初的校长房子现在已经变成了储藏室吧?而且还是荒废了那一种,到处都是蜘蛛丝,屋旁的野草也因为春风长得高又高。
「我忘了我写在哪里了。」 我一直找都找不到当写下的愿望。
【好像是在这里,再慢慢找。】
她真的很用心去找。我一直跟在她身后看住她,毕竟荒废了的地方,是应该要多加注意的。
【找到了!找到了!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她指着最中间的那根柱子。
我走上前去,看一看,“希望她不要离开”这七个字还依稀分辨得出来。
「是的。是我写的。真他妈的还在啊!」
【走。我带你看我写的,就在前面而已。】
弯着腰走,对于平时没什么运动的人来说还是蛮吃力的。我的动作根本就像一个老公公嘛!
【大朗!就是这里啦!】
我走前一看,第一行写着“我不要离开这里”,第二行写着“我舍不得lollipop”。只是为什么第二行的字迹看起来比较新颖?
【那是我最近才写的。】 她望着别边说着。
「其实我也有一句话要给你看。」 我牵起她的手就走。走来走去就是找不到,我心急了。
【你在找什么?】
「我写的那根柱子啊?怎么找不到了呢?」
咯!
【不就是这根咯!你真的是lollipop啊!】
我拼命在柱子上找啊找,可是我找了许久都找不到。
【你在干嘛?】
「找不到了,找不到了。我明明写在这里的,我记得的。」
【你写了什么?】
「我写“我喜欢你,思怡”。我记得的。怎么会不见了呢?」
咯!
【你写在那里啦!你真的是lollipop啊!】
我顺着她的手指的方向望去,真的嘢!她怎么比我还要清楚啊?

【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哈?我什么都没有说啊?」
【我是指这句啦!】 她指着“我喜欢你,思怡”。
「啊!当然是真的。从以前到现在都是,以后也会是。」
她笑了。也许她觉得幼稚吧!
「我喜欢,不,我爱你。」
她也只是笑着。这样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过应该不算坏。如果她抗拒的话,老早就跑掉了。

【啊。。。。】 她突然大叫一声。
我还来不及搞清楚状况,她已经拉着我的手死命往外跑。我第一反应就是她看到不干净的东西,比如说以前的校长,他超肮脏又臭,好像不曾冲过凉似的。
我们跑了好一段路,来到了草场,她跌倒在草地,我也跟着跌下去。
「你干嘛跑啊?」
【不知道。呵呵!】 她还是笑。虽然不知头,不知尾,但我喜欢她牵着我的感觉。

我喜欢你的眼,看着我的眼。我喜欢你的手,牵着我的手。我爱你,真的是很爱你,所以想就这样继续爱下去。

许愿 1 | 许愿 2 | 许愿 4

那一年我们一起许愿 2

许愿 1 | 许愿 3 | 许愿 4
他跟我说过记得留一个愿望给自己。我不是伟人,不需要事事只为了地球人类。
我无人无物,就算没了我地球还是一样会转。
那一年,他大我两岁,到现在他还是一样大我两岁。
他叫做曾聪明。他是我屋友。他有时真的是很聪明。


我们在小学时候已经认识了,虽然他大我两岁,但是我们还是一起毕业。这当然是因为成绩烂被逼留级啊!大学毕业后,家里为他买了一间公寓,他也就随便租了一间房间给我,代价是洗衣抹地丢垃圾和分担水电费。

我现在这份工也是他介绍我进去的,不然我现在也许已经变成了犀利哥二号也说不定。
『明天穿漂亮一点,介绍你好康头。』
记得那一晚查看了银行户口里面接近零的存款而闷闷不乐,他的这一番说话仿佛是黑暗中的一盏明灯,点亮了我的世界。
「什么职位?」
『软件设计。』
「哪一间公司?」
『我现在的公司。』
「现在经济如此不景气,你们还要请人?」
『我走了他们当然要请人啦!』
「靠!你都要走,还叫我进去?你这叫两肋插刀的兄弟吗?」
『我是蛟龙,走是迟早的事。我觉得那里比较适合你,更何况你现在有的选吗?』
「你刚刚有说明早几点出门吗?」
『八点整。』
「明天我会准时出现在客厅。」

就这样我也在公司里混了七年。我怎么都没有七年之痒啊?也许我的性格就是这样不痛不痒,不闻不问,好来好往,一天一天过。比上不足,比下,嗯,跟谁比?不说这些扫兴的东西。

『明早跟我一起回母校帮手做粗活。』 那天遇到了文静气质美女,回到家,两脚还没站稳,聪明就以命令的口气说。
「可是明天是星期六。」
『我已经跟艾欣说会带一个猛男去帮忙。』 艾欣是他想要追求的女生,也是当年同班同学。
「那是你和艾欣的事,关我屁事?」
『嗯,那么明天我开始贴纸有房出租也是我的事咯!』
「为母校出一份绵力是每一个校友应该有的精神。你刚刚有说明早几点了吗?」
『七点出发。』
「到时到候我一定准时出现在客厅。晚安。」

第二天,到了久违的母校,站在大门口,我打算跪下来亲吻地上以示我对她的教育之恩没齿难忘。可惜聪明硬硬拉着我走开,叫我不要下衰母校的大名。我们过后走到礼堂找艾欣,看看有什么帮得上忙的。
【你们来了。原来你就是那位猛男啊?呵呵!】 艾欣看到我应该很开心,一直笑个不停。
「她脑袋有问题吗?」 我偷偷问聪明。
『你脑袋才有问题。』 聪明却很大声地回答。如果聪明脑袋没问题,那一定是艾欣耳朵有问题。好多问题哦!
「艾小姐,请问有什么是我们可以效劳的吗?」
【你们先把这堆杂物搬上四楼图书馆吧!等下怡君来了,你们再帮她。】 我一直看着她所谓的那堆杂物。好像不是一般的杂物。
『那我们先开工了。阿博,不要假假,快点动手,不然我又要贴纸了。』
「四楼是吗?一大早爬楼梯,好过每天吃维他命C。」 说完马上拿起“一些”杂物跑掉。

别小看这些杂物,我们两人走了八趟才搬完。没事收藏那么多杂物是干嘛?感觉上这与我一整年的运动量划上等号,接下来的日子可以好乐悠闲地过了。

『艾欣,我们已经把杂物给搬完了,还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聪明再次自作聪明去找苦来辛。
【哇!这么快?好彩有叫你来。】
「咳咳!不好意思。没有我还是没办法这么快的。」 我马上摆出只有健美选手才摆得出的姿势。
【对对。真的谢谢你们。啊!怡君来了,去问问她有什么需要帮手的。】
艾欣带着我们去和怡君打招呼。
【怡君,早。跟你介绍这位是聪明,这位是立博。还记得他们吗?】 艾欣轻拍那个叫怡君的女生。
记得?见都没见过,何来的“记得”?我发现艾欣那句话的语法很有问题,老师决定会在旁边打一个大大的X。

那位怡君小姐转过身来,我倒吓到一下咯!我和她昨天才相约咖啡馆呢,今天又见面了。
【曾聪明,当然记得,年年考第一。想不到当年瘦瘦小小的你,现在可是大的不得了。呵呵!】 怡君伸出手说。
『哪里哪里。很久没见了,听说刚回来马上被人高薪给撬走了,真的是好的开始。』 聪明和她握手。
蛤?聪明竟然也知道这号人物。
【你的消息还真快哦!】 她看着艾欣笑笑地说。
接着她注意到我,她惊讶的程度不下于刚才的我。
【我们昨天才见过面,对吗?你叫罗威博,对吗?】 她指着我。
「对。对。」 我回答是非常合逻辑,她问了两道问题,我也回答了两次答案。
【你也是我们的同学?】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印象中好像没有你的存在嘢!」
『好心你们两个,真的那么爱演,你们不去当演员真的是浪费啊!』 聪明这样说,让我更加迷惑。
『她原名是林思怡。他本来叫罗立博。现在有印象了吧?』

思怡,一个我毕生都不会忘记的名字,怎么会没有印象呢?一个我日日夜夜都在思念的名字的主人现在突然站在我面前,我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你说我该不该死?

【lollipop,是你?你怎么去改名啊?我都认不出你了。呵呵!】
「呃。。你。你。。也换名字了。还换样子了。我也。。也。。认不出。」 在这个时候结巴是正常的。我忘了那个时候是看哪里,但绝对不是她。
【好久不见了。】
「是。。是咯!快二十年了。」
静音模式开始启动。
【啊,那立博和威博留下来帮思怡和怡君的忙。你帮我整理一下那边的杂物。待会见。】 艾欣先是用力拍打我的肩膀,是在给我暗示吗?我一点都捉不到她想说什么,正想问的时候,她已经拉着聪明走开了。

【我负责画画的,你可以帮我把这些东西都搬到那边吗?】 思怡说。
「My pressure。」
她听完了捧腹大笑起来,这画面很似曾相识,仿佛将我带回去十岁那年。
【是my pleasure。呵呵!开工咯!】
「是的,老板娘。嘻嘻!」

她从小学开始就喜欢画画,什么都画,什么都可以画。别以为我用词不当,其实“什么都可以画”是指不管黑板、别人的桌子、课本统统都可以拿来画。“什么都画”就你要求画什么,她真的就画什么,像不像,美不美是另外一回事。
记得有一次,我叫她画我的样子,不必我多说,你们应该也猜到整张纸她只画了一根lollipop,还逼我称赞画得真好啊!

拉回来,拉回来。
【喂,你说旁边这里要画些什么呢?】
「就lollipop吧!」
【pop你的头啦!】 她真的“咯”一声敲了我的头一下。
「这其实是有典故的。从前有一对松鼠,母那只肚子很饿,公的跑出去找吃的。殊不知那时候正值千秋大战之时,哪还有什么东西好吃?只是无意间被它找到了一根糖果,它高兴的带回去。问题来了,这么大块的糖果该怎么吃下去?正当它们还在烦恼时,糖果不慎掉落地,发出了“啵”的声音。糖果碎掉了,碎得刚刚好。这一切被路过的曹操看见了,复称这糖果为落地啵。这一路传到现在变成了lollipop。」
讲完了发现她根本没在听,只是很专心地画草稿。
【画好了。你看可以吗?】
「好靓,好掂,跟主人一样。」
【少来。你刚刚不是说有典故要告诉我的吗?说来听听啊!】 晕。
「被风吹走了。」
【那我们开始上色咯!】
我们?
【你涂彩那些面积比较大的,慢慢涂,不要涂出界。】
「是的。老板娘。」

慢慢涂,别的我不敢说,我最厉害就是慢慢了。咦?在一个角落我看见了一根lollipop。
「这是?」 我开口问。
【涂色时要专心,不要说话。】
但我看见她在偷笑。我拿出手机想将lollipop拍下来,后来改变主意,我转过身去,将她给拍下来。
【你在干嘛?】
「我在拍我的lollipop。」

她笑了。她真的是我的lollipop。

许愿 1 | 许愿 3 | 许愿 4

那一年我们一起许愿 1

许愿 2 | 许愿 3 | 许愿 4
记得她曾经跟我说过,许下的愿望如果说出来了,那就不灵了。
我没有说出来,我只是用写的,没想到还是不灵。
那一年,我们十岁,就在那株月老树下。
她叫做林思怡,我那年开始喜欢的女孩。


人们的喧哗声逐渐转小,然后慢慢消音,最后还可以听到冷气不耐烦地叫你快点回家的声音。这就是办公室里头自然的闹钟,提醒你够钟了,不必再扮做工了。

这五点半是一条分割线,它把之前的喧闹和之后的宁静用黄河的水,长江的浪给隔开了。在那一霎时间,落寞的感觉马上涌出来。这感觉很怪,它会一直催促你马上收拾东西跟着大家离开,就算你手上还有整叠的工作还没完成。

庞大的办公室只剩下我和冷气。冷气继续发出“咻咻”的声音。
「知道啦!这就走了。」
也没有什么东西好收拾,只是关掉电脑就行了。
「我走了,你们小心不要着凉。」 我习惯性跟那几架冷气道别。
好冷。是冷笑话的冷。

走出公司大厦大门才发觉,里面虽风平浪静,外面却刮风又下雨,又是另外一种层次的对比。
下大雨。拎着雨伞走到地铁站裤子也差不多可以拿来拖地了。看着手表,六点不到,摸摸肚子,吃晚饭还嫌太早。可是这场雨来势凶凶,不知几时才会停,难道就这样等下去?
啊!有了,就去那家咖啡馆吧!有那么多书可以读,还有那喜欢跟客人聊天的老板。老实说,想到那老板真的有让我打退堂鼓的念头。但是每次跟他乱哈啦之后,他都会算我便宜一些,走狗屎运的时候他还会请客呢!看在钱的份上,我还是去了。

『欢迎光临。咦?是你哦!什么风把你吹来?』 才推开门,左脚还来不及踩在地板上,老板就先说了一轮。
我指着外面的暴风雨。
『正巧,我刚刚研究了新的菜色,来帮我试吃吧!』
「新菜式?吃了会口吐白沫的吗?」
『开什么玩笑?你几时在我这里吃坏肚子了?』
「不收钱的话就帮你试。」
『不好吃就不收你钱。』
「杀。」

在老板跑进去厨房的时候,我发现咖啡馆里还坐着一位客人。她选了靠玻璃窗的位子,静静地一个人在喝咖啡配上几本书。她戴起耳机也许是因为老板太吵了。看她一身上班族的打扮,还不时看着手表又不时望出窗外,我想她应该也是在躲雨的。
我不会如何形容女生,我只知道美、不美,辣、不辣。她嘛,文静优雅,一举手一投足无不散发出气质之美。还有一样吸引我的目光就是她的黑色高跟鞋,挂在她那雪白的脚跟上更为明显出众。怎么会有种很性感的feeling?

『来试试看。嘻嘻!』 老板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我面前。
「这是什么名堂?」 我用汤匙将食物稍作拨开,芒果香味随即扑鼻香。
『芒果鸡柳。芒果是从泰国进口的,有多鲜甜就不必我多说了。还有番茄是来自金马伦高原,甜又颜色鲜艳。这鸡肉是特选的鸡胸肉,肉质是不是很粉嫩?你在外面吃的多数煮到材掉,咬下去口感不佳。我的可是外酥内嫩多汁,是不是这样?』
真的有如老板所说那样,鸡肉不会干干的,也不会因为芒果的存在而显得失色。
『鸡肉我是用保鲜纸捆起来,泡在低温的热水中,最后在一起炒。这样能够确保鸡肉不会过老。还有是不是不会很油腻?我只放少许的橄榄油,因为鸡肉本身就有油,这招叫做向食材借油啊!』
「嗯嗯。」 我只顾着吃,老板说什么我其实听一点没听一点。
『你慢慢吃,我去招待其他客人。记得要还钱哦!』
「什么?这一点都不好吃。」 这次我是按着良心说。它非常好吃。

【不好意思。请问这菜式叫什么名字?】 我抬起头,是文静气质美女。
「这个。。这个。。」 我不是口吃,我是没在听老板刚才的介绍。
【不要紧张,我是美食杂志的主编,这道菜看起来色香俱全,只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小姐,这道菜叫做芒果鸡柳。』 我猛点头。
【那我可不可以点一碗芒果鸡柳?】
『不好意思。由于是试菜关系,今天就只有这一碗。』
【好可惜哦!】
『不过你可以问一下这位绅士,是否可以让你也享用。』
【不知你是否介意?】
「不,不。」 开心都来不及了,又怎么会介意呢,是不是?真不知道那些美女怎么想,用什么想的。

她先是切了一块芒果放进嘴巴,然后再吃一下片鸡柳肉。吃时她眉毛上扬,满足感写于她的脸上。她好像越吃越开胃,把剩下的几乎都吃光。吃完了,从手袋里拿出笔记本,做了一些记录。字体整齐工整,还会额外画上一些图画。
写完,她抬起头,刚好和我望着她的视线衔接到了。四目相望,我只会傻笑然后假装玩弄桌上的汤匙。

【先生,我们有在哪里见过面吗?你好像很眼熟。】 她笑着说。
「应该认错人了。也许我和你的朋友长得很像。」
【也许吧!】
『小姐,味道如何?』 老板走过来问。
【老板,一流的厨艺。方便谈一谈吗?】
『当然可以。这边请。』 他们两人坐在角落处畅谈。

我看雨势也变小了,是时候告辞了。是应该亲自跟老板道谢这道免费的晚餐,但看他还在和文静气质美女说个不停,就想说改次再道谢也不迟。
雨停了,马路上又开始热闹起来了。这时候走路可要特别小心,因为路上的积水一经车子迅速辗过,水花马上四溅。轻则弄湿鞋子,重则。。。。。

【唉呀!这家伙怎么驾车的?皮给我绷紧一点。】 后面传来的声音。
「呃?是你。发生什么事?」 是文静气质美女。
【真是有够衰。走路走好好都会被污水给溅到。】 啊,就是重则被快速辗过积水,水高几米,涌向你来啦!
「擦拭一下吧!」 递了一包面巾给她。我的包包里有两包面巾,一种普通给自己和臭男人用的。另外一种走高贵路线,专门给像文静气质美女用的。
【谢谢你。这包多少钱,当作我跟你买吧!】
「不必了。小小意思,何足挂齿?」 本来想讲这种面巾我家里多到放不下,但怕她觉得我浮夸而作罢。
【对了。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敝姓罗,名威博。」
【别告诉我你就是微博的创办人哦?哈哈!不好意思,我不是在笑你的名字。】
「哈哈。正巧不是我本人。你呢?」
【我叫林怡君。很高兴能够认识你。】
「我也是。」
【改次再还你一包。】 她笑笑说。
「改次再说吧!」
【那再见了。】
「再见。小心别着凉了。」

再见这两个字真的很奇妙,是说会再见面呢,还是再也不会见了呢?华文真的很喜欢玩弄文字游戏。哎呀!刚刚我们好像没有握到手。

许愿 2 | 许愿 3 | 许愿 4

Wednesday, October 27, 2010

那些女孩 3

那些女孩1 那些女孩2

隔天的晚餐,我们准时报到。不只准时,还早到。想说乘食客还不多的时候,小娴没那么忙,可以拉她聊一下天。
【小娴,来,坐下,点菜。】
『照旧吗?』 她问。
「我要泰式炒饭,不是太湿炒饭,要写大字一点,写好来哦!费事你老爸又说看错。」
『呵呵!好的。你们呢?』
【你先说。】 肥仔对着家强说。
『我要杨州米粉,加蛋。』
【妖你。】
『是杨州炒饭还是星洲米粉?我们没有杨州米粉。呵呵!』 她笑说。
『我。我。。我。。。』 大嘴巴来了。
「是这样的,我们有四张这个星期日的《老鼠爱上狗》的戏票,不知我们有没有这个荣幸和你一起看?」
『听说很搞笑的,口碑还不错。』
【那就这么说定了。星期日,一点整我们来找你。现在给我咸鱼猪肉饭不要咸鱼。】
『捣蛋。咸死你。你呢?杨州炒饭还是星洲米粉?』
「随便啦!他现在吃空气也会饱。一副饱死人的脸,实在是顶不顺了。」
『那你要不要试一试马铃薯炸鸡饭?新菜来的。』 她问。
家强只会点头。
【来来。这次好势料。做朋友的也只能够帮你到这里。别说你还要我们帮你上床哦!老实说,我是不会介意的啦!】
哈哈!
唉哟!
第一个还是肥仔的笑声。第二就是他被家强重锤后变成猪叫天的惨叫声啦!

『新菜色如何?』 小娴看家强吃得一干二净。
『呃。。还不错。吃肉有肉味道,马铃薯也有肉的味道。』 家强说。
『乱乱讲。说真的,好吃吗?』
家强竖起两个拇指,我们也跟着竖起。
『三八啦你们。呵呵!』
哇!又是你问的,说真话也被骂三八。要不是美女,我早就告塞东告塞西了。

『喂。接下来我该怎么做呢?』 家强问。
我和肥仔听后在比谁的眼睛比较大。
「你现在马上跑去戏院买四张票,两张两张一起的。星期日当天,你和肥仔坐,我就和你的爱人相拥看戏。就这么简单,知不知道?」
『干!正经一点。』
【你现在马上跑去戏院买四张票,两张两张一起的。星期日当天,你和阿发坐,我就和你的爱人相拥看戏。就这么简单,知不知道?】

哈哈哈哈!
唉哟!
第一个还是肥仔和我的笑声。第二还是肥仔被家强重锤后变成猪叫天的惨叫声啦!只因为我坐得远一些。

那一夜我们是跑着回去,不是因为踢汽水罐被干焦而跑,而是家强实在是太兴奋了。身为好兄弟的我们也跟着莫明地兴奋起来。
那一夜我们依然打赌,我依然愿赌服输地帮家强洗一个星期的臭袜子。
那一夜我依然对着肥仔说到他死的那一天,我一定帮他洗袜子。
那一夜天空有没有星星闪烁,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的房间有,两颗星星,一直眨啊眨,搞到我和肥仔都无眠了。

++++++++++++++++++++++++++++++++++++++++++++++++++

太阳升起两次,也意味着星期日已经到来了。我们的戏票是下午两点的,但是家强早上七点已经起身去梳洗。我们都叫这为做礼拜症状。

何谓做礼拜症状?话说一个男生如果想要追求一位身为基督教徒的女生时,每个星期日就是献殷勤的最佳时机。男生需要早早起身,陪着女生在教堂唱唱歌,听人家说道理。
在通过了上帝给的考验后,男生终于获得女生的青睐,走在一起了。从此以后,男生的做礼拜症状就痊愈了,因为他不再需要在星期日早起了。更惨的是,女生为了多陪男生,自己可能也不去了。

『喂。起来,我请你们吃早餐。』 大概半个小时后有一只冰冷的手抚摸我的脸。
「啊!」
相信我,我是被惊醒的,当时我正做着鬼梦。我梦见一只极之恐怖的鬼用那湿嗒嗒的手摸着我的脸,很冰凉。摸一摸裤裆,好在没有湿。
肥仔在猪叫天一轮后依然还可以入眠,我们惟有舍他而去。家强也正好为荷包剩下一大笔而感到欣慰。

大包、猪肠粉、糯米鸡,我想要的家强都没点,只点了一份普通的椰浆饭。是的,连炸鸡肉也没有的椰浆饭。
「跟配套说的好像货不对办哦!」 我拿起那碟椰浆饭说。
『有的吃你就吃。吃不吃?不吃我自己吃。』
「吃。免费的怎么不吃。白痴才不吃。」 是有多久没有吃正常的早餐了?
『喂。等下的安排好吗?』
「有什么不好?」
『会不会太刻意了?』
「可以有什么不好?」
『我怕她介意。』
「她有说她介意吗?」
『这倒没有。』
「那就行了。谢谢你的早餐。」 抹嘴做状要起身。
『要去哪里?』
「去买六罐好料,留给你今晚用。哈哈!」
『干!』

中午时分,肥仔载着我,陪着家强去接小娴。什么叫做眼前一亮?当小娴出现在我们眼前时,那就是眼前一亮。虽然只是T恤配牛仔裤,画上淡淡的妆,垂直的头发放下来,看到我呈现出小鹿乱撞现象。
『你们给我好好地骑。不要让我看到你们在马路上飙车,不然我打断你们的腿。』 她老爸冲出来说。
「是的是的。痔疮伯。」
【啊。。掰掰,安哥。】 说完肥仔马上转油门走掉。
十分钟的路程,我和肥仔一直在狂笑,真的是差一点出代志。记住,骑车不说笑,说笑不骑车。很危险的。

进到戏院,我们的位子号码是连着,只是中间隔着一道走廊。呵呵!肥仔这招,高啊!
戏一开始,肥仔也开始睡了。为了挨义气,我也跟着睡。我有看艋甲,意义是三小?我只知道义气。
在炎热的天气,吹着冷气睡午觉,是人生百大乐事之一。
临散场前,看家强和小娴有说有笑,觉得他们也许可能能够在一起。

散场后,我递了两张折扣卷给家强,是某知名日本餐的。本来想说有机会可以带史奴比女孩去吃,但是现在,算了。
『这家的食物很好吃,好久没吃了。』 小娴一看到餐厅名字就像小孩看到巧克力那样高兴。
『大家一起去吃吧!』 家强说。只是他没说要请客。
【不行。我还得把摩多车还给学长,我得先回去。你们吃饱一点哦!】
「是咯!不要辜负我的折扣卷啊!得来不容易的。呜呜~~」
『知道啦!我回去后会好好报答你的。』
【掰掰噜!】 死肥仔还给我扮可爱,这简直是恶心嘛!

从后视镜里看的世界,街景是一直在后退,废话。其实我是想看看他们会不会牵手,这会不会太快了?

【待会我们去吃好料。】
「好啊!吃了那么多天痔疮伯的东西,实在是很难消化。我已经便秘几天了,真的是他妈妈的难过。」
【这样啊,我们去那间有死蟑螂的吃吧!】
「塞!你不怕吃坏肚子啊?头脑拿来装雨水的啊?」
【妖!又是你说便秘几天了,人家想帮你通柜罢了,干嘛这么凶啊?】
「哦!对不起,是我的错,不要生气。帮你按摩两下哦!」 双手一伸,往他的胸部一揸。

差一点又出事了。记住,骑车不揸波,揸波不骑车。很危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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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多一点点,家强打开房门。回来了。
【好吃吗?够甜吗?】
「怎么不坐久一点?」
【有牵到手吗?】
「有喇舌吗?」

哈哈哈哈!
唉哟唉哟!
第一个还是肥仔和我的笑声。第二就是我们两个的头被狠狠地刮了一下啦!

『她叫我们以后不用常常去她爸爸的煮炒档了。』 家强哀伤地说。
【蛤?为什么?你跟她说了什么来?】
「嘢!可以少吃真的是天大的好事。」
【现在这个地步,你只想到吃吃吃。都不会安慰朋友一下哦!】
「OKOK。关心朋友,我会。她是不是说她爸爸煮的不好吃又没营养,所以最好是少吃?」
『你怎么知道?』
「小娴是一个善良的人。善良的人是不会说一些很伤人的话来拒绝人的。」
『喂!那不是拒绝好不好?是关心。』
【哟!看不出你这么厉害会读心术。】
「那是他的演技太烂了,烂过言承旭。」
【那一个礼拜去几天才算是少去呢?】
「小娴的意思应该是发生地震台风后如还有命才去坐坐吧!」
【大马哪里会有地震和台风?那不就是永远不用去咯?】
「瞧你开心的样子。依我看,我们的强哥一天见不到卿人就会精液倒灌上脑了。」
『你说的很对,所以我决定一个礼拜只吃四天就好。』
【妖!是有差几多哦?】
「你知道我们出来走是最讲义气的。兄弟有难我们会坐视不理吗?」
【对。意义是三小?我只知道小气。】 肥仔指着家强说,应该还在耿耿于怀早餐没叫他吧!
『你只知道漏气。』 家强指着肥仔说。
「你们两个只会放屁。睡觉吧!」
『干。。。盘面!才九点。睡什么懒。。。惰觉?』
「告塞!有人开始不骂脏话了。」

十分钟后。

『我们必须这么做了。』 家强从床上跳了起来。
「真的只能这样吗?」 我也站起来。
『嗯!』 他站在窗前。
「那就这样吧!」 我也跟着望。
依依不舍。这是我们两人这时候的心声。
「应该是最后一次了吧?」
『嗯。明天开始和你换床位。』
「一言为定。」
『还是明天再说吧!』
「告塞。就知道。GY的人带到美国去也是GY的人。」
『明天开始,我跟你一起去图书馆温书。』
「你可以吗?」
『为了我和小娴的将来而努力,没有所谓可不可以,只有要不要,肯不肯,做不做。』
「那明天叫你起身时,不要叫我吃屎。」
『尽量啦!』

到了该睡觉时间,肥仔突然起身坐着,眼神呆滞。
「肥仔,干嘛不睡觉扮鬼吓人?」
【睡不着。】 声音有点怪怪。答案也怪怪的。
「是哦?有心事哦?怪怪的哦?」 不知学周姐伦学得像吗?
肥仔没有笑,两个可能性。一,真的不好笑。二,他真的心事重重。我马上起身,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
他手上拿着一张照片,我随手拿过来看,是一对情侣的合照。
「这女的很美一下。这男的是谁?不要告诉我是她的男朋友哦!我会笑死哦!」
【那就是我。很好笑么?】 他从我手中夺走那张照片。
「那是几年前的事?现在的你是当时的你的两倍多多。」
【三年前。】
「没听过你提起。」
【伤心事,说出来做什么?】
「看到家强如此甜蜜,所以有少许感慨?」
【一点点啦!】 看到偷袭他眼角的泪水。
「有想要找人倾述吗?」
他不出声。
「那我陪你听歌吧!」
随手开了周姐伦的CD。

说了再见才发现再也见不到
能不能就这样忍著痛泪不掉
说好陪我到老 又狠往哪里走
再次拥抱一分一秒都好

这时候,天空下起雨来。雷电交加。我拿起吉他,唱了伍佰的痛哭的人。

++++++++++++++++++++++++++++++++++++++++++++++++++

关于肥仔的爱情史,我和家强知道的不多,只是大约知道那一年他爱的那个女孩只是把他当成浮板,难听一点就是后备胎。
她对肥仔就是呼之而来,挥之而去。肥仔对她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直到有一天,晚餐后,下着雨,他们撑着伞送她回家。到了她家门口,她说了一句 『再见。』
【再见。明天早餐你想要吃什么?我买给你。】
『你不必再买早餐给我了。再见。』
【为什么呢?】
『不为什么。我们就不要再见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哪里做得不够好?你告诉我,我改!】
『我哪里好到值得你爱?你告诉我,我改!』
【我爱你。】
『我不爱你了。再见。』
原来,再见真的是可以说了就不再见了。

他肯透露的只有这一小段,其他的都不说了。也难怪那夜听到了《说了再见》之后有那么大的感触。

「肥仔,我们可不可以改口叫你猪叫天?」
【叫肥仔叫得好好,为什么突然要改呢?】
『因为我们觉得你在很短的未来不会再是肥仔。』
「而且猪叫天这个名字比较国际化。想想看,当我们介绍你时这么说,“他就是肥仔啦!”和“他就是仔仔猪叫天”,是不是后者比较有力一点?」
【听起来又好像是哦!】
『我们将为你打造全新的形象,你比较喜欢罗百吉还是八两金?』
【妖!死开去。】

『猪叫天。』
没有回应。
『猪叫天。猪叫天。』
「肥的,叫你啊!」
【对不起。一时无法适应新的名字。有何贵干?】
『小娴说今晚请吃饭,叫你们一定要去。』
【妖!有白吃的饭局,我有哪一次没去过的?在哪里请?】
「痔疮伯煮炒档。」
哈哈哈哈!
【啊!晴天霹雳。照杀。】
「有猪叫天加持,我想痔疮伯的生意会越来越好。」
【这当然。】
『不过,在吃之前,我们应该还有东西还没做。』
【什么事?】
『帮你改造的不可能任务。走。踢球去。』
【改天吧!一听到运动我就全身痛。】
「那你改天才吃饭吧!」
『我约了学妹们。我先走了。再见。』 说完,家强就跑出去了。
【可以不要说再见吗?说掰掰不行吗?说掰掰比较可爱。】
「再见。」 我也跟着出去。
【等我啊!喂!妖!】

一分二十二秒过去了,肥仔,不,猪叫天才出现。
「塞!你是不可以走快一点哦?」
『一个礼拜的袜子哦!』
【啦啦啦啦啦!】
『走吧!让学妹们等太久就不好了。』
「你就是不可以走快点。走快点会死是不是?」
【啦啦啦啦啦!】

我突然搭起他们的肩膀,看着他们笑。他们也看着我笑。我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我可是在高兴等下可以看到很多美眉而开心。

啦啦啦啦啦啦啦!

~ 完 ~

后记:
1)似完非完,你应该会认同吧!本来想要写(很久没有说本来)图书馆女孩的故事,写到一半发觉图书馆怎么接下去呢?想着想着就决定把其他两个男的也拉下水,顺便讲一讲他们的女孩。结果就很顺理成章的变成了《那些女孩》。
2)还想将这写成一系列的文章,如果可以的话。这也是为什么这篇写得似完非完。也就是说我可能可以以女孩为题材继续写下去,或者以三位男主角其他的故事再写下去,或者不会再写下去。得看接下来有什么鬼主意。
3)两个多月,我没有在忙什么。有忙一点点东西啦,但是就是无法逼自己坐下来,专注于写作。后来觉得事态严重,就开始写《图书馆女孩》。一开始写得很顺,但写到一半,严重无法将故事给延续下去。最后将好几段给删掉,重新写过,才有今天的《那些女孩》。
4)借用了一些看过的笑话,比如说痔疮那个。
5)周姐伦 - 我是故意用这个名字的。好像是在《我的老婆是赌圣》里头,张家辉就是叫做周姐伦。
6)告塞是一位朋友以前的口头禅,不知他还有没有在讲?
7)妖 - 我本身蛮喜欢的口头禅。后面可以加上你老母鸡。妖你老母。。鸡。
8)不知会不会有人每天来这里看看新作品几时出现呢?有的话,我向你致敬兼跟你说声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9)继续加油。

那些女孩 2

那些女孩1 那些女孩3

『爱情?你这充其量只能和单恋攀上一点丁的关系。别闹了。』 晚上时家强一针见血的用词,将我的心划上一条伤痕。
哈哈哈哈!
【单恋?你连想要射出爱神的箭的机会都没有。算了吧!】 肥仔还把伤口拨开,撒下海盐。
哈哈哈哈!
此刻的心情,特别痛,特别咸。

痛,是因为打了他们各三大拳,打歪了,拳头现在有点痛。
咸,是泪水吗?摸摸脸,没有流泪。

「叫你们出来是要安慰我的,而不是加剧我内心的痛苦的。」 我紧握双拳向天咆哮。
『你以为我们真的那么不够朋友吗?看,家伙都准备好了。』 家强不知从哪里拿出了六罐啤酒,放在桌上。
「玩这么大?」 我瞪大眼睛。
【大?你觉得这样已经很大的话,那么这个又如何?】 肥仔拿出了拥有骄人双峰的女子封面的影碟。
「告塞!你当我是什么人?我有看这样的垃圾的吗?太不了解我了。」 说完就把影碟从他手上拿了过来。
「没收。费事你这么肥还搞到精尽人亡,我和家强都不知道该怎么把你抬到医院。」
【妖。】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必须这么做了。』 家强说完了站起来。
「真的只能这样吗?」 我也站起来。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是不是到时间看对面的妹妹了?呵呵!】 肥仔站起身冲向窗口。
我和家强把窗帘给拉起来,也顺势把肥仔给盖起来。
【你们在干嘛?】
『去把大门给锁上。快点。』
过后,家强开了三罐饮料,一人一手各握着一罐,干了吧!

『啊!爽啊!』
【啊!凉啊!】
「啊!好苦喔!」
妖。
「如果给我知道是谁发明酒这东西的话,我一定把他打到他妈妈都不认识。呸!这么难喝的东西,真不知道你们怎么可以放入口?」
『干!真不是个男子汉。』
喝多一口还是苦。

『喂!』 家强从他的床位叫我。
「呃?」 我也在我的床位回应他。
『你还好吗?有什么不开心的不妨说出来,会比较舒服一些。』
「嗯。」 在思考要怎么说才好。
「其实我觉得她很可爱,想要说有没有可能和她有进一步的认识。她昨天明明说了今天见,但是却没有现身。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嗯。。。。』 应该正在思考当中。
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声音。
「喂!」
ZZZzzzzzZZZZZzzzzz。。。。。。

塞!两个不知什么时候喝完了两罐,现在已经睡去了。到底是他们在安慰我还是我在安慰他们?

『看来只能够这样。』 家强突然又发出声音。
塞!心脏不够强的人真的是会被他吓死。
『早点睡。明早还要早起。』
ZZZzzzzzZZZZzz。。。。。
他是在说梦话吗?

第二天一早,我就把家强给摇醒。
『七点钟?你痴线啊?这么早把我叫醒做什么鬼?』 喝完啤酒的口气真的是有点,嗯,不香。
「干嘛?你昨晚不是说今天早点醒吗?」
『干!我是叫你早点醒疯,没有说我也要跟着你疯!』
吃大便啦!如果不是因为昨晚胃口不好,我一定大一坨给他当早餐吃。

能够拥有这样的猪朋狗友,既能够让你上天堂,也能马上下地狱。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

第二天了,我再次站在大门外和管理员阿伯重复着“着凉”对话。这次我坚持多十秒钟才决定踏入那条界限。
还是坐在同样的桌子,同样的位子,同样对面少了喜欢史奴比的她。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喜欢史奴比,只是记得那只史奴比的脸部怎么比较肿?
干坐了十个小时,她还是没有出现。
回家吧!家里还有一肥一瘦还要照顾。

晚餐我们在那一档不好吃,但是生意却好到不得鸟的煮炒档口吃。
我叫碟星洲米粉,端上桌的应该是来自印度的,又辣又咸。
家强吃杨州炒饭,真的是给羊吃的,没肉多菜没味道。
肥仔叫咕噜肉饭,那番茄酱的酸假的可以。
但是我们都说很好吃,因为老板漂亮女儿常常喜欢问我们东西好不好吃?
她叫小娴。最够力的是她还有两个妹妹,都跟她一样,美丽能干。我们常常望着老板,然后再看老板娘,他们竟能够生出三个如此出众的女儿,是上辈子,不,三辈子修来的福。
她们三朵金花已经成为了档口的活招牌,我敢打包票那些来的麻甩佬都是为了美色而来。鄙视你们。

『请你们喝水。』 小娴笑笑地说。
「谢谢美女。」 对着没有利害关系的人面前,我嘴巴是最甜的。
『乱乱讲。』 小娴口是心非地说。
为什么会请我们喝水呢?因为一个礼拜七天我们有五天会准时出现帮衬。另外两天是因为星期日没开档,星期五则是小娴要练舞,不会来帮忙。

『我们什么坏事都做,就是不调戏良家妇女。』 家强待小娴走远了对着我说。
「我没有。她不是。」 一箭双雕。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嘛!』
【阿发,这次我也不帮你了,俗语说得好,朋友妻,不可欺。】
「错了。是朋友妻,不欺,朋友会生气。」
哈哈!
唉哟!
第一个是肥仔的笑声。第二就是他被家强重锤后变成猪叫天的惨叫声啦!活该,谁叫他笑。

『你们在玩什么?』 小娴又出现了。
「我们在讨论朋友。。。。妻。。。。哟!」 被家强暗算到。那个“友”和“妻”可以说是以接近海豚音呈现出来的。
『什么?朋友什么?』 她疑惑地看着我们。
『他是说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对不对?』
由于手臂被捏得快瘀青了,我们只能猛点头。
『你们真是一群奇怪的人啊!我先去工作了。你们慢慢吃。』 又是一次口是心非。
「谢谢强嫂。」
『你乱乱讲。三八啦!』 以为她听不到。

家强视线一直跟随着她的身影移动。这就是我所谓的有利害关系的人啦!别看他平时好像很厉害讲话那样,遇到喜欢的人,他就变成了大嘴巴。

回家路上,我们玩起了足球战术的三角传球。汽水罐被我们踢来踢去,刺耳的声音划破了寂静的老街,还换来了老街坊的干焦声。
当我们正要夹着尾巴逃的时候,肥仔还问:【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把汽水罐给丢掉?】
他就是如此善良的人。是值得我们去保护的面临绝种的稀有动物。
我和家强同时给了他“是”的答案。
当他往前去拾汽水罐时,我和家强继续往后跑。对,我们保护他的方式就是就算他死了,我们得确定有定时定量给他上香。我们是死不得的。
【妖!又说要丢?自己怎么先落跑?】
『丢丢丢!丢你妈的屁!』 老街坊是在玩文字接龙吗?

我们一路跑了十来分钟,总算跑到了宿舍的大门。刚刚吃的晚餐,我看已经消化了。
『是多久没有做运动了?』
「十年吧!」
『干!我当年的六块腹肌,现在变成什么样去。』
「塞!我还不是,蝴蝶袖都出来了。」
『废话少说。多久?』
「嗯!一分四十七秒。」
『两分十二秒。照旧。』

嘀嗒!嘀嗒!
我们一直望着转角。转角嘛,不是遇到爱,就是踩到塞。
一分三十秒。嘀嗒!嘀嗒!
一分四十五秒。嘀嗒!嘀嗒!
两分钟。看到大黑影了。

『哈哈!谢了。』
「你干嘛不跑快一点?」
【我这样的身形是可以跑得多快啊?】
『有人免费帮我洗袜子。啦啦啦!』
【连我的一起洗,好吗?】
「好。等你死那一天,我一定帮你洗。」

说真的,哪一天如果肥仔比我早走,我一定会帮他洗袜子。他是快要绝种的动物,一定得好好保护才行。

++++++++++++++++++++++++++++++++++++++++++++++++++

「喂!」 轮到我躺在床上叫他了。
【什么事?】
「我在叫强哥啦!多事。」
【他没有名字哦?你记性不好哦?你是不会叫名字哦?】
「你是在茅厕提灯,在找死哦?」
『叫我干嘛?』
「嗯。你还好吗?」
『我很好。干嘛这样问?』
「很好就快点睡吧!三更半夜还在叹什么塞气?」
『还记不记得我们怎样认识小娴的?』
【记得。毕生难忘。难忘的难吃。难忘的美丽。还有难忘的痔疮。】

话说那一年,我们三个人被逼要当大家的室友的第一天。我的室友一位长得像六师弟,一位是百分百自恋王,梳头发次数多过眨眼。
床位的分配也花上了一段时间。首先,我先来到,所以我占据了窗口右边的位子。家强选了离窗口最远那个床位。肥仔是最后来的,但是他声明怕光怕吵,是希望可以离窗口远一点的啦!

『那你就享用吧!』 家强应该是看到他很魁梧,完全没有反抗的意愿。
【谢了。】
『这位仁兄,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家强转过身对着我说。
「有何贵干?」
『想说是不是可以和你交换一下床位呢?』
「为什么要换?」
『因为有个算命的跟我说我的财位是在右边,所以如果有的选,一定是右边。』
「有这样的事情?」
『你看我手表都戴右边,钱包也放右边,头发偏向右边,右边胸部比较大,懒耙也是,要不要看?』 他解开纽扣了。
「不不,不必了。就换吧!」
是不是很奇怪?

奇怪归奇怪,但是我们很快就破冰了。因为我和家强发现肥仔的包包好像百宝袋,里面的东西怎么拿都拿不完的。
『你好有眼光,现在没多少人会欣赏这位歌手。』 家强手里拿着周姐伦的CD。肥仔眯着眼自豪地笑着。
「你真的厉害,连绝版的参考书也有办法弄到手。」 我手里拿着精装入口的成人杂志。肥仔依旧眯着眼笑着。
【我还有更多好东西。一次过载不完,下次才带来。】
我们就这样一直研究肥仔的好料,连太阳下山了也没察觉。

【你们我是不知道,但是我妈妈说到时到候该吃饭就要去吃饭。】 突然肥仔如此地说。
『干!八点了。』
「塞!还以为能量都跑去小弟弟那里。原来人还是会饿的。」

三人走出宿舍大门,停了下来。家强正要往左边走去,我拉住他。
「右边吧!对你比较吉利。」 我提醒他。

还真他妈的吉利。不是已经关店的,就是要关店。走了接近二十分钟,才给我们发现到一家煮炒档。二话不说,坐下来才打算。
『你们要吃什么?』 问的是一位漂亮妹妹。
『有什么好介绍吗?』 家强突然变得一脸善良。
『什么都好吃。』 她说。
「你有豆腐吗?」 我故意地说。
『豆腐没有,豆花就有。』 她很认真地回答。
肥仔快笑到不行了。
『我来点就行了,你去帮你妈妈的忙。』 一位应该是老板的中年人跑了出来。
『各位想吃些什么吗?』 他一边问一边使力地搔痒屁股。
「有痔疮吗?」 看他搔得那么用力,就好心问他。
『请点菜单上有的东西好吗?』 老板没好气地说。
肥仔更是笑得快要断气了。

食物上座后,也不顾好不好吃,吃完再说。
【妖!老板煮的东西还真难吃,不过他的女儿却很漂亮。】 吃的清光。
「塞!比大便好吃一点。不过真的是美人儿来的。」 也是吃的清光。
只有家强不说话。
「肥仔啊,以后叫你再来吃的话,你愿意吗?」
【哇!很难做抉择叻!几乎可以感受到天堂和地狱同时出现。】
「好一句天堂和地狱。我想我们以后很多机会在地狱里寻找天堂啊!家强,对吗?」
『其实也不会难吃到什么地步。』
「是啊!至少没有得点痔疮。哈哈!」

「不打算约她吗?」 倒带完痔疮的回忆后,继续之前的话题。
『约她去哪里?』
【旅馆不错。对面街有一间便宜的。】
「郊外野餐也不错。」
『正经点好不好?』
【看戏,唱卡拉OK。哎呀!前天没有叫她一起去。】
『你跟人家很熟啊?』
【妖!问一下是会怎样呵?】
『万一她拒绝我怎么办?』
【被拒绝一下是会死呵?再说在她还没判你死刑之前,不要自己枪毙自己。】
「好一句人话。」
『那么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如何?』
【有人请当然是去啦!】
「这一句也是人话。」
『干!她肯去再说吧!睡觉。』

那一天开始,他对她有感觉。过了四百多个日子,他还是依然有感觉。四百多个日子后,我对史奴比女孩是不是还会有像当初那样的感觉呢?

那些女孩1 那些女孩3

那些女孩 1



我手轻轻推开原本紧闭的窗口,不开还好,一开热气马上一涌而进,室内温度霎时间升高零点二度C。
『没事开什么窗口啊?』 室友家强不甘愿地从床上爬起来。
「想看看那死肥仔是不是热死在大路旁了?去那么久还不回来。」 我说。肥仔也是我们的室友之一。

由于肥仔比一般人都来得怕热,所以在这么热的天气,他敢敢在我们面前提议吃冰淇淋。虽然是说划拳输的人去买,但他永远都不知道每一次他都被我们给设计掉。他就是如此天真的又有点可爱。大热天带着整身的脂肪去给太阳融化掉,也算是减肥的一种偏门。

『五,四,三,二,一。芝麻开门。』 我突然有预感肥仔回来了。
门一开,两个枕头已经准备要朝门外丢去。可是我感觉到开门的力道轻了许多,并不像是肥仔的所作所为。他正人君子不会鬼鬼祟祟,这一定不是他。
当我用眼神想要阻止家强的时候,虽然他领略到我的意思,可是他的抛物动作已经完成了。枕头随着抛物线移动,一直到砸在训导主任那光溜溜的头上才停止。

『你们是在搞什么鬼啊?这是谁的?做什么会这么臭?』 主任发火了。可是他竟然还拿来嗅,我的妈。想到就有点恶心。
「郝主任好。」 我马上站起身立正说。
『主。。主任。。郝。。好』 家强三秒后也起身。
『这么得空,书都温完了吗?』 他把门稍稍关上,也许怕给人家看到吧!
「差不多了,休息一会又要继续干爸爹了。」
『加油就加油,说什么干爸又什么爹的?自己的母语都练不好,还跑去学人家的?』
『是的,我们会加倍努力,一起加油。』 家强算是醒了过来。
『好啦!快去读书。还有下次别丢这么恶心的东西了。我的脸上还留有臭味呢!』 主任把枕头丢给家强。
「是的,我们都知道了。」

啪!
唉哟!
哇靠!
你你你!!!

故事的顺序是当郝主任要离去的时候,肥仔在房外来一记肥猪无影脚,把门给踢开,那是啪!
门随着它的弧线移动,以一定的速度砸在郝主任的背脊上,那是唉哟!
肥仔只看到背影就已经吓得让冰淇淋从手上滑下,当冰淇淋撞击地上而溅起淋花那一刻,那就是我和家强的哇靠!
本来已经脸臭臭的主任,转过身只能你你你地叫个不停。

本来已经雨过天晴了,被肥仔一弄又得被主任念多一个小时的魔咒,我们差点淹没在主任的口水和融化掉的冰淇淋中。

++++++++++++++++++++++++++++++++++++++++++++++++++

望着时间,三点钟。我和家强赤膊紧贴着那老爷风扇。肥仔正在处理地上的残局,看他抹完一边,另外一边又因为他的汗湿了,他又得再抹过。就这样一直重复,怎么抹都抹不完。

『你到底是想怎样?你说。』 家强指着肥仔问。
【我看到门口没关紧,想说你们这两只老狐狸一定设计暗算我,所以就先下手为强咯!哪里知道。。】 肥仔一脸委屈地说。
「算了,他也不是故意的。反正主任也没说什么嘛!」 我尝试帮肥仔说好话。
『我是说,我明明不吃草莓口味的冰淇淋,你为什么买了三杯都是草莓的?你说。』
我们都快被他炸到。
去死吧你!
说完,各自躺回各自的床上。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必须这么做了。』 家强说完了站起来。
「真的只能这样吗?」 我也站起来。
『嗯!』 他望着隔着一条街对面美女的窗口。
「那就这样吧!」 我也跟着望。
舒服。这是我们两人这时候的心声。
【那到底是怎样啊?】 肥仔虽然紧贴我们身后,可是声量是连对面都听得到。
『啊!别拉上窗帘啊!求求你们。』 家强哀嚎,坐回去。
「靠!我怎么知道是怎样啊?讲话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大声啊?」 我也坐下。
【你们说话可不可以清楚一点啊?】 肥仔的汗还是一直流。

『这次真的只能这样了。』 家强再次站起身。
「真的真的只能这样?」 我也跟着起身。
【那到底是真的要怎么样啊?】 他抢在窗前一直看。

当他回过头,我们已经换好衣物,提着书包,穿着鞋子了。
【你们要去哪里?】
图书馆。
【这么热,你们还要去么?】
是的。就只能这么做。
【你们去个饱吧!我睡觉算了。】

才走没两步,我倒是有点后悔没跟肥仔死在房里算了。反正出来是热死,在房里是脱水而死,但至少还是死在自己的地方。我又不是狗,不会因为死在家里而不好意思的。

如果你想要体会什么叫天长地久,那么你就试一试在摄氏四十一度的烈空下,步行一公里。怎么走都还是走不到的感觉,那就是天长地久啦!到最后,流在脸上的都已经分不清是汗还是泪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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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麻开门!
「喂!为什么这里阴风阵阵的?我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毛孔也因为气温迅速下降而缩了起来,每一根现在都在立正着。可是没有人唱国歌啊?
『你慢慢在这里演戏啦!我先进去了。拜拜。』
家强一走,冷风不再,他果然是妖魔鬼怪。
「哼!看我怎么收拾你。芝麻开门。」 我也跟着进去。

图书馆只有三种情况生意是最好的,第一是接近考试,第二是酷热天气,第三就是接近考试兼天气超热。
今天它的生意还不赖,入座率高达九十巴仙,但是看到很多霸着位子睡觉的人,所以是第三种情况。

「我寻寻觅觅,寻寻觅觅一个读书的位子,这样的要求算不算太高?」
『船哥,你还是去驾船比较好啊!』
什么意思?是说我的歌声很难听吗?
『有了。』 我们从一楼走到三楼,再从三楼走下底楼,终于找到了。
那是一张四人座,只坐着一位女孩。我们两个人坐下去,也还不至于沉船吧!女孩的位置对着玻璃窗,家强坐在她的斜对面,我就很自然坐在家强的左边,女孩的正前方。

家强很快就启动了“请勿打扰”状态,整个人趴在桌子上昏睡过去。这可是天大的诱惑,我很欣赏他的直率,我又何尝不想像他那样?只是我面前坐着一位气质美女,我必须坚持到她走掉为止。

打开书本,发现是数码科的,我的漫画呢?我紧握双手,想向天发怒,可是气质,气质,所以忍住,忍住。
什么100111011001001啊?蔡依林我知道。林依晨我也知道。难道这样还不够吗?我鄙视你。
因为没兴趣,眼神很容易就飘浮。视线也慢慢往上移,看见她正埋头苦干,是数学。我的强项,不会问我吧!视线一直往上移,史奴比的T恤。再往上,一直碎碎念的嘴巴。很美的嘴唇,可是怎么突然笑了?

一抬头,我们四目相接。她微笑着,我只会傻笑。
『我认识你吗?看你一直望着我。』 她问。怎么听都是温柔的。
「我连你都不认识,怎么可能认识你妈呢?」
『图书馆已经够冷了哦!你再讲我就得穿上寒衣了。呵呵!』 笑的时候可看到她的虎牙。
「没有,我是在看你的史奴比,不是,看你的数学题。好像遇到困难哦!」
『是咯!我对数目字没什么概念,更不会看这个图。真惨。』
「其实你太急于答题而忽略了问题本身所提供的提示。其实这里不是五,是七,因为这里有写。然后这里还有那里,都很明显。。。」
之后的十分钟都是类似这里那里无聊的教学对话,不写也罢了。
「最后答案是五十三。对吧?」 我超有自信地说。
『好像是五十七。』
怎么可能?我记得答案明明就是五十三啊!
『是五十三,我看错了。呵呵!』
对就好。
『你好厉害哦!』 同样的赞赏,由家强说和气质美女说有着很大的分别。
「哪里哪里。」 客套话总要会一些些。
『这里这里。』 她用笔指着我的头脑。差一点以为她是指我的样貌。
「小姐,图书馆的冷气真的够冷了。」

她边笑边望向窗外。从我坐下来开始,她已经望着窗口三十一次了。不知她在看什么?这一次我顺着她的视线也望了过去,看到蜻蜓在夕阳下的影子。时间过得这么快?

『我叫张子怡。』
「我叫周任发。」
『你是在嘲笑我吗?』
「没有。我真的叫周任发。」
『那好吧!我要走了,明天见。拜拜。』 也没等我说拜拜就走了。明天?如果还有明天。

『你吵什么吵?』 家强终于醒了。
「没你的事。回家吧!看看那只猪烤熟了没?」
『啊!六点半了?』
「走啦!」

什么是曾经拥有?那就是你和你喜欢的人同一时间看着同一样东西,然后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在这一刻,这一个东西,都只是属于你们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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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晚上有烤乳猪配饭,哪里知道这么大的太阳还敌不过死肥仔的脸皮厚度。那死仔趴着睡,刚好我和家强一人一只耳朵好施展弹指神功。
喔~~~
神猪翻动,各路神仙齐回避啊!只见神猪一跃而起,将我们两人左右夹攻,三人应声而到。被一位近一百公斤的人压在上面是什么感觉,你知道吗?
我只记得当我的脸划过肥仔湿嗒嗒的腋下那一刻,毕生难忘。那一天的晚餐,虽然是我最爱吃的南乳猪肉饭,我好像也是扒没两口就停手了。

【明天。。。唱歌好吗?我跟。。。。。。优惠卡,。折扣,免费。。。。】 肥仔一边吃一边说。我听到都写出来了。
『吃饭不说话,说话不吃饭。看过猪一边吃饭一边说话吗?』 家强说。
【我说明天去唱歌,有优惠卡,有折扣兼免费两杯水。清楚明白?】
『去。死都去。』
「我不去了。你们唱得开心点吧!不过别吓坏人。」 我努力喝水想把油腻感给洗掉。是肥仔腋下的油腻感。
『哈罗!我们没有听错吧?有人不去?』
【可能风大,把别人说的不都吹了过来。叫他再说一次,去还是不去?】
「我明天没空。我要去图书馆温书。」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要闹了。』
「我是认真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们一路从大食档笑到回家还没笑够。
『等等。我好像嗅到爱情的味道哦!』 家强突然很认真地说。
【爱情个屁!狗屎味一大堆。我看你的鼻子坏掉了。】
『是不是今天那个女的?』 家强把我拉到一旁。
我点头。
『夏天来了,秋天还会远吗?』
「什么意思?」
『没看不能说的秘密,也该听过它的歌吧?』
我只当他发神经。
『也许命运的签只让我们遇见,只让我们相恋这一季的秋天。。。。』 他连唱歌的时候也是发神经。

夏日晚风,不敢奢求冷意,但求凉意。
肥仔的打鼾声再次响起,虽然很响,但就像喝了咖啡就会上瘾,戒不掉。若有一天再也听不见肥仔的打鼾声,不知道是不是也能够睡得安稳呢?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不知是在念着张子怡还是想着周姐伦的歌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是被鬼压啊?』
「被鬼压是像肥仔那样,一动也不动。」
哈哈哈!我们不敢笑太大声,下午的泰山压顶已经深深种植在我们的脑海里。
房里再次一片寂静,只听见外来的嬉闹声。这些人真有本事本钱时间去浪费。

『事情到了这个田地,只能这样做了。』 家强又站到窗口前。
「我想也只能够这样了。」 我也跟着站到他身边。
『照旧?』
「照旧。」
对面的女孩掀起来,脱下来,丢过来。
【你们在照旧什么?】
哗!还以为只有阿飘走路没声的,没想到肥仔就是少林足球里头的六师弟。
对面的女孩骂过来,躲起来,关起来。

没趣之后,三人再次躺回各自的床上。
『这次真的只能这样了。』 家强再次开口,不过没站起来。
「我想也只能这样。」

没有星星月亮太阳的夜晚会是怎样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晚上还有太阳的话,就大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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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闹钟还来不及发出第一声就已经被我的铁砂掌给砸下去。不要怪我狠心,我的手也是很痛一下。打在你身,痛在我手,也就不要这么介意了。

原来早上的自来水不是开玩笑的冷。开玩笑的冷是当你在洗热水澡的时候,你的朋友将热水机给关掉,然后你干焦几声后,热水又来了。但是当你知道热水是永远不可能会出现的,那就是不是开玩笑咯!

废话不多说,我顶着男子汉的气概,任由冷水将我全身给淋湿。常常听人家说,冷的时候动动筋骨就会觉得暖和一点,所以我也照做。看过人一边冲凉一边跳霹雳舞吗?如果我早十年冲冷水澡,现在或许我已经跟在蔡依林身后跳舞娘了。

新鲜空气不一定要到郊外才有,只要你起得早,那些排烟机器还没出现的时候,空气都是清新的。吸多几口,人都觉得会长寿一些。半路上买了一个叉烧包还有豆奶当早餐。昨晚没吃到东西的我,现在慢慢恢复知觉,已经知道什么是饿了。

图书馆在备考期间提早开门,也延迟关门,这么体谅的学习哪里找?学费收贵一点是应该的,反正我们会从冷气费那里填补回来的。
七点半,我来到了图书馆。里面暗暗的,而且门也还没开。什么?所谓的早一点就是早一个小时而已?没看到张子怡的影踪,也许还没到,也许不会来,也许我听错了。

图书馆旁边种了一大片花海,形形色色的花都有,只要你说得出名字的,九十巴仙都可以找得到。很可惜,很多人讲得出名字的都落在那十巴仙里。花海旁有矮矮的阶梯,看花看到累了可以坐下稍作歇息,只是有可能会坐到鸟大便。
不说你不知道,大学的建筑物的设计师应该很喜欢赏鸟,所有构造都容许小鸟群歇息。鸟多,大便也跟着多,那浓郁的味道是足以使一只牛窒息而死。
为了避免过多的鸟粪将花海给淹没,校方为建筑物挂起了大蚊帐,这样小鸟就飞不进了。原来以前的大侠戴的帽子的纱帘也是防止蚊虫攻击吗?

远了。

八点整。图书馆的大门开了,同学们陆陆续续走进去。我故意让他们都先走,这样就可以知道她有没有来。事实是蛮残酷的,她没来。或许还没来。那我呢?该进去还是回去?

『你是来读书的吗?』 被一道声音给吓到。是图书馆的管理员,阿伯。他是专门请来捉哪个同学的衣冠不整,头发不羁,统统都会被请回。
「嗯。」 点点头。
『快进来吧!外面冷得很,小心着凉。』 听了之后觉得他不像大家所说那么无情冷血,实在是心里头暖了一阵。
『还愣在那边做什么鬼?你一直站在那边,进来也不是,走掉也不是,大门就一直这么打开,冷风一直吹进来,我可是会不小心着凉的哦!』 可以感觉到我的下巴已经敲到地上。
「不好意思。」 马上进去为书包找一个栖身之地。

拿了书本,还以为自己来到了剧场。怎么说呢?现场虽然是人山人海,可是一点多余的声音也没出现。就是说除了翻书 写字 转铅笔 按计算机 拉椅子 伸懒腰 轻功水上飘等等被允许的动作之外,你不会看到突然有人站起身一边拍手,一边大喊Bravo!Bravo!这样是会惊动管理员阿伯的。

在昨天和张子怡共用的桌子坐了下来。我还是坐在我昨天那个位置,看着前方没有史奴比的T恤,右手边没有睡懒觉的家强,有种落叶归根的凄凉感。翻开书,干,又是100110,我怎么可以连续两天都忘了拿漫画呢?

没有她和漫画的一天,会是怎样的呢?
我想家强和肥仔应该会很尽兴地把我那一份也唱埋。
我想或许我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我应该在那里。

我只是个小兵小卒,我知道越过了楚河汉界就只能前进,无法再回头了。面对爱情,我是否也是如此勇敢呢?

那些女孩2 那些女孩3

Wednesday, August 4, 2010

四号停车位


是不是这样的夜晚 你才会这样的想起我 这样的夜晚适合在网路里。

嗯。吴宗宪的歌实实在在唱进我的心坎里,在这么寂寞孤单的夜里,你会想起了谁?国营电视节目?别开玩笑了。九把刀的唬烂小说?鲍鱼吃多了也会腻,更何况那不是鲍鱼。

我说啊,网路才是王道啊!它轻易地就可以把无数孤单寂寞的人给牵连起来。寂寞也许就不再是寂寞,但孤单依然还是孤单。

我是个写网路小说的,没什么名气,纯粹喜欢用文字将自己脑筋里的细胞给杀掉。但我的细胞对性爱不热衷,所以本身的繁殖能力不高,必须等上一段时间才能再次大开杀戒。近来我发现还有另外一个方法可以增快繁殖的速度,那就是从网路寻找资料,感觉就像在外头找二奶来帮忙生孩子一样。

宅男可以一天不大便,但是不能忍受一分钟没有网路。上网后的三大件事:面子书,部落格和即时通,之后就处理一些电邮之类的琐碎事。主菜就是和即时通里面的人开始天南地北地聊个不停,管他认不认识,管她漂不漂亮。

突然,荧幕跳出了一个视窗,是一位叫做Handelababy的人想要交我这个朋友。我通常都是来者不拒,因为我是个好人。而且她的名字听起来就有五十巴仙机会是个美女,就算不是的话,也有五十巴仙机会是个女的。

「嗨。你还记得我吗?」 Baby的开场白有点浇冷水的感觉。如果她是我认识的人,那么她肯定不在那五十巴仙里头。我认识的女生,漂亮的早就结婚了,而那些还没结的我觉得应该是要求高吧!
『嗨。你是福南小学1992年的毕业生吧!你应该就是坐在左手边最后第二排,架起眼镜看起来目呆,说起话来很直白那位南海姑娘吧!』 我一口气写了这么多。
「哈哈!你真的是鱿鱼会喷墨啊!」 新新人类的外星语?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鱿鱼蕹菜?』
「我是说你很幽默啦!」
『好说好说。你是第一千七百五十三个这么说的人了。』
「这么好的夜晚最适合去拍拖的。你为什么还呆在家?」
『你都会说最适合拍拖的啦!没拖拍的不就是最好回避一下咯!免得撞到天下有情人,害他们以为时运低。』
「哈哈!」
『那你呢?为什么呆在家啊?』
「和你一样,怕出去会吓到神雕侠侣。哈哈!」 照文字看来,她应该是个女的。以我看字多年来的经验,准没错。
『那不如我来演神雕,载着你这个小龙女,那就不怕会吓坏人了。』
「你凭什么?」
『凭我的鱿鱼会喷墨咯!』 写完这句,不知为什么好像有点害羞的感觉。我的鱿鱼会喷墨?好七情六欲,希望她不会觉得是色情性欲就好。

突然见到她下线了。她真的当作是色情性欲,真可惜啊!如果和我说话只让你想到性,真的很可惜啊!可惜归可惜,漫漫长夜我还是得勇敢走下去。

不知有多久之后,差不多接近午夜一点钟,还是应该说凌晨一点钟?她再次上线了。噢宝贝,宝贝,宝贝噢!快快回到我的怀抱吧!

「刚刚你说你凭什么啊?」 她气喘喘地问。
『我什么也没说。』 没听到就算了。
等等!为什么我会知道她气喘喘?这个我也很难解释,就凭我多年来阅字无数的功力。相信科幻的人称之为特异功能,比较理智的说这是魔术。
「喂,你信不信这世界上是有鬼的?」
『虽然没亲眼看见,但我觉得鬼是存在的。就好像风,我们看不到它但它确确实实能够将老牛给吹起。』
「你真的觉得它们就在我们的身边围绕着?」 她好像有一点点怕,我应该转移话题了。别再问我怎么可以感觉到啦!
『是的。君不见街上来来往往的路人很多都是洋鬼,黑鬼,日本鬼仔吗?哈哈哈!』
「所以你是不相信的啦!」
『其实不必问别人,问你自己就行。信就有,不信就无。』
「那给你看这个东西。」 她传来一个网址。

我犹豫五秒钟才按下去。我不是怕鬼怪,我比较担心的是电脑病毒。宅男是这样的,尤其是上次有个毛驴骇进我的即时通,将我存了很久的美眉联络簿给删去。那时候我不经意地抬头一望,我的天空今天有点灰。。。。。

一看那网站的题目,心想又是讨论什么妖魔鬼怪的烂东西。本想就这样把它给关掉,但后来想到是Baby叫我看的,加上刚刚不小心瞄到的一张照片好像似曾相识,就像开胃菜那样,把我的胃口给打开了。

那篇文是这样写着,括弧内为本人之伟大意见:
据说某市的某间购物中心的四楼停车场的四号停车位曾经发生过无数灵异事件。(单从照片看来就知道是哪一间了,还需要用某间装神秘吗?)

根据目击者所描述,所有的受害者的车子在经过那个停车位时,车子的引擎总会莫名奇妙熄灭。当受害者再次启动车子后,车子就会不徐不疾地慢慢驶入四号停车位。看得见受害者惊慌失控的眼神,而车子的摆动也是不寻常,一种说不出来的不寻常。正常人泊车不会这样让车子前后左右摇晃,直到车子完全停在格子里,车子不动了,里头的人也不动了。
(有没有?如果真的这么邪门,那某购物中心早就应该将那一楼给查封了。)

购物中心负责人对此传闻不予置评,只说了句“没有这样的事情”。但后来发现购物中心在那一层楼,那一个车位安置了很多闭路电视。
(也对啦!如果告诉全天下的人这是真的,那到时还有谁要来这鬼地方啊?)

故事的高潮来了,有一位自称一只脚已经踏入地狱大门的受害者却在鬼门关潇洒走一回,她也是唯一一位停在四号车位却没事的人。据她说,事发时她并没有察觉车子有任何问题,也没有感到惊恐,更没有把车泊在那所谓灵异车位。她如常的下车,走进商场,并没有什么不同。

商场还是人山人海,只是空调好像比平常冷,越走越冷。人也越来越多,难道都是来看《出水芙蓉》这部戏的吗?然后还有一样奇怪的地方就是她特别容易迷路,怎么走都好像在原地转圈圈。你慢慢觉得周围变黑暗,走路脚步轻盈,怎么所有人都在注视着你,他们的脸部表情变得异常猥亵。如果你因此感到害怕,他们就会变得更恐怖。

她又说“害怕”就是灾难的开始,是致命伤。当你越害怕眼前所见的一切,它越能占据你的脑袋,控制你的思想。当你连自己做些什么都不知道,那么死神离你只差那么一小步了。

她说当时她也跟普通人一样,怕得要死。当她越怕,那些人就越靠近她,张牙舞爪着,像要一口吃掉她。还好她记得念“南无观世音菩萨”,每念一次它们就往后退一步,也依稀可以感觉有道光照射着自己。
(聊斋么?还有光照着你?你以为在开演唱会啊?我想那可能就是挂着你的车头照的灵车的车头灯照住你,叫你够钟上路了吧!)

她继续说,就这样她怕一步,念一步。一步怕,一步念。这样也就给她体肤完好无缺地上了车,然后潜意识提醒她该把门给上锁。你知道的啦,锁门对它们来说完全没有用,它们硬把车子给塞满。当你要扭转车匙,它们就按着你的手不让你动。有的甚至箍住你的颈项,还有一些色鬼就伸手进去衣服里面乱摸一通。

她觉得很多人应该就是死在这一关,因为他们都忘了念“南无观世音菩萨”。还好她记得,继续念,越念越大声,那些箍住的手慢慢松开,衣服里的搜寻也停止了。她马上启动车子,乘着灰尘而去。这次真的是永远不回头,无论听到什么声音也不回头。它们会模仿你家人朋友的声音叫你的名字,如果你一回应,游戏就完了。

她说她所说的一切纯属真实,如有撒谎,必遭天打雷劈,死无全尸。
(凭着你发这么毒,这么够力的毒誓,姑且相信你,只在这一秒钟吧!如果真的有这么神,你应该会看到林正英正在和你所谓的它们搏斗中。那么你知道谁赢了吗?)

接下来还有很多杂乱报道,我没有耐性看下去就把网页给关了。本想找Baby聊天,却发现她已经下线了。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宅男也是要睡觉的。网上流传一则宅男的笑话,说什么医生叫我尽量做光合作用,那就是叫我不要熬夜啦!

过了几天,Baby都没有出现。我也正忙着和其他的Baby在吹水。人嘛,总该为自己的将来打算,总不能一直等待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你说对不对?

网上也流传说“白天别说人,晚上别说鬼”,因为我这么一说,我的Handelababy就出现了。
「你读了那篇文章了吗?很可怕是不是?」
『读了。还好吧?这种烂东西你也相信?』
「这么多人说,当然相信啦!」
『如果是真的,报纸早就登得大大版了,警察也会开始调查了。你说是不是?』
「也很难说,这种人警察应该也捉不到吧?」
『不如今晚我们亲自去看看,不就知道是不是真的咯!怎样?』 呵呵!先约出来再说。
「你傻啊?这么怕还要去?找死吗?」
『人家说解铃还需系令人,为了要消除你的疑惑不安,我觉得这样是最好的方法。』 说到很斩钉截铁。
「这样真的可以吗?可是人家真的很怕嘛!你是不是会保护我的?」
『放心。有什么事就包在我身上。』

接着就和Baby敲定了见面的时间人物地点。人物在这里扮演很重要角色,第一要怎么认得她。第二,不要带一大群毫无相关的朋友妹妹同行。

哔哔!还真的是baby哦!还真的是一个人哦!还真的是跟Handelababy有得比较哦!
『等了很久吗?』 打开乘客座位车门,问道。
「刚刚到五秒钟你就出现了,所以并不是等了很久。」 她坐进来。
『那我们出发了。』
「你真的会保护我吗?」
『开玩笑。我像那种说话不算话的人吗?』
「像。」
『哈哈!你真爱开玩笑。』 很难对付一下。等下要是没有摸到你的手就不值回票价了。

车子往那传说中发生许多宗惊天动地,至今只有一名侥幸逃过一劫的灵异事件的发生地了。停车场的灯光照得亮亮的,就算有鬼也不敢现身啦!没什么好怕的,这是我对我自己说的。不要以为我真的不怕,踩油门的脚还真的有一点点颤抖着。

一楼。二楼。三楼。做么三楼转四楼的路口没有灯的?没关系,我开大灯。灯光照在墙壁上,到底是哪个缺德鬼将油漆给泼在上面?还给我泼红色的?他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流行啊?只是那油漆怎么好像都还没干?等下我的轮胎辗过去沾到怎么去洗?自己洗不是要洗到太阳出来了?

在这个紧要关头,洗轮胎还会重要过沟女吗?只要稍微有脑的都知道沟女大过考试啦!冲了。车子溅过那滩油漆,又在墙上添加了几笔神来之笔。赞啊!

车子来到了第四楼,一眼望去很明显空空的那一个车位就是传说中夺走几条人命的案发现场。我深吸一口气,慢慢把车子驾过去。我已经忘记了baby的存在,只是很专心地注意车子的摆动到底正不正常。

车子慢慢经过一号车位,没事。二号车位,也没事。三号车位,还是正常。经过四号车位了,也许是心理作用,觉得有点冷。关掉冷气,还是这样冷。一看,原来是baby猛向我吹气。我没察觉为什么她吹出来会比富士山的温度来得还要低。

「停车。」
『什么?在这里?这里是四号嘞!』
「就是四号才要试试看网站所说的是不是真的嘛!」
『你比我还有种呢!』
「嘘!把车子熄掉。」 说完就随手关掉引擎。
『别闹了。』 我试着重新开启引擎。奇怪,真的是死火了。
「来不及了。」
我惊讶她会这么说。
「你看看。」 她指着车外。
我望出去,车子正在动,可是我已经踩着刹车器。老实说我不只吓到,而且快吓到小便出来了。

车子真的就这样跌跌撞撞(我可以用跌跌撞撞吗?)给撞进了四号停车位。一进到车位,整个人就觉得不舒服,但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就是整个脊椎骨感觉凉透了。看着baby,她好像很兴奋那样。

灯一盏一盏被关掉,最远的先灭,就好像看着自己的生命线在逐步地减少。灯越来越少,我的心跳就越来越快。就在心跳还没有破世界纪录时,我想起了那位生还者所说的,念“南无观世音菩萨”,会有帮助的。

『Baby,快点念南无观世音菩萨吧!上次那位女生说这样可以帮到我们逃生的。』 我拉住她的手。
「没用的。没用的。」
『你没试过你怎么知道没有用啊?』 我觉得她的手很冷,好像冷冻鸡肉那样。
「因为那个女生就是我,她没有逃生过。」 她转过来,整张脸是绿色的,就像平时电影里头看到会笑那种造型。
『你别开玩笑了,不好玩的。』 我歇斯底里地喊出来。

我甩开她的手,然后双手合十,嘴巴想要开始念“南无观世音菩萨”,发现不行。Baby,不,那骗人的死鬼用手捂住我的嘴巴。很紧,很紧,紧到可以感觉牙齿慢慢往里面移位。我想要将她的手拉开,但是我忘记了她不是人,力大无穷。感觉得到一颗颗牙齿给压断掉,正往我的喉咙跑。

我本来捉住方向盘的手开始松懈下来了。我想,我已经开始盘算该怎么去成为第二个在鬼门关潇洒走一回的故事了。这叫做未雨绸缪,蹲在这里等下一位替死鬼很凄惨一下的咯!尤其是当那电动大门开的时候,冷气真的很冷,所以不是说阴气比较重就会比较冷,那是不正确的说法。

算了,和你们多说也是没有用。有车子来了,我要去躲起来了。

~ 完 ~

后记:
1)Handelababy是王祖蓝在《荃咖福禄寿》里头的其中一个角色,很明显是讽刺Angelababy的咯!他这样做,我真系接受唔到咯!
2)这个故事源自于我本身的梦境。记得有一次就是梦到在停车场,车子就是三番四次倒退进入一个停车位。我觉得应该有得写,但是不知道合不合大家的口味呢?
3)发现我写鬼故事其实一点都不恐怖。
4)想要呈现出峰回路转的感觉,但是好像都不是很到岸。
5)想要写爱情故事了。哈哈!

Wednesday, July 14, 2010

同桌的你



咯咯咯!是大白鲨的高跟鞋声,快速又有力的声音在非常混乱的课室当中却显得非常的清楚。那些本来坐在一起卿卿我我的同学们马上变成了“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

「同学起立,顾摸宁,提测。」 班长用她的勉强上得了厅堂的破英文说出。可是无论她说得几用心,我们都还是觉得她好像都在说华语。
「顾摸宁,克拉斯。啤梨斯吸道。」 怎么连大白鲨的英文听起来也很华语?

为了照顾一些不会英文的读者,我将接下来所有英文对话都翻译成华语了。

「同学们,今天我将会分发上个星期的考卷。考得好的同学,不要骄傲。考得差的同学,继续努力。」 每次都在讲这些废话。
「陈美美,100分,很好。」 只见陈美美脸上散发出佛光地飘上前,从老师手中接过考卷,从老师眼中接受赞赏,从同学合不起来的嘴巴得到优异感。这应该就是她活着的原因吧!我同情她因为她不知道什么叫及时行乐。

大白鲨的习惯是从最高分一直分到最低分,而且习惯性将名字和分数给念出来。尤其是前三名和后三名的数字,每次念得特别大声,怕死隔壁老师听不到。
一百分过去了。九十分也过了。八十、七十、六十、五十都过了,班上的同学也超过一半已经拿到了考卷,剩下的就是大白鲨口中所谓“考得差的同学”。自从上了大白鲨的课,我没有一次不是在“考得差”那一群里。
四十分,没有我的份。三十分,我不屑拿。只剩下三位同学,维康、策登和我,号称班上的小唬队,最厉害就是唬烂。
「豪康,二十三分。」 哇!我赢了他们。和他们握握手后,笑脸盈盈地走上前。
「二十三分有什么值得高兴的?真不知道你平常上课都在干什么,这么容易的问题都会答错!You is manager。小学生都知道you应该接are的啦!再混,看你们怎么考上大学!」 不要担心,我认为老师这个举动只是“爱之深,恨之切”,没事的。
维康拿十八分,他认为最吉利的号码,以他的个性,放学后一定会跑去买万字。策登只拿七分,英文课历史上第一次出现单位数的分数,大白鲨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铃铃铃。下课了,也是放学时间。全部人欢欢喜喜地整理书包然后回家去,不消一分钟,庞大的课室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故意的,其实我很在意每一份考卷的分数,每一次考试我都很努力去应付,但是结果都不是我想要的。望着二十三分的考卷,我在旁边空白的地方写下了我此刻的心情,直到没有地方写了,心才感觉好些。

我把考卷揉成一团,丢进抽屉里,让它变成不能说的秘密。

++++++++++++++++++++++++++++++++++

隔天顶着一双熊猫眼上学,都是世界杯的阴谋,没事把球赛订在三更半夜是在干嘛?好不容易“睡”过了前面四节课,熊猫的眼妆褪了一点点色,年轻真好。

咯咯咯!今天有大白鲨的课吗?惨了,记错时间表,其实是没在注意,忘了将英文课本塞进书包里,看来又到了在课室外表演单脚踩椅子的时间。记得上两次的“演出”除了校长亲临观看,还获得校长的高度的“赞赏”,我开始红遍全校。

「克拉斯,请拿出昨天分下去的考卷,我们今天讨论问题的答案。」 我差一点吓出尿。考卷?我马上往抽屉里探索,还有在,心跳比较顺了。

咦?考卷上除了我昨天乱写一通的“心内话”外,还有一段不属于我的文字。字体像是女孩子的,端正清秀,它的主人应该是个大美人。那段话是这样写着的:

一次失败不代表永远不会成功。紧记此次教训,下次就会更接近成功了。加油!P/S:别把考卷给揉乱,是没有礼貌的哦!

更加难得的是,这位女生在我错的每一题写下了对的答案。看她写得如此有信心,我认为她应该是一个很厉害的人。望着她的字迹,脑海里一直尝试将她的容貌给拼凑出来,但总是缺少了那对明眸。

「豪康,请你回答第四题。」 我没流血,大白鲨怎么会游到我的座位呢?
『I look forward to hearing from you。』 我照着她写的答案读出来,
「喔!有做功课,不错。」 虽然她很努力压抑着,但是可以看得出她想要羞辱我却不得逞的表情。爽啊!
「策登,请回答第五题。」 我这块肉“食之无味”,她马上找了下一个替死鬼。才逃过两劫的我,元气大伤,救不了他,听天由命啦!
「为什么给你们时间也不去找答案?就算不会找,也应该要会抄啊?抄朋友的答案啊!抄啊,你会不会?」 果然不出我所料,她把所有愤怒一次过发射,策登差不多就要玩完了。
有谁敢在大白鲨口中救出遍体鳞伤的猎物?嫌命长啊?只希望大白鲨可以留下一只手一条腿,不要死无全尸就得了。

我真的很感谢这位神秘的大姐姐的相助,不然我已经命丧牙尖嘴利下。为了表示我的无言感激,我特地写了一段感言,如下:

你我素未谋面,却深得大侠出手相助,除了感激还是感激。为了答谢大侠的热心,杨某欲将家传之宝“黑白口香糖”两颗送给大侠,盼大侠别见怪。有缘杨某再正式向大侠当面道谢。请了。

把纸折好,整齐地平放在抽屉里,然后用两颗口香糖压着。紧记教训就是不再“揉乱考卷”,因为她觉得没有礼貌,而我要成为有礼貌的乖学生。

提起书包,开始走出课室。
「杨豪康,你这是干什么?」 不是大白鲨,是教历史的秃鹰。
我本来想说回家的,可是环顾四周围,连手脚最快的维康都还流着口水,我敢肯定我是出丑了吧!我不徐不疾地放下书包,把屁股贴在椅子上,假装我时运高,你们看不见我。

看来我真的是被那神秘女生给迷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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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了。P/S:可是吃多了会有蛀牙的哦!

这是我送口香糖给她后的第二天,她留下的字条。她的字迹几乎是我想要上学的原动力,以前我最早就是准时到,绝对不会早一秒种。现在时间还没到,生理闹钟已经响了起来。而且上起课来也格外专心,不再和小唬队其他成员捣乱,他们觉得很不是味道。

「爱神的箭射向何方?」 维康唱起歌来。
「射在那发春的心坎上。」 策登也跟着疯起来。
『射你们的死鬼头。』 往他们身上打了一拳。
「你们在干什么?学校是吵吵闹闹的地方吗?成何规矩?」 校长站在身后。
我们仨鞠个躬,夹着尾巴赶紧走掉,跑到了草场才停了下来。把书包一丢,整个人躺坐在草地上,不知要干嘛!

『喂,哪一班和我们共用同一间课室的?』 我问道。
「呃,应该是中五B班吧!为什么这么问?」 维康答。
『想知道是谁和我共用同一张桌子。』
「说到这个共用桌子,我就生气。那条水常常留一些垃圾给我。靠!让我做资源回收吗?」 策登突然发起火来。
「不要吵啦你,自己也没有干净到哪里去,还好意思说人。说不定是自己忘记丢的。」 维康说。
「我的就不一样,应该是个大美女,因为她曾经留下发夹忘了拿走。你看,清淡的香味,她应该是个不做作的人。」 维康装作嗅发夹,只是说的时候表情太陶醉,陶醉到有一点变态,有一点想扁他。
『恐龙也可以留长发的啊!哈哈!』 一想到他变态的表情就想笑。
「为什么我们没想过早点来来看一看她们的庐山真面目呢?」 维康提议。
「也好,让我看看到底是谁那么变态,一直把垃圾留给我,被我捉到可别怪我不客气。」 策登在磨拳。
『这样好吗?我怕尴尬。』 我心里想知道但是又怕知道后会失望。
「总之我明天早一点来,你要来就来,不来就拉倒。」 维康说完起身拍拍屁股走人。

他走没两步,策登喊了他一下。
「书包还没拿,扮什么潇洒?靠腰。」 策登大声地说。

隔天,我们三个提早一个小时到学校,就是为了一探究竟谁和我们如此有缘。维康还特地梳了赌神的头,比他油腔滑调的嘴巴还要油。策登则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因为他认定那个人一定是男的,没什么好期待。而我呢,很有自信一定是个斯文文静又很孝顺顾家的好女人。哈哈!

『我们该怎么去看呢?如果等她们下课已经查不到谁坐哪里了。』 我问。
「嗯。你有用脑。」 维康指着我的头说。
「不如我们乔装倒垃圾的,是不是有希望?」 策登说。
「嗯。你也有用脑。」 维康指着他的头说。
【只有你没有脑!】 我和策登指着维康的头异口同声地说。

我和策登提着垃圾桶,维则康负责沟通,他说这是他的强项,强到可以把死人给吵醒。我问他那为什么不敢和大白鲨吵?他说英文不好,不然一定吵。我点头相信。

当脚步越来越接近我们共同拥有的课室,我的心开始胡乱地跳。我想策登也是,因为我看到他的校徽一直在跳动着。
「不好意思,我们可以收拾垃圾一下吗?」 维康边敲门边问。
老师点点头,然后继续上课。我们马上滚到课室后方,当然不忘了看一看到底那个才是真命天子。
倒完垃圾后,我们仨再次鞠个躬,夹着尾巴赶紧走掉,跑到了草场才停了下来。垃圾桶已经不知道被我们丢到哪里去了,谁会去理一个垃圾桶?

「干!干!干!真他妈给你这把臭嘴给说中了,侏罗纪公园再次重现啦!呸呸呸!」 维康马上从书包拿出那个发夹,用力丢在地上,用脚猛踩。
我和策登没有在笑,因为我们也是被真命天子给吓了一跳。
「她是个美女,那么那些垃圾应该是我自己忘了丢的,不关她的事。我真糊涂。」 策登自己傻笑。
『我的是校花前五名的呢,你们还记得吗?真不敢相信可以和她有如此亲蜜接触。』 我说到兴奋时还手舞足蹈跑了起来。

从此学校草场多了一个传说:他们说看到三个傻子,一个像猴子乱跑大叫是所谓的“中猴”?一个低头边笑边摇头怕是吃了摇头丸吧?一个猛踩地上该不会是踩到狗屎吧?

小唬队重现江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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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开始,我们仨都改变了许多,无论是学习上还是习惯上。

维康从此不再在课室里睡着了,他说桌子有味道,应该是那侏罗纪姐姐留下来的,很恶。他也一直问我们是不是有闻到奇怪的味道?我们说没有,他就说我们嗅觉失调了。最够力的是,他从家里带来桌巾和椅垫,说什么不想和她有任何肌肤之亲。我说那要很小心拿,因为反面都是她的身体余温。他听后失控,崩溃了。我想,他应该去看心理医生。

策登变得比较爱干净,除了自己不乱丢垃圾之外,还管到隔壁屋来。连我挖鼻孔的手是不是可以直接碰到我的桌面他也要管。看得出他也穿的比较干净,白白的校鞋,笔直的校服,大风也吹不乱的蜡头。干净的有点做作,做作的有点让我们想要揭穿他的假面具。

我呢?就是上课听书的时间比较长,功课也相对的进步一些。我偶尔还是会“忘记”把一些考卷带回家,但不会揉成一团。我常常会留一些字条给她,说说生活,谈谈理想,就是没勇气要电话,MSN也忘了要。有时会我问她学术上的问题,她也很认真地回答,这样我就有藉口可以请她吃东西了。我说这就是青涩的爱情,甜蜜而不油腻。

有次,我写了这一张字条:我叫杨豪康。冒昧问一下大侠的大名是?
她写:弊姓陈。
我写:弊大侠,久仰大名。
她写:弊你的头,我姓陈,名婉君。
我写:表妹啊,你在哪里啊?表哥找你找到很辛苦。
她写:哈哈哈!
别看这短短的几句,可是花了我们几天的时间。

我特地去买了一个蓝色的海豚发夹,放在字条里,我写:亲自为你买的,希望你会喜欢。

接着想说隔天又跑去看她戴起来好不好看。维康是被我拉着来的,策登不必问也要跟着来。我们站在走廊的一端,等着下课铃声响了,我们才走向前。

在茫茫人海中找寻我的她,策登也找寻他的她。找到了,可是她没有戴起我送她的发夹,也许她不想宣扬。果然是好女孩。我忍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走向她。她很疑惑地望着我,她的朋友也是。
『希望你会喜欢那个发夹。』 我对她说。
「什么发夹?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她说。
『应该没有认错人。一次失败不代表永远不会成功。记得吗?』 我说。她摇摇头。
『紧记此次教训,下次就会更接近成功了。记得吗?』 她更迷惑了。
「你到底是谁?我真的不认识你。」 她说。
『我是豪康。你是陈婉君吧?』
「哈哈!她是婉君的话,那你就是家明了吧!小弟弟,用这招就想追女子,别闹了。」 她的朋友说。
「啊!我记得他是谁了。他就是那天进来倒垃圾那个啦!还有这两个也是。」 另外一位说。
其他女生也开始窃窃私语,指指点点,从头看到脚。策登越见兴奋,反而维康显得不自在,不耐烦。
「小弟弟,听着,我不知道你的表妹是谁,但我很肯定你是认错人了。再见。」 她说话都很酷的。

女人帮走掉了,只剩下三个传说中不正常的小弟弟。
『如果她不是她,那么她是谁?她又是谁呢?』 第一个不正常的先不正常。
「她一直痴痴地望着我,我完全感觉得到她的爱意,我想她已经察觉到我的改变了。」 很明显瞳孔放大的策登发姣地说。
「她是我胸口永远的痛,永远的痛。。。。」 那个不相信恐龙复活的维康正趴在栏杆上放声痛哭。

她不是陈婉君。那么谁是陈婉君呢?陈婉君又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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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知我以为是陈婉君的学姐告诉我她不是婉君的那一天开始,我没有收到婉君的任何字条了。是刻意?是巧合?这一切只让我更加肯定学姐其实就是婉君,只是她不好意思在朋友面前承认。我也太笨了,第一笨,婉君或许是学姐用的别名,用来掩饰身份。第二,她怎么可能在朋友面前承认她在和我这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传字条呢?

我即刻写了道歉的字条给她:
陈大侠请息怒,当天杨某并非刻意宣扬我们的交情,纯粹想知道陈大侠是否喜欢杨某所送的礼物而已。如有冒犯之处,杨某在这里向您赔罪。先干了。

写好了就把字条塞进抽屉的暗格里,这里是属于我和她的秘密基地。一天过去了,字条还是整整齐齐躺在基地里,也许她还在生我的气。两天三天都过了,字条还是原封不动,我想也许她再也不想交我这个小弟弟了吧!想着想着,我竟然在课室里流下了男儿泪,搞到大白鲨还过来慰问我。看吧!这就是好学生和坏学生的差别了。

【她们是我们胸口永远的痛,永远的痛。。。。】 现在这变成了维康和我的主题曲。

过了几天,我们仨为了发扬“意义是三小,我只知道义气”的美德,我们在放学后特地留下来帮朋友的忙。那是为了华文协会举办的中秋之夜晚会的布置,我们在里面扮演担担抬抬的角色。

实在是太多东西要搬,我体力透支,想说溜开一会儿,跑到草场上歇息。这里可以看见课室,灯是亮着。奇怪,我记得我是最后一个离开的,我已经关掉了。难道我时运超低的?到底要不要去查查看?我就用左手代表要,右手代表不要,一直剪刀石头布,看谁赢。

不要这样看我,我都是传说中不正常的小唬队成员之一了。

我一步一步靠近课室,没有觉得阴森森,也没有突如其来的寒意,只有一个戴上蓝色发夹的女生坐在我的座位读书。这世界是没有鬼的,我正想离开,突然好像有人一棒打在我的头上,眼前浮现蓝色发夹。那不就是我送给婉君的蓝色发夹吗?

『你怎么会有这个发夹的?』 我用责问的语气跟她说话。
「人送的。」 她很斯文地答。
『有没有这么巧有人送同样的发夹给你?你一定是偷了我要送给婉君的发夹。』 我一口咬定她就是小偷。
「你怎么会认识婉君的?」 她脸色一沉,看起来有点恐怖。
『呃,我,她,字条,加油,发夹,生气,啊!你冷静一点。』
「哈哈!别把考卷给揉乱,是没有礼貌的哦!」 她俏皮的脸不会做作,属于人见人爱那一群。
『你还偷看我们的字条?你真的是没有礼貌!』
「你真的是蠢到没药医。」 她不再说话了,我也不说话。

我看着她读书,她也没有要我走开的意思,仿佛我们是老朋友那样。五分钟后,又有人一棒打在我的头上,眼前浮现“笨蛋,她就是婉君啦!”的字眼。此时,她也刚好望着我,我们四目相投,也许我的样子很滑稽,她忍不住笑了。

『你就是婉君吗?』
「还不赖,脑筋终于开窍了,我多日来的教导总算没有白费。」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开始我会觉得你是贼,真的对不起。』
「没关系。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她摸一摸头发上蓝色发夹。
『喜欢就好。对了,为什么好几天你都没有回复我的字条?』
「我上个星期生病了,没有温习。病好了,又有人用这间课室,所以我就去别间咯!到今天我才看到你的字条哦!」
『你读哪一班的?』
「中三A班。」
『就隔壁嘛!为什么不去那里温习,反而要来这里?』
「就有天看到有人表演单脚踩椅子把戏,觉得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然后想知道这样的人的学习环境会是怎样的,就来了。怎么了?不欢迎我吗?我可以坐其他位子的。」 她边说边做状要起身。
『没有没有。非常欢迎,别的位子特别肮脏,不要坐。』 我急忙把她拉住,就这样给我摸到她的手了。
「我的手很滑是吧?所以你不愿意放开是吧?」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马上松开手。『呃,你专心读书吧!我不打扰你了。拜拜。』
她微笑地挥挥手。

不知为什么,耳边突然响起了刘力扬的《礼物》。你送的礼物,会不会太特別,毫不避讳,那不安的传言。

++++++++++++++++++++++++++++++++++

自从找到了我的婉君之后,我晚间也会留在学校温习。我们没有在一起温书,她坐在我的位子,我坐在她的位子,互相留字条,更甚当面谈情说爱。

我们这段纯纯的恋爱,虽然少了激情,却有更多值得细细回味。这平淡的爱情只维持到了中五,过后她出国了,我没跟着去。这段爱情就像烟花,时间短暂可是很美,会留在记忆库很长一段时间后才会被抹去。

多年后的今夜,再次读着你写给我的字条,想问问你,你好吗?曾经和我同桌的你。

从前的日子都远去 我也将有我的妻
我也会给她看相片 给她讲同桌的你
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 谁看了你的日记
谁看了我给你写的信 谁把它丢在风里
~ 完 ~

后记:
1)《同桌的你》应该算是经典,三岁到八十的应该都有听过。我对这首歌的印象就是一位朋友说过听了会让他想起逝世的一位朋友。这个我应该说了很多次,但一定有人没看过,所以我一而再,再而三地说。
2)老狼的《同桌的你》是说坐在一起的两小无猜。我的却是两个人在不同时间同用一个桌子,所以也是符合《同桌的你》。
3)中学时期女生应该很流行传字条吧?我记得在大学时,朋友们也会拿出一张纸,每个人在纸上写东西,然后传来传去,就像纸上MSN。现在的学生会不会在上课时候用真的MSN聊天?还是直接进入面子书呢?
4)我觉得老师现在可以试一试用面子书来教书,或许同学们更有兴趣,更加专心。

Saturday, June 19, 2010

无题


铃铃铃。见鬼了,号称全天下最不可能会响的手机在这个全天下这支手机最不可能会响的时候,竟然响了。我不知道是太过兴奋还是以为这只是梦,我的脑袋空白至少有五秒钟。

【喂,你的电在响了,还不快听?错过了就要等下辈子了。】 坐在隔壁的三八同事倒了一点水进我那空白的脑袋。
『啊。。』 我当下的反应是:电话好好的怎么会响呢?

『喂。』 拿起电话,按下陌生的接听按键。
「进贤吗?我是静子。有空聊天吗?」

哇,百分百稀客。静子是我在前公司的旧同事,一位很要好的朋友。嫁人生子了,现在应该就是过得幸福快乐。如果有谁不知道幸福快乐是什么样子,去找她就对了。

『静子,是你啊!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现在人在A市,不知等下你有没有时间载我到处逛逛?」
『开什么玩笑,时间当然有。你一家大小来吗?可能要驾辆巴士才够载。哈哈!』 我的笑话都是低营养的。
「不需要巴士,我一个人而已。呵呵!」 她的笑点也是低的。
『你住哪里?』 正在盘想要带她去哪里。
「没地方住。。。」
『你没有预订旅馆吗?』
「没有耶!」 哇!该不会接下来就问我方不方便住我家吧!
「不知今晚方不方便住你家?」 该怎么拒绝呢?
『当然方便。那你现在身在何处?在飞机场吗?』 隐约听得到飞机的声音。
「嗯。」
『我现在去载你吧!反正也快下班了。你等我一下,别让坏人把你捉走了。』
「呵呵。」

生平讲了一次超长的电话,我双眼通红,电话啊电话,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哑巴了。把东西收拾一下,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就是一个书包,里面装着家里和车子钥匙。是的,有点“用牛刀来杀鸡”的感觉。不然你要我把整个电脑带回家?

车子一开,马上就到了机场。开玩笑,不是我驾车快,只是机场离市区太近了。近到我有时接到电话后才以龟速从家里出发,还是可以在人家走出大门口前停在黄线上,帮她开车门。

『静子,这里。』 看到她躲在角落。没有行李。
没有行李??这还叫旅行吗?人家逃难好歹也带个跑路用的红蓝塑胶袋吧!
『静子,是我,进贤啊!』 她好像认不出我,过了五秒钟才展颜欢笑向我的车走过来。她不打开车门,只对我傻笑。对了,男孩子本来就该帮女生开车门的,这种礼仪我还知道。
『请进。』 我打开车门,她上了车。
只是我这个号称绅士的举动为周围的人带来了文化的冲击,他们痴痴地看着。你们没常识,就要天天看电视,电视上的女生都不比自己开车门的,知道吗?

或许,明天开始每个人都会为女生开车门了吧!都说了,这个市区没有我是不会进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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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你会逗留几天?怎么你没有行李的?』 差一点忘记这件事。
「别说了,就快要被气死了。多谢A航空,不知把我的行李寄去哪一个角落了。」
『那等一下带你去买一些吧!不然你就要变犀利姐了。』
「可是我身无分文。」
『钱算得了什么,我帮你出。』 这就是我,最厉害称英雄的我。
「谢谢你。」 单凭这一句话,就够了。英雄难过美人关,是唯一让我点头认同的金句。
哈秋!她伤风?
『冷气太冷吗?』 没等她回答,我已经把温度调高一些。这老车没什么好,就是冷气快把我的车变成南极了。
『带你去吃一些热食,让你驱走寒意吧!』
「好啊!」

车子在下一个路口左转,没有遇到爱,只是差一点撞上抛锚的老爷车。

在A市,如果有朋自远方来的话,去玩的去吃的都是简单的方程式。来来去去都是那几间,可能是这个原因让我灵活的脑袋慢慢被馊水取代了。为了证明我脑袋不是装水,这次我要玩颠倒。如何颠倒法?就是人多的地方就不去。

带着她来到了我很常光顾的干盘面店,其实它不算是店,因为它只是由几根柱子顶着。地方肮脏,时不时有老鼠在桌子底下跑来跑去。我喜欢带女孩子来这里,因为她们通常会因为怕老鼠而肯让你牵她们的手。我总共牵了三次。这次可能会是第四次。

『做这里吧!』 我选了一个算是最干净的桌子。
『老板,帮忙抹桌子一下。』 平时我一个人不会理干不干净这件事。只是上一个客人也吃到好像猪那样,满桌都是面条。顶他的肺。

老板亲自来抹,可见我的地位蛮高一下。我跟老板算很熟,有时东西吃完了还不用给钱,那是因为忘记带钱来。只见老板动作粗鲁将油腻腻的面条扫向静子,最气的是老板还无所事事那样。

『老板,你扫到我的朋友了。』 我不高兴地说。没有人会高兴的吧?除非你非常讨厌你那位朋友。
【什么你的朋友啊?】 哇!我火滚了。
「我没事。别吵了。」 要不是静子拉住我,我早就狠狠地驾车走人了。
【侄儿点灯吗?】 老板说的话就是高深。
『几十年了,难得有新菜单哦!好吃的吗?』 我有听没有懂。
「老板问你是照旧吗?呵呵!」 啊!果然冰雪聪明。
『那我来做主咯!老板,给我两碗扁面,黑的,加料。快快上菜。』
【两碗加料?你确定吗?】
『我今天有带钱来,不要怕我没钱给。快快上菜。』

老板很疑惑地再看我一眼,我用眼神告诉他再不上菜我就要到卫生局告他营业场所卫生不及格,他马上很确定地走去准备我的面了。

「这个老板很有趣。你跟他很熟吗?」 她问。
『三不五时就会来资助他孩子的教育费。』
「一定是他的女儿很漂亮咯!」
『好聪明哦!没有啦!他下的面还不错好吃一下。』 在喜欢的女生面前不可以让她知道自己喜欢别的女人,除非那别的女人是自己的女人。
「真的吗?」
『骗你我脱光光跑路回去啊!』 我最厉害就是脱光光啦!
这句话再次证明她的笑点和马国的人民平均收入差不多一样高了。

『说真的,这次为什么会孤身寡人来这里闯荡?舍得老公孩子?』 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重点了。
「生活压力大,想出来走走,减压。」 答案很逻辑,可是不像她本来的样子。
『做么不带埋他们一起来?一家人出游不是更开心吗?』
「别傻。带那个小的来我还能够享受?呵呵!」 还是很逻辑,可是总是觉得怪怪的。

【干盘面。加料。】 老板端上一盘。
『我叫两盘呢!』
【我不信你能够吃这么快。】
『不是我,是我朋友肚子饿了,她是现代林黛玉,不能受苦的。』 我指着静子。
「没关系,我可以等。」 静子拉着我说。我只能静静看着老板走远。
『你这样的人就是容易被欺负,你要勇敢站起来捍卫自己的权益。』 我高举双手大声地说。
「别这样,大家都在看你。」 她拉着我。
『怕什么?这里可是我的地盘。』
【嗱!你的干盘面,两盘。再送一碗热汤,让你肚子饿的朋友吃得饱一点。】 老板喜欢乘我们不注意时出来吓我们。
『谢啦!待会记得别算热汤的钱哦!』

我把那盘面推到静子面前,她握住筷子却不吃。
『怎么了?卖相不行吗?还是老板的脸不行?』 她摇摇头。发现我共问了两个问题后,再摇一次头。
『筷子肮脏吗?黑的面本来就是黑黑的,那不是肮脏。』 她摇摇头。
『哪到底是什么问题?』
「没事,你吃。」 我就真的继续吃。

我吃完了,她的还是整碗未动的。她神情哀怨,好像有心事。
『怎么了?』 不放心地问。
「没什么,只是有点想念宝贝孩子。」
『又是你说要出来透透气的,没到五分钟就后悔了。要不要我载你去机场买飞机票回家啊?』
「太迟了。」 她叹口气。
『你说什么?』 我没听清楚。
「明天我们去海边好吗?」 她开口要求。
『又有什么问题呢?不过是不是要去买一些防晒用品,加一些零食?你最喜欢吃零食了。』
「嗯!」
『老板,收钱。』 我向老板招手。
【一共十块钱。咦?你不是很饿吗?怎么都吃不完?】 老板多口问。
『是你的厨艺不合我的朋友的胃口。』
【哦,想必你的朋友可是吃惯山珍海味,你怎么会带她来这种地方?】 这就是葡萄酸的心态。
『嗱!十块,不用找了。』
【本来就是十块,还找你的头。】
『讲笑嘛!没有讲,哪里有得笑。你说是不是?』 我拍一拍老板的肩膀。
【年轻人,讲笑不是不可以,有些东西真的不可以拿来讲笑的。】
『老板,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没事的话,早点回家,别到处乱走。】 说完收拾碗碟就走了。

我还在思考老板的话,一不小心差一点滑倒。看一看地面,怎么那么湿嗒嗒的?
『老板,地上太湿了。很危险的。』 我朝老板喊话。
【你早点回家睡觉啦!】 老板看都不看我一眼。

老板今晚所说的话很。。。。。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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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今天有什么事情做吗?』 去海边玩乐就是要多人一起玩才过瘾,所以就打电话约朋友。
【你真的是很会选时间,我今天真的是有空,有什么好康头吗?】
『这么夏天,当然是去海边啦!』
【是不是带了女子啊?哈哈!】
『哈哈!』
【等下十点钟老地方见啦!】
『认识你真的是我一生最值得的事。』 适当的马屁会让人百听不厌。
【死开啦!】

「我们几点出发?」 她从浴室出来,穿上我昨晚带她去买的衣服,我的眼光好像还不错。难怪所有的售货员都一直在注视着我,我只是平时甚少出手而已。
『九点半去吃早餐,然后十点出发。你准备好了吗?』 我看一看时间。
「早就好了。」

『老板,两碗辣沙,加料。快。』 我跟这个老板也算熟。有些就算只来一次的我也跟人家装熟。
【这里吃的吗?】
『对。』
一会儿,香喷喷的辣沙捧上桌了。老板收了我的八块钱,还一直呆呆地看着我。看三小?
『喂,我的头发上面有大便吗?』 老板走后,我问静子。
「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每个人好像都一直像在看稀有动物那样看着我。真奇怪!』
「呵呵!」
『没事了,吃吧!这可是排名前十名的哦!』
「信你就惨了。你先吃,我上厕所。」
『厕所在那里。』 我很熟练地指着一个方向。

她走了没多久,很有义气的朋友一家三口来了。
【怎么一个人?你的朋友呢?】
『她上厕所。』
【我们要去买一些东西,我们先走,待会酒店大厅见。】
『好啊!』

他们一走,她又出现了。怎么那么没有缘啊?
「十点了,我们走吧!」
『可是你还没吃呢?』
「我肚子不舒服,刚刚去拉了,现在看到红色还有一点恶心。」
『这样哦!那我们走吧!』

一个小时后,我们来到了目的地。车子也是这世界一大发明之一,没有它,我们现在还得坐牛车。到时一只牛就不只五百块钱而已了。朋友来电说在半路拐个弯去加料,叫我们先登记。

房间的窗口面对着大海,看出去就是天连海,海连天,超美的。我躺在其中一张单人床,伸懒腰。驾车驾了一个小时多,身体的老毛病又开始发作了。

「我想要去海边走走。」 她开口说。
『我陪你去。』 我按着隐隐作痛的腰。

嘴巴是说陪她去,但是人却因为怕晒,坐在大厅的沙发纳凉。看着她脚踏浪花那青涩的模样,谁相信她是一个孩子的妈妈啊?能够欣赏美的事件其实也是一件幸福的事,而我正沉浸在这幸福的味道当中。通常在每件事都很顺利的时候,一定会出现个程咬金,破坏美梦的。

【怎么一个人?你的朋友该不会先去玩水了吧?】
『还好意思说,这么慢才到,等到快要睡觉了。』
【还不是为了买好料给你吃啦!够朋友了吧!】
『知道啦!最多今晚晚餐我请吃又如何?』
【算你会做人啦!等我一下,我们去裸泳。哈哈!】
『女儿听到了,真的是做父亲没有做父亲的样子。』

为什么会有人说吹着海风的感觉很爽?我觉得海风虽然很猛很凉,可是很干,像是无形的武器正在攻击着我那漂亮的皮肤。
【想着什么?想到这么淫荡的脸?】 他怎么都是那么鬼鬼祟祟的?
『想你的大头鬼。老婆孩子呢?』
【在房里休息。走吧!去找你的朋友。】

两个大男生就这样肩并肩在沙滩上漫步,感觉怎么有点怪怪的?
【这个沙滩给我们走完了,怎么还不见你的朋友呢?】
『奇怪,她明明就在这里啊!』
【该不会是跌下水吧?】
本来还好的,经他这么一说,我反而担心起来了。
『静子!静子!你在哪里啊?』 我开始往水深的地方走去。
【喂,你小心啊!】
『静子!你在哪里?快出来啊!』 五分钟了,我还是继续叫着。

【年轻人,你们在闹什么?】 一位年老的阿伯问。
『阿伯,你有没有看到一位女生,头发到这里,有一点肥的,穿青色衣服的?她刚刚在这里玩水。』 我问。
【没有看到。我从刚才在这里躺到现在,就只有看到你们两个而已,没有其他人了。】
【阿伯,你在想清楚一点,是不是有一点印象?】 朋友也帮口问。
【没有就是没有。】

【请问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忙的吗?】 一位看来像是度假村员工的上前来了解一番。
『我的朋友不见了,你快帮我找到她。』
【先生,请别激动,你是不是可以到办公室给我们更详细的资料呢?】
我就这样跟着他到了大厅,然后给了他静子的资料,他说给他一些时间去查看,或许闭路电视可以帮到也说不定。

『静子,你一定不可以有事啊!』 我拼命地祈祷。
【会不会是。。。。你搞错了?】 朋友突然这么说。
『什么东西搞错了?』
【我是说。。。。。】 朋友正要说,刚才那位员工走出来,示意我跟他一起进去。希望是好消息。

到了里面,他要我先坐下,再敬一杯茶。
【这位先生,我会给你看一些录影,无论发生什么事,你必须要很冷静。】 他说。
『发生这样的事。你要我怎样冷静啊?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按了PLAY,电视荧幕播出了我在登记还有电梯里还有房间走廊的画面,统统就只有我一个人。是的,我还像神经病那样一直和身旁的空气说话。静子呢?我明明就是和静子说话,为什么里头没有她的踪影呢?难道我真的是精神错乱?我这几天都是活在自己的幻想当中?不可能,那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

『怎么没看见我的朋友?你们的闭路电视是不是有问题啊?』 无法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先生,我想你是搞错了。你所谓的朋友或许根本没来到本度假村。】 他接着说。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我想我的朋友真的是搞错了,打扰你们了。不好意思。】 朋友马上拉着我走掉。

我们往他的房间走去,他吩咐太太马上收拾东西,然后陪我到我的房间,帮我收拾东西。我望着整个房间,真的是没有静子的东西,一件小背心也没有。
『或许我最近的压力太大了。』 我轻声说。老友只是拍打了我的肩膀一下,没说什么。

【你自己能够驾车吗?】 到了停车场,朋友还是不放心地问。
『可以的,没事。』
【我还是跟着你的车走比较安心。】
『谢谢。』

车子开在人烟稀少的路上,我打开车窗,让迎面而来的清风将车里的闷气给驱走。在十字路口处停了下来,把放在左边座位的报纸拿起来,怎么湿湿地的?摸一摸,真的是湿掉了。嗅一嗅,咸咸的。几时弄到了海水啦?

哔!哔!朋友鸣起车笛,一看青灯了。踩油门努力将很混乱的思绪给抛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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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电视机,正在播放新闻。

在我国海域发生的五星级邮轮被海盗骑劫案有了离奇的突破。据说邮轮被骑劫后往菲律宾的方向行驶,却在半路撞上了大马第一艘,应该说是全球第一艘没办法潜水的潜水艇,双方因而展开了激烈枪战。最终邪不能胜正,整个骑劫闹记就这样落幕了。

总共有两个人在这起事件丧失性命。男死者为陈伟典,今年四岁,他是在双方驳火中被挟持当作人质,不幸中枪身亡。女死者为赵静子,是男死者的母亲。据目击者引述,她眼见自己的孩子中枪被抛下水后,奋不顾身也跳下海去救他,结果也遭遇不幸。

两人的尸体已经在今早十一点在A市的某著名度假村的海滩被寻获,也已经被送往政府医院进行解剖。

看到这则新闻后,我感觉到我的眼睛渐渐失去了听觉,我的耳朵也失去了视觉,鼻子无法吞咽任何多余的口水,而嘴巴还是努力地呼吸着。

我看着电视上放着静子和她孩子的照片,心中没有惧怕,只有惋惜。突然一阵冷风吹进屋内,发现阳台的玻璃门没有关上。起身走过去,发现地上有两淌水迹,是她们吗?我怎么可以感觉到她在微笑?不再像之前那样愁眉苦脸。

是不是都好,愿你们活得更好。

~ 完 ~

后记:
1) 这也该算是鬼故事吧?是有一晚临睡前乱想一番,隔了好久才发现原来是可以写成一个故事的。
2) 里头有些画面是从新加坡鬼戏《The Maid》借来的。比如说戏里的男鬼,阿顺,和女佣去小贩中心用餐,那个老板就是把鸡骨头扫去阿顺的身体。我觉得这一招,高招。
3) 可以把结尾和我国很自豪的“无法潜水的潜水艇”搞上关系,我觉得再爱国也不过如此吧!
4) 很窝心之前有一个女读者(是的,可能我只有一个读者,哈哈)问我怎么很久没有在面子书留下新作的链接,是不是以后都得直接去我的部落格阅读呢?我的回答是不好意思,最近少写了。呵呵!希望这篇不会让你等得不值得。
5) 这篇的内容没有什么“本来应该这样,后来变成那样”的变化。原因可能是我已经掌握了整个大纲,只是细节有待处理而已。
6) 有位朋友问我这篇该不会是写有关世界杯的东西吧?我回答说我的小说没有这么没看头。她说她喜欢我这句。希望也不会让她失望,虽然她不是我的读者。
7) 到现在我写着后记第七的时候,我还没想到题目。怎么办?
8) 还是你们看完了故事后,有什么题目浮现在你们的脑中,再跟我说又如何?

Thursday, May 20, 2010

这边那边



现在正值秋天尾巴,天气也开始慢慢由凉转冷了。担心在地球另一边的那边不会好好照顾自己,这边特地为那边写了一封电邮。

那边,
那里的天气如何?会很冷吗?还可以习惯不能够穿小背心的日子吗?嘻嘻!还记得上次跟你通电话的时候,你哭得稀里哗啦,我都听不清楚你在说些什么,只顾着笑。你还骂我没有良心,知道你这么惨还笑得出。其实我心里比任何人还要痛,可是我不可以让你知道,怕你想要放弃。不过有一样东西是可以让你知道的,那就是我很爱你。

三个月了,每天一觉醒来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和你的照片说早安。看到你那灿烂的笑容,我一整天的精神就来了。每当工作生活上遇到挫折,我也会对着你的照片,向“你”诉苦,而你的笑容总能够“安抚”我动荡不安的心,让它可以平静下来。

如果你问我“会习惯没有你的生活吗?”,如果我回答“我过得很好”,那一定是骗人的。再精彩的日子,没有你的分享,也如白开水一样,无味。不过,你不必担心,我不再是大男孩,我虽然不会煮菜,可是我会让自己吃一顿好料的。大家都在慢慢学习成为更好的一个,你是,我也是。

好了,再多的言语也无法形容我对你的想念。记住,出门要多穿几件衣服,不要着凉。每晚别太迟洗澡,也别太迟洗头。多吃些,别为了省钱而省钱。

爱你。

这边


按下了“传送”按键,这边关上电脑,走到阳台去看夜景。今年的天气真的有些不一样,冬天比往常来得早,也来得冷。街上到处可见卖热饮小吃的摊位,冒着白烟。倒是走路的人儿少之又少,就算有也都穿上有一定厚度的冷衣。冬眠的时间又到了,大家都躲起来了。

手握着遥控器,一直在换频道,每一个频道都只停留不到五秒钟时间。没有什么精彩的节目,可是时间还很早,不舍得就这样睡去。如果那边有在的话,他们就会喝着热可可,玩游戏。那边最喜欢玩老蛇棋,而且喜欢耍赖,所以每次都是她赢。两个人在一起的话,时间真的会过得比较快,也比较快乐。

想着想着,这边突然睡着了。电视机还开着呢!不知有没有一种电视机可以侦查到无人在观看后会自动关掉的?

++++++++++++++++++++++++++++

隔天睁开眼,这边才知道自己“看了”整晚的电视。坐起身,关掉电视,双手揉着松醒的脸。昨晚又做梦了,可是忘记了梦的内容,依稀记得是个恐怖的梦。

站起身,跟那边的照片说声早,很有朝气的那一种打招呼方法。然后洗梳自己一番,就上班去了。上班就是每天都在做一样的东西,差不多快要变成了机器人。人家按什么键,你就做什么事,无需多想。

下班回家,在楼下的便利店买了几包即食面,当作是晚餐了。一个星期七天,这边有五天是吃着即食面当正餐的,所以他并没有像对那边所说的一样,会好好照顾自己。

即食面加一粒荷包蛋,再加少许的零食,也是丰富的一餐。反正再好的食物吃进肚子,也会拉出来的。

吃完面,打开电脑,有新电邮,来自那边的。这边马上移动滑鼠,点击一下,看看那边说些什么。

这边,
我在这里很好。这里现在是春天尾,所以不止不会冷,而且还有点热。我现在还是每天穿着小背心趴趴走,嘻嘻!这里的人都很友善,大家生活在一起得很融洽,大家你帮我来我帮你,没问题的。

你很坏,人家说过那件事不许再说的,很丢脸咧!是咯,你那时候还笑得出,我挂电话后还是很生气,气你怎么当人家男朋友的。现在看到你的来信和你的解释,我知道了。我也爱你。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我的笑容有这么强大的力量,早知道我就多放几张在你的钱包啦,浴室啦,电视机啦,让你无时无刻都可以看到我为你加油!

你知道吗?你那天送我的玫瑰我还保留着,虽然已经枯萎了。我把它压在书桌上的玻璃下,它就像一朵褐色的玫瑰,不,它就是褐色的。谢谢你第一次送我花,虽然我不能接受花只能带来短暂的美丽,但那是你送我的。

我能做的就是答应你交待我的事情。我也希望你会记住我跟你说的那些事。

夜了,我要去睡了。爱你。

那边


读了那边的信后,这边马上按了“回覆”。

那边,
玫瑰花?那可是我找了好几间花店才找到的紫色玫瑰,虽然才那几朵而已。还记得那天你收到花时候的表情,好像不曾看过紫色的花那样。

还有就是你不需要给我那么多张照片,我只要一张,永远放在我的心里的那张,就足够我用一辈子了。就好像他们说的“心中有佛”是一样的道理。所以在我的心目中,你和佛差不多是同一个境界了。

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我会照着做,你不必担心。不要为了顾虑我而影响你往前飞的意念,你就要抵达你的目的地了。

大家一起加油吧!爱你。

这边


写完了快快按下“传送”。为什么要这么慌张?因为“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我会照着做”这一句是谎言,而那边最讨厌就是他说谎骗她。这边怕会被那边拆穿,所以选择逃避。

++++++++++++++++++++++++++++

可是不管这边怎么逃避,他总感觉那边好像已经知道真相似的。面对她的邮件时,显得特别的心虚。以前他还会拿那边写过的邮件重新阅读一遍,两遍,无论多少遍都不会累。现在他仿佛很怕收到那边的电邮,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人变了?还是心变了?还是人和心都一起变了?

这边,
你最近怪怪的哦!都没怎么用心来回我的信哦!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不然我会生气的。

不说了。

那边


一天收到了那边的来信,这边看了之后吓到屁滚尿流。女人的直觉果然很厉害,什么事都瞒不过她们的眼睛。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好老老实实告诉她吧!

那边,
你先别生气,没有什么大件事。只是我没有乖乖照你的话,让自己吃得好一点。我还是每天和即食面为伍,最营养的应该就是那颗荷包蛋了。你听了千万不要生气。

我就是怕你生气,所以不敢再写很多东西给你,怕会露出马脚。没想到你还是察觉到了,我在这里跟你道歉。我真的真的很对不起,我不该让你为我操心。真的。

你要打要骂都行,是我错在先,我无话可说。但请你不要不理睬我,我会很受伤的。

爱你。

这边


写了这封信后,这边变得神色不安,不知那边读了会不会更加生气?还是会谅解一个人孤单时无助的感受?很多的还是还是,弄得这边很烦。走开去看电视,反正有新的邮件,电脑会哔一声通知他的。

十分钟过去了,没有动静。一个小时过去了,还是没有动静。也许那边还在上班吧!也许还在生气吧!没有一个答案。这边又一次开着电视睡着了,无法睡好,一直做梦。

醒来,面对着那边的照片,他无法很自然地说出早安。就那么两个字,“姿。。奥。。”,算了,都拼不出第一个字。放下照片,他带着歉意的眼神离开这个家。

放工时,再度经过那间便利店,推开大门时,他犹豫了。想起了那边生气的模样,摸着打鼓的肚子,他仿佛在做着世界上最困难的决定。后来爱情打败了习惯,他在经济饭档口买了一些怎样都比即食面营养好几倍的肉菜。

回到家,一打开电脑就看到那边的回信了。

这边,
你就是这样,还跟我说会好好照顾自己,原来都是骗我的。你知道我最讨厌的事情是什么,你知道的。我严厉地警告你,如果不要我生气的话,从今天开始你不可以再吃即食面了。知道吗?

好了,我气完了。偷偷告诉你,我之前还以为你喜欢上别人了,所以才没时间理我。原来让你魂不守舍的就是我叫你要做的事情,看来我可以很确定在你心中那张照片中的人,一定是我。所以,我只生气一下子,就原谅你了。

还有就是不要那么怕我好吗?我没那么可怕 :p

好了,不说了。爱你。

那边


读了之后,这边整个人松了下来。这种从很紧绷到快要爆了突然间泄了气的感觉,很飘飘然。这边三口当两口把饭菜给吃光,他好像从来不曾闻过这么好味的饭菜香。

++++++++++++++++++++++++++++

那件事后,这边每晚都不再吃即食面,除非半夜肚子饿。每天早上对着那边的照片,他也不再结结巴巴,说不出“早安”这两个字了。一切就如往常一样,开心指数慢慢上升,世界也变得越来越美丽。很多东西的好坏美丑都是来自于一个人的情绪,当你拥有好心情时,什么都是美好的。

在和那边分隔两地一段不短的日子,这边身边其实也围绕着许多的窈窕淑女。基于礼貌,他无法每次都拒绝她们的邀约。他们有时会去吃顿饭,看场戏,喝杯咖啡,聊聊是非。日子久了,大家也开始熟络,慢慢地从一行人的聚会,变成了两个人的单独约会。这个叫拍拖吗?

这边,
最近很忙吗?怎么都不见你的回信啊?再忙也要记得好好照顾自己,别累坏了。到时我是不会将你修理好的哦!呵呵!

好啦,不烦你了。爱你

那边


这边常常会受到这样的电邮,每次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回覆。那边是个很好的女孩,他无法也不忍心伤害她。但那位窈窕淑女也是很爱他,他也是无法辜负人。他真的是陷入了两难的田地。

这边,
你在干嘛?告诉你,我很伤心。我被那个贱人骂没有用,她当着全部人的面前骂我。我只是少拿了一张资料给她而已,有必要让我如此难堪吗?我真的很伤心,可以借我你的肩膀吗?

没事了,哭完就没事了。

那边


这边读完了还是没有反应,如果是以前的他,早就写了四五封信去安慰她,顺便把那个贱人骂到她妈妈也不认得。可是现在的他,手脚好像都被绑住,心里很想,却动不了。

他这异常的行为,那边是否会察觉到?是否已经知道了?知道了会有什么反应?

++++++++++++++++++++++++++++

春天快来了,这边和那位窈窕淑女的关系也进展到差不多的阶段,他们都想说是不是可以改换一种形式了呢?那刚要入秋的那边又该如何去说明呢?他怕这么一说会让那边的冷天气变得更加冷。他从来不是这么无情的人,他也不想因此变成了一个。

这边,
你好久没有回信了。你是不是已经爱上别人了?嘻嘻!我开玩笑的,我知道你心里那张照片的主角是谁。

想要告诉你,如果顺利的话,很快我就可以回去和你一起生活了。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我相信你也是。真的很开心。

不说了。

那边


这边看了身体有一点发抖,他最不想看到的事情就快要发生了。窈窕淑女从身后抱着他,缠着他,他随手把电脑关掉。只有她能够让他暂时脱离现实中的烦恼。

这边,
不好了。事情没有那么顺利,我可能无法这么快回去。真的很生气。

那边


读了这篇之后,这边松了一口气。可以拖多久就拖多久吧!这时候,窈窕淑女再度从身后环抱他,他随手把电脑关掉。她也可以让他的快乐升华,小小的快乐变成大大的喜悦。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这边开始察觉到那边也是渐渐甚少写信了,就算有也只是短短的几行字。顿时,他觉得肩膀上的压力好像也慢慢地减少了。好像大家都默默认同远距离是一种折磨,最好是速战速决,免得两败俱伤。

只是大家都没有明言。还是彼此都在等对方先开口,那就可以将自己的罪恶感降到最低点?大家都在死守那最后一关,就像在加时赛,怕给对方先进一球就饮恨战场了。

++++++++++++++++++++++++++++

一个不能说是风和日丽,应该说是艳阳高照的星期天,窈窕淑女加班去,独留这边一个人在家里织网。一个人的下午,该做些什么是最好的呢?将冷气的温度调低一些,躲在棉被里蒙脸大睡是最爽啦!

哔哔!信箱来信。这边起身打开电脑荧幕,不是窈窕淑女寄来的,是那边。

这边,
我想我们之间应该存有一些些问题,但我们都没有勇气去面对。这样下去的话,对大家来说都是痛苦的,你说对么?

你的时间今晚九点钟可不可以上线?我们聊聊吧!

那边


这边读了,想也不想就按了回覆。

那边,
不见不散。

这边


传送后,之前的焦虑感消失了一大截。不能够说真话的时候真的很难受。他现在很渴望有人可以从身后拥抱着他,可惜窈窕淑女不在。

这边和窈窕淑女用了晚餐后,先送她回去。她问道不需要她的陪伴吗?他喝了口酒,握着她的手,说过了今晚,就会没事了。她不明白但没有追问下去。家门外,她双手牢牢套在他的后颈许久,不舍他离去。他搔痒她的腰,她放开手,他笑着和她道别。

八点五十五分。这边进入了许久没有用到的即时通。在朋友名单里尝试找那边,可是她还没有上线,还是离线状态。

九点整。电脑荧幕跑出了一个小视窗,是那边。不迟不早,刚刚好,是巧合吗?

那边: 你好准时哦!
这边: 你好。吃了晚餐吗?
那边: 你说话怎么那么见外?不过这里现在是早上九点,就算问也应该问吃了早餐没。
这边有点尴尬。
那边: 好啦!直接进入话题吧!你,最近变得很怪,是不是有别的人了?
这边觉得她问得很直接。
那边: 你还在吗?
这边: 还在。
那边: 你老实回答我,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
这边: 嗯。
那边: 老实说,我真的很生气。
这边: 你先听我说。。。。
那边: 生气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这是个好消息,干嘛要瞒住我?
这边开始头晕了,她竟然没有生气他爱上别的女人?
这边: 你没事吧?
那边: 这边,我已经离开你这么久了,怎么你还是放不下我?我很想照顾你一生一世,可是我已经不能这么做了。
这边: 你在胡说什么?什么你不能?
那边: 这边,现在的我只是活在你的记忆里,你的回忆是我的。我已经是不存在的人,或者说我已经不是人了。是时候把我放下,让另外一个人住进你的心房了。

这一句话将这边当头一捧,他的思绪马上倒带到某年某月某一天,他接到陌生来电,告知他那边发生了意外。他赶去见她,可惜那刻开始,他们就被标榜这边和那边了。

这边惊醒过来,看着电脑。刚才的对话只不过是他胡乱涂写一番,那边的户口还是离线着,应该是永远都不会再上线了。这一切都只是幻觉,他觉得有点恐怖。对别人来说,这绝对是精神病。

他也想不通他竟然可以这样行尸走肉活着大半年时间,也算是奇迹吧!

++++++++++++++++++++++++++++

那边是幻觉,但这边却希望窈窕淑女是真的。拿起了电话,又放下,又拿起,又放下。就这样一直重复着同样的动作,是因为他怕窈窕淑女也是幻觉,这打击是有多大啊?

最后还是按了“拨通”。通了。传来窈窕淑女的声音,他不会认错的。你在干嘛?他问。没事做,懒洋洋躺在沙发上,想着你,她回答,有点挑逗的口气。我可以来找你吗?他问。嗯,她答。真笨的问题,如果她说不呢?

叮咚。她开门,然后斜靠在门。不知怎么了,她今晚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诱惑。这边走了进去,窈窕淑女从身后将他紧紧抱着。他们比谁都需要此时彼此的安抚,触摸让他们觉得对方的存在感。

也可以说握在手中的比较真实一点。再好的,再美的,如果是那么的遥不可及的话,也不会开花结果的。

你可不可以给我一张照片?这边问。
拿来干嘛?
拿来放进我的心里,每当想你的时候,就可以马上见到你会笑的容颜。

窈窕淑女把脸埋进这边的胸怀里,许久后才抬起头说,嗱,我已经把整张脸印在你的心上了。这边把她牢牢抱着。从此就不再有什么这边那边了。

只有这边和窈窕淑女。

~ 完 ~

++++++++++++++++++++++++++++

后记:
1) 如果你被混淆了,《这边》是男主角的名字,而《那边》是女主角的名字。《窈窕淑女》就是第二女主角的名字。
2) 本来(我以前很喜欢用本来)故事是讲述分隔两地的男女,在谈情说爱,到最后分手。最后一幕是男主角转过身和自己的妻子玩耍,而女主角也是。感觉上这样应该很有震撼感,但是很难写。
3) 后来演变成男主角的爱人死了,但是他还是活在他们两人的影子下,所发生的事情。基本上,男主角是活在半幻觉半现实的状态下。至少窈窕淑女是真实的。
4) 本来是想说显示出男主角有多深情,为了死去的爱人而不再爱上别人。但是昨天看了一位博客对一篇也是讲述男主角为死去的老婆拒绝其他女主角,她说太假了。就算老婆/另一半还健在,哪个男生可以抵挡女人的诱惑?
5) 所以我的男主角是有七情六欲的,是会为了女人而着迷,做错事是会怕被捉到痛脚的。
6) 我再次觉得这篇的写法有一点别与往常的。好像有点文言文。哈哈!
7) 应该是我少数没有很多对话的作品。发现对话相对比较容易带出整个故事的发展。
8) 我的“大制作”一直找不到点下笔,所以只能一直推出小成品,解一解瘾。
9) 祝福各位实行远距离恋爱的善男信女们,可以开花结果,逢凶化吉。

Sunday, May 2, 2010

最浪漫的事



一大早就下起了这么大的雨,让我想起了老歌一首,“哗啦啦啦啦下雨了,看到大家都在跑,怕怕。吧吧吧吧吧计程车,它们的生意是特别好,你有钱坐不到”。歌词写得真好,有的时侯,就算你老子有钱还真的不一定坐得到计程车的。

在马国,下雨和塞车是胆肝相照的麻志,很少见过他们分开的。

『爸爸,驾快点啦!我们就要迟到了。』 就读小二的儿子不耐烦地催着。
「大少爷,你是没看到前方都有洪水猛兽在挡路吗?我是怎样可以再快一些呢?」 尝试和他说道理。
『爸爸,你看这条路没车,你可以从这里一路向北,很快就到学校了。』 那小子老神在在地说。
『不行。老师常常说驾车有驾车的规矩,那是紧急通道,顾名思义就是给发生紧急事件时派上用场的。如果平时大家都抢着用,到真正发生事故时,就会造成悲剧了。』 比他大三岁的姐姐开腔了。
「姐姐说的对。」 时时刻刻都想用生活上的每一件事来教育孩子。
『唉呀!那我们是还要多久才会到学校啊?』 儿子问。
『看完这本哈利波特吧!哈哈!』 做姐姐的也是很调皮的。
『我不要,我不要。』
「好啦好啦。都别吵了。再转个弯,过两个山头,十个交通灯后就到了。」 我也是很调皮的。

原来前方发生了车祸,双方都直接把车子停在马路中央,再加上大马人惊人的好奇心,让原本十分钟的路程变成了一个小时。真的是很想骂三字经,后来想到有孩子在,只好换弟子规了。草支摆,赶羚羊。

『爸爸拜拜。』 两姐弟和我道别。
「拜拜,要好好读书,不要顽皮啊!」
儿子跟我做鬼脸。

这就是每个读书天早上我都要做的事情,送孩子们上学。最怕就是碰上下雨天,太好睡了,可是又不想让老婆操劳,在心不甘情不愿也得做。孩子们啊,你们快点长大吧!这样你们就可以自己上学了。

老婆却笑我说到时啊,你想要接送,他们还不肯呢!说的也是,以前儿子还要我牵着他的手进教室他才不会哭闹。现在车还没完全停下,他已经迫不及待要下车了。孩子成长的脚步还快过我驾车的速度。望着他们越来越高的背影,我不知是该觉得欣慰还是。。。

铃铃铃。电话的铃声把我从思绪中给拉了回来。
「喂。」
『洪叔,我是骏杰,你现在有没有空?我赶着去会议中心。』 骏杰是好友的后生,也就是儿子,平时碰面都会聊上几句。
「行行。你等我一下,马上就到。」 看看手表,驱车而去。

说起来也真奇怪,那是人家的儿子,为什么我还这么热心去载上载下?难道我真的那么闲空兼好人?还是像我侄儿说的那样,吃饱没事做?非也非也。载送人就是我的工作之一来的,因为我是个热血的计程车司机。见笑了。

在这个时候,最容易碰上的就是塞车,所以我迫切需要的就是路面交通情况,电台在这一方面帮了我不少忙。雨水打在车镜上的杂声基本上已经盖过了收音机的声音了,我只好把声量再调高一些,怕听漏了就惨了。

【早晨早晨,我系林德华。早晨早晨,我系颜路车。早晨早晨,我系尼克拉斯,执输为。】 电台传来了号称全马收听率最高的中文节目的三位主持人的声音。

交通情报您在哪啊?不要带我去荷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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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老远就可以看到骏杰站在大厦大门旁等着我了。傻小子,我不是跟他说我到了我会打给他,他才下来的吗?他这个孩子就是怕为人家添麻烦,是强项也是弱点啊!

哔哔!我按了车笛,尽量把车靠着楼梯边。要知道在大马,凡是有下大雨就免不了淹水,差别只是严重与否而已。原来,淹水和下雨还有塞车也是一家人。

『你早,洪叔。』
「早啊!你怎么不早点通知我,不然就不会这么赶啦!」
『我也是早上才接到通知的。经理无法去,叫我顶替他的位子。』
「还是做老板好,什么事都叫属下去做就行。」
『哈哈!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嘛!』
「那坐稳咯!我现在就替你消灾吧!」

一说完,油门一踩,才五秒钟,大厦已经从倒后镜里头消失了。如果我女儿听到这句话,她会说我这是夸张修辞法。儿子就会很羡慕我的华语为什么可以这么好,因为华语对他来说是一场噩梦。但我觉得华人本身如果不精通华语的话,就会很丢脸。他在我的淫威之下,每天都得阅读至少一本华文书刊。

扯远了。

雨势没有变小的意愿,反而越下越大。塞车情况也比想像中还要严重,车子大排长龙,只能以时速五公分的速度前进。加上会议中心那一段路都是些办公楼或者酒店,车子接人放人,停停走走的不计其数,真的只能用寸步难行来形容。

「真的是太多人了。地球就要被挤破了。」
『哈哈!有没有那么严重啊?』
「虽不中也不远了。」

前面的德士站,看到一位女生拿着大包小包的一直进进出出,想必是要拦下计程车吧!老实说,这个时候这种天气,真的是平时要多烧香,菩萨才会保佑。看她跑了那么多次都不成功,也真替她担忧,这种雨淋了会生病的。我做人的原则就是应帮则帮,可是车上已经载了人,身为一位专业的计程车司机,我是不可以伸出援手的。除非。。。

『洪叔,你停过去载一载那位女生吧!她很可怜。』 骏杰先开口。
「哦!你也注意到了?」
『嗯!她这样拦车法,拦到明天都不会成功。』
「你不是赶时间吗?」
『反正都迟了,也不在乎多迟一些了。』
「好吧!如果她还无法上车的话,我就载她吧!」
『谢谢。』

。。。车里的搭客允许你这么做。

我把车子缓缓驶向德士站,那女生看到我就像看到财神爷,马上朝我挥手。

『我要去会议中心,可以吗?啊,你有顾客了?那没关系。不好意思,打扰了。』 她一开门就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小姐,我也是要去会议中心的,你不介意的话就和我分担德士的钱吧!』 骏杰说。
『真的吗?那太好了。』 她往车子里面钻进去。

「担心着凉。」 看她头发都湿透,我递了几张面纸给她。
『谢谢你,安哥。』 她的声音甜美极了,但是我很抗拒人家叫我安哥,虽然她是美女。
『你是去参加XX会议的吗?』 骏杰问。
『你怎么知道的?』 她大吃一惊,幸好摆在眼前的不是大便,不然一斤可真的难啃咯!
『看到你的文件上有印着XX的标志。我也是为了这个会议而去那边的。』
『真巧。』
『是咯!你好,我叫陈骏杰。』 他伸出右手。
『我叫郭晓芳。』

终于熬过了这杀死人的十字路口,可以摆脱束缚,自由地飞了。要知道如果一世人都把老鹰给绑着的话,它可是会很沮丧的。当无法发挥所长,那生存已经失去了意义。当生存失去了意义,老鹰会自废翅膀,从此隐姓埋名在村落里当公鸡了。

这是我老婆说的,驾计程车就要有计程车的样子。虽然到现在我还是不明白她想要表达什么,但可以飞车真的是很爽。将一切烦恼都给抛在脑后,如果可以的话啦!

不消十分钟,车子停在会议中心的大门口。我按下了计程表,荧幕显示马币十五块七毛。

「算你十五块就好了。」 我说。
『我先付着吧!』 晓芳从钱包拿出了五十块钱给我。
「小姐,没有小张一点的?」 我们做小生意的哪有这么多散钱来找回给你啊?
『五十块钱不都是一样大的吗?还有比较小张的五十块钱吗?』 不知她是真不明还是扮猪吃老虎,但在某个程度上,她没有错,五十块钱币都一样大小。
『还是我先给着吧!这里是十六块,不用找了。』 骏杰说。
「给回你三毛钱。。。。。」 我才从腰包拿出硬币,已不见两人的踪影了。
「真的这么赶吗?还是看到漂亮的女生就扮潇洒啊?」

我把硬币放进一个包包里,里面啊,全都是骏杰每次搭车给钱我还来不及找回给他,或者我不够散钱找给他后来才补回上去的钱。虽然只是小数目,但就这样储着储着,下一次他就可以坐霸王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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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天其实就是我们驾德士的财神爷,平时我们走过大家眼尾都不会往我们身上扫一下,今天看到我们就好像看到救命恩人。到底谁才是谁的财神爷也分不清楚。别人每天发梦想要发财,我的比较简单实在,一个礼拜七天只要六天半都是下着雨,就足够了。

总共载了六七轮的客人后,我才抵达酒店,比往常迟了近两个小时。这时,雨势已经从小变到停了。

『今天怎么那么迟啊?』 那里的阿头一见到我就问。也难怪他,平时我可是第一个到的。
「半路生意好,就多跑几趟咯!下雨天,大家都肯出钱,多一点点也没关系。」 我拿着布抹着车镜。
『对咯!今早的生意好很多,老陈也跑了很多趟。』
「大家有钱赚是最好的。哈哈!」 老实说我不是很想跟他哈啦,但是赚钱还得看他脸色。

因为老婆每天给我读一些德士司机被顾客打抢,幸运则破财消灾,大则连命都没有,所以她要我驻守于酒店范围,这里的顾客怎样都比较安全吧!大家也说“听某嘴,大富贵”,为了让自己可以早点富贵,我都听她的。

每个月花两百块钱,在这家酒店买了一个发财位。会来住酒店的多数是没有自备交通工具,加上车资公司包了,他们都很愿意搭德士的。毕竟比较舒服,而且人生地不熟,你怎么去学人搭巴士啊?我还有一个优势就是车子比别人的大辆,载着老外也不会觉得很窄。好彩老婆有说过花多一点钱买大辆一点的车,就会比人家赚多一点了。

过了吃晚餐时间,搭客也渐渐少了,通常这也是我回家吃饭的时候啦!天空又开始下起了绵绵细雨,啊,像陶晶莹所唱的“天空不要为我掉眼泪”了,我想快点回家。

铃铃铃。电话的铃声把我从埋怨中给拉了回来。

「喂。」
『洪叔,现在得空载我吗?我在会议中心等你。』 是骏杰。
「好的。我大概十五分钟就会到了。你等我一下哦!」 按着饿扁的肚子。
『谢谢。』 他就是这么的客气。

十分钟后,我已经把车开到了会议中心的大门。看到他还有早上的她,两人有说有笑。我按了车笛,他们朝着我的方向走过来。

「开会到这么迟啊?吃了饭没?」 继续按着自己可怜的肚子。
『还没。不过现在要先帮这位小姐搬家。』
「什么?」
『她住着的酒店环境服务差,我想介绍我们家附近的XX酒店,比较没那么杂。』
『是咯!刚刚骏杰跟我说发生在我住着的酒店的事情,到现在我还会起鸡皮疙瘩。太恐怖了。』 晓芳说。
「万事小心点就行。」 我已经无法帮他们分析那间酒店安危的问题了。我只想快点回家吃饭。

我先载他们去晓芳的酒店,等她退房,把行李搬上车,然后再驱车往骏杰介绍的XX酒店去。虽然说已经是过了吃晚餐时间,不过这也是大都市人刚下班的时间,不用问神,塞车是避免不了的。

最后把骏杰送到家已经是十点钟的事情了。他付了车资,正要关车门,又把头给探进来。
『洪叔,明早我还需要你载送我们去会议中心。八点钟来载我,可以吗?』
「好的。没问题。」
『谢谢。那明天见了。』

我挥挥手。没有力气说话了,我必须留一口气踩油门回家,吃。。。。应该是宵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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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一大早送完孩子上学后一定到骏杰的家报到,然后就很顺路地把郭小姐也一起接送。晚上还得等电话,将他们安全送回到家里。真搞不懂有什么会议需要多过三天两夜的。

到了第七天,终于要结束了。
「明早还是一样不见不散?」 送骏杰回去的时候,顺口问了一句。
『洪叔,明早不必了,会议今天结束了。』
「哦!」 怎么突然有种失落的感觉?是不是再也见不到那漂亮妹妹了?睬睬睬!我已经七老八十了,还想着那回事么?
『不过中午时分还是需要你帮忙载晓芳去机场一下。』
「啊,谁啊?」 我只知道我老婆叫冰珊,她的同学都叫她冰珊美人。呵呵!
『就是她呀!』
「哦!可以可以。你记得要再次通知我,怕忘记。你知道啦,人老了脑袋记不住这么多了。」

隔天,正载着一位老友想说去叹茶,来个偷得浮生半日闲。钱就是要敢敢的花,钱赚着不花是很可怜的。这两句话我通常都是说给别人听的,所以找他们出来就是要他们请客。什么孤寒?德士钱不是钱吗?我有叫他们付吗?

铃铃铃。走到半路,手机响了。
「喂,哪位?」
『洪叔,骏杰。你待会十一点左右来载我,可以吗?』
「你要去哪里?」 当然是喝茶大过天,全世界又不是只有我一台德士而已。
『昨天跟你说好要送朋友去机场的啊?』
「啊,对对对。我十一点准时到,你放心。」
『好的。谢谢。』

一讲完电话,马上把车子驾下小路,经过十八个巷口和三家咖啡店,再转出大路,最后把朋友放在了购物中心。依稀记得当我把车驾走时,朋友嘴形像是在骂脏话,还有那有型有款的比中指姿势。只能够用四个字来形容:毕生难忘。

此时此刻,已经不能花那么多时间去想这些儿女私情了。我这个人没什么好,就是答应人家的事非做到不可。我想我老婆就是看上我这一点才会嫁给我的。我再次发挥冒险家的精神,交通规矩里头的十大恶行统统都犯了,幸好没给警察遇上,也许上天也被我的义气感动到,帮了我一忙。

还差五分钟就到十一点的时候,我的德士门已经打开让骏杰上车了。
「你的朋友呢?」 都忘了他是要送那一位朋友。只是很本能地质疑他的朋友怎么没跟他一起上车?
『她就在XX酒店等我们。』
「对对对。」

到了XX酒店,她已经在大门处等着,想必是没有坐过飞机吧?不然怎么会这么着急呢?
『晓芳早。』 骏杰说。我心想还早?
『早。安哥早。』 还给我安哥。
「小姐早。」
『叫我晓芳就行了,别见外。』 她笑说。从倒后镜看,她真的是美到没话说,难怪这小子硬要送她机。
「都是一句。飞哪里啊?」 我习惯性问。
『她回吉隆坡。』 骏杰抢着回答,好像她是他女朋友这样。

一路上我尽量专心驾车,不开口说话,以免扫兴。可是他们交谈声属于不适合说秘密的声量,我勉为其难地照单全听了。
『你有玩MSN的吗?』 骏杰问。
『有啊。干嘛?』 还要问干嘛?
『想把这几天拍的照片传给你。可以给我你的帐号吗?我加你。』 他说的有点抖,好像李克勤唱歌那样。
『我写给你。』 什么年代了还用写的?我和我老婆早已经是3鸡来聊天了。

到了机场,他们下车。他帮她将行李一件一件拿下来,虽然不是很多件,还是搬了一段时间。警察叔叔一直往我这里瞄过来了,我已经闻到了肉干味了,再不走他们就真的要送我一大袋了。

只见他们在卿卿我我地说说笑笑,然后握手道别。骏杰做了一个电话联络的手势,她也跟着做。然后就真的道别了。我在想,怎么不上前来一个拥抱?我那个年代还说不好意思,现在的年轻人还会拍涩?

回家的路上,骏杰比往常安静。这么久以来,我不曾看过他如此沉静,有一点点落寞,双眉之间透露了为情所困的迷惑。我没多问,因为清楚知道他是个想说就会说的人。

『洪叔,你觉得她如何?』 终于开口了。
「不错。人长得漂亮,又很有礼貌。」
一阵沉默。
『你觉得我会成功吗?』
「你做事这么勤力,头脑转得快,你老板很快就会赏识到你的能力了,升你为经理的。不必怕的。」 我最厉害就是吹喇叭,夸啦啦!
『我不是说事业。』
「那是什么?」 我故意问的。
『如果我追求她的话,会不会成功?』 甘愿说出真心话了。
「那我问你,你是不是真心喜欢她?」
『是的。』
「那你就一定会成功。加油吧!」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别听黄小琥的话,她专门把简单给复杂化。」
『谢谢你。』

想当年,我恋爱时也是需要别人的肯定。现在随口说说如果也可以让他觉得好过一点,why n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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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季过了,就比较少下雨了。每个人都向外国游客说大马没有四季之分,我说大错特错,不要来。大马也是有四季的,那就是热但是没有下雨季,热还好会下雨季,下雨但是还是很热季和最后下雨也不会冷到要穿毛衣季。

扯远了。

那次过后,就比较少载到骏杰那小子了,除非是真的下起雨。
「有没有想过自己驾车?」 心想德士钱也花了不少吧!
『爸妈不放心让我驾车。』
「什么样的父母!我明天去跟他们洗脑一下。」
『不必了。费事又对着我念心经。哈哈!』
「他们还是老样子。以前常常受罪的就是我啦!有时真的会听到不耐烦,那时候弟子规就会从我的口中冲出来了。」
『我现在也很好,学习当老板,出入有司机接送,多好。』
「大少爷,待会要去哪里?」 我找来一顶帽子给戴上。
『先去总公司开会。下午去找老陈喝茶叙旧。晚上你可以早点下班,回去陪家人。』
「臭小子,还说的几有模有样。」

过了一段时间,我们又开始恢复司机老板的角色了。他的老板果然如我所说那样,很器重他,搞到他晚晚都得留在公司陪老板玩躲猫猫。这么夜回家,坐公车怕被人捉去高唱后花庭,坐德士还不如找我。

「我都说你迟早会升到这个位子的啦!」
『运气好。』
「有实力就不怕大声说出来。像我这样,厉害驾车就是厉害驾车,倒着走也没有问题。」
他只有干笑着。

有些三八的读者可能会质疑三更半夜回家为什么不叫家人载,反而还要“劳烦”我这个老人家呢?都怪我没有好好交待骏杰的家庭背景,不过现在告诉你也未迟。他是家里的独子,不过上有两个姐姐,下有一个妹妹和弟弟。呃,慢着。独子怎么可能还有弟弟呢?要不然就是领养的而不是亲弟弟咯!我说,除非你已经练到瑜珈最高境界,不然任你怎么拗你都无法亲弟弟的。

好冷,你想说,我知道的。

把话说回来,骏杰的两个姐姐已经嫁去外国,妹妹呢也正在外国读大学。父母呢?当然是在帮大女儿坐月子啦!所以这段日子他可是要过着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生活。好在有我这个成熟稳重的叔叔照应。人与人之间本来就应该互相帮忙的嘛!

有时载他回家,看他精神奕奕就会和他多料几句。有时一脸倦容,一上车就倒头大睡。有时就喃喃自语,我猜应该是在想工作的事情。可是最近呢,他一直在看手机传简讯,然后会傻笑一下。这个小子,九成是在和女孩子说话啦!

追女子是不是都是这样的?首先是传短讯,觉得她不怎么讨厌自己,就尝试打电话,聊聊天,听听声音。接下来就是约会见面,牵牵手,接接吻,摸摸看,上上。。。课。做人最重要是有上进心,时时刻刻上课充实自己。我以前是先写信的,好彩我的文采还不赖,我的老婆才会死在我的手掌心上的。

现在想起来,当初可以为了爱情什么苦都啃得下,就好像这小子现在的这个猴样。看着他讲电话时眉飞色舞,比手划脚,讲话越来越大声,大到我都可以听到一清二楚。什么“你晚餐吃些什么?”,“下雨,要记得盖被”,“看了《不能说的便秘》了吗?”之类还不算肉麻的话,所以我猜他们还未成事。

看着他讲完电话后,静静坐着,好像在回味着刚刚的谈话内容,然后又自个儿笑了起来。直到发现我一路上从倒后镜看着他,百思不解的样子,他才回过神来。

『你干什么这样看着我?』 他不好意思地问。
「想知道一个发娇的男人会是怎么样的咯!」 我说。
『别笑我了。』
「我都没在笑。」
『洪叔,爱上一个人是怎样的感觉啊?』 他突然这么问,吓我一跳。
「很简单。就是没看到她就会很想念她,看到了她却不敢看她。」 这种被人传了几百遍的答案是最实在不过的了。
『连你也只是说这种肤浅的答案?真令我失望。』
「爱上一个人其实就像在公共厕所大便一样,你害怕人家的眼光所以不敢放肆尽情地解放它,因为你心里怕人家在背后笑你。当你不再觉得在外大便很臭很响会影响他人对你的看法,那你就真正得到解脱了。」
『大便跟恋爱有关系吗?』
「在大家面前放臭屁需要多大的勇气,爱上一个人也就需要相同的勇气量了。」
『好像又有关系这样。』
「有啦!一定有的啦!到了,早点睡吧!」
『谢谢你,洪叔。』

在他要关门的时候,我叫住了他。
「年轻人,想爱就放胆去爱吧!」
『知道了,谢谢你。』 他笑了。

我想,他应该会失眠好几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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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正载着上次放飞机然后被他问候兼出示中指的那位朋友,一起去吃肉骨茶。他还肯应约是因为我说这次我请客,所以他吭都不吭一声就上了我的车了。

铃铃铃。该死的电话又响了。朋友望着我,我给了他“安啦”的表情,他才转过脸看窗外去。

「喂。」
『洪叔吗?你现在得空载我去机场吗?我被德士放飞机了。』 是快要哭的骏杰。
「好好好。你等我一下。」
『谢谢你。』
他每次的谢谢都蛮重一下。

我望一望朋友,从他刚要形成的嘴形,我知道应该又是成人版的弟子规了。这次来不及放他在购物中心,只能够随随便便找一个巴士站就解决了他。我知道我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所以车门一关,我马上绝尘而去。

一会儿,就把骏杰给载上车了。
「要去哪里啊?」
『吉隆坡。』
「周末还要公干吗?」
『是私事。』
「可以说来听听的吗?」
『回来才告诉你。』 神秘兮兮的。
「祝你马到成功。」
『谢谢。』

我看啊,他八成是去找那个叫什么名字的小姐了。希望他不是去表白,不然我觉得可能会死得很惨。为什么我会这么说,可能是自觉吧!男人的第六感有时也是蛮准一下的。

第二天晚上,电话又响了。要去机场载人咯!没想到星期日晚上机场还是一样多人,不知是因为机票太便宜了,还是现在的人都比较富裕了?在茫茫人海中看到垂头丧气的骏杰了。

『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连和我打招呼都如此无精打采。
「麻烦什么鬼。上车。」
一路上他都静静的,静静的。我也是静静的,静静的。
『洪叔,你肚子饿吗?』
「还好,吃了晚饭来。」 其实是晚餐才吃了一半。
『可是我肚子饿。』
「可能刚才吃不饱,我也有点饿,去吃些东西吧!我知道有个地方的老鼠粉很好吃,我请你吃。」
不等他说话我就把方向盘往九点转去,差一点和后方的轿车相撞。真的是像阿杜所唱的那样,“差一点,我们就死无全尸”。大吉利是。

两个人叫了两碗老鼠粉,两杯水,一共还不到十块钱。本来我是说我请客的,可是这个年轻人就是不肯让步。你知道的啦,老人家动作是慢半拍的嘛!拿钱也慢,伸手过去也慢,总之什么都慢啦!只有和老婆交货时最快。真的是该快不快,该慢偏偏和你比赛跑。这不是重点。

两个人吃完喝完,他也没有说些什么,我们只好上车回家。走了一段路之后,他哭了起来。

「骏杰,你是怎么了?」 我大概猜到,可是不方便直说。
『我好痛苦哦!在飞机上忍着不哭,吃东西的时候也不能哭,只有现在可以哭。』
「哭,总得有个理由吧!」
『我失恋了。』
「什么?」 看吧!就算猜到了还是要假装吓一跳。这可不是普通人随随便便可以演得像的,除非你是梁朝伟。
『和她交谈了一段时间,我以为她对我和我对她一样,都有好感,就像对她表白。我问她可不可以当我的女朋友?谁知道。。。。。呜呜。。。。』 真可怜。
「哭吧!刘德华说过男人哭吧不是罪。」
『谁知道,她说,可以。』
「装俏啊你!连我也敢骗?老子好歹也是你们的月老。真的是XOXO。」 对不起,我爆粗了,不过已经被消音了,小孩子还是可以读。
『不要生气啦!你可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哦!连我爸妈都还不知道。』
「是吗?这样还差不多。呵呵!」 我就是那种人家随随便便拍马屁都会飞上天的人来的。老人家就是爱比较。
『你还没恭喜我呢!』
「恭喜你们啊!祝你们白头偕老,青春永驻,早生贵子。」
『你又来了。』
「开心就好嘛!何必被规矩所捆绑呢?人生本来就应该跳出框框,勇敢活出自己,不然可对不起自己。」
『知道了。』

看这小子下车嚣张的模样,真的是很像给他一巴,敢骗老子!话说会来,我的第六感错了,不过我还是很开心我的第六感真的错了。至少这个地球上从这一刻开始,又少了两个一直在寻寻觅觅的狗男女。不对不对,应该是爱情的善男信女。好事来的,好事来的。

老婆,我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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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恋爱,对于我们的生活是没有什么改变啦!我还是照样早上出门工作,晚上迟迟回家休息,为了一个家而努力活着。虽然辛苦,但是看到我能够让全家人都开心活着,那就足够了。

我老婆,从中学开始跟我,到现在结婚生子也有三十年光阴了。人生短短几十年,不要说你有多少个三十年,多少个十年也很难说。我很感激她对我不离不弃,愿意和我一起吃苦,她说这些年来过着的都是吃苦的幸福。她常常问如果有一天我发达了,我会不会抛弃她,去找更年轻更性感的小妹妹?我说不会,因为我不会发达。就算发达了,钱还是在她哪里,我还是得一样领薪水,虽然可能不再需要驾德士。

我的孩子,说起这对活宝,性格简直就有如天和地。姐姐就读书厉害,待人有礼,爱干净,自动自发不必大人三催四请,我俩都很放心。小的那个,就差不多颠倒就对了。不过他有一样好的地方就是讲义气,尤其是当我和他有不能说的秘密。看过他被他妈严刑逼供,但是平时很爱讲话的他嘴巴还是像飞机的门一样,关得紧紧。

这就是我可爱的小家庭啦!

在骏杰父母还没回国之前,我还是一样每晚都负责把他从公司安全送回家。有时早的话,十点多我就可以回家了。最迟一次是等到半夜两点,睡得真香,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平时虽然没做什么坏事,但是还是会被吓一跳的。记得那次,骏杰特别不好意思,可能看到我凌乱的头发,或者是穿反了的衣服,反正就不会是忘记穿鞋子出门啦!第二天还送我白烂屎鸡精,说给我补补身体。我笑笑收下,心想补了今晚就可以开炮了。呵呵呵呵!

『洪叔,你在笑什么?』 这时我才察觉自己失态了。
「没有啦!想到刚才看连续剧的剧情而已。真好笑。」
『哦!』

我和骏杰无所不谈,以前载他的时候,我们可以从一上车就开始聊一直到目的地才停。还有一次更夸张,聊到驾过头了还没发觉,最后两人就很随性地来个“遇到第三家餐厅就停下来吃饭”之旅了。我们虽然年纪有差,但是绝对没有代沟。

现在的他也是很健谈,一坐上车就开始说个不停,不过是跟电话另一边的她说话。十次里面有九次半都是看他拿着电话在窃窃私语,还有那半次是因为讲到电池没电了。相对于早前还没追到手时,现在他们的内容会比较肉麻一点。

比如说“我想你”,“我爱你”,“很想见到你”,“你是最美”等等,更上一等级的还有“恨不得现在就在你身边”,“我希望能够和你分享我的快乐”等等,最高等级的没了,因为他都是捂住嘴巴讲,眼睛还偷偷看我有没有在偷听。我?怎么可能会呢?怎么可能会不偷听呢?不过我觉得这些都是不伤大雅的。

这样说起来,其实我有一半的时间都是在载送骏杰,那么他也算是我大半个财主咯!我每天都在盼着个财主可以赚大钱,这样就可以继续帮衬我,帮我交孩子们的学费,老婆的买菜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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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说,恋爱一开始是甜甜的。我倒是觉得酸甜苦辣都会有啦!除了甜言蜜语的甜甜之外,然后有见不到面的酸酸,然后有很想念的苦,有的人的想你时甜的,至于辣呢,就火辣辣的激情吧!年轻人,总会有一些冲动的吧!我年轻过,我知道的。

这酸甜苦辣是一个循环,是肯定的,只是每个人的编排都不一样。有的人是苦酸辣甜,一开始追求的超辛苦,猛吃柠檬、苦头,最后给他成功了,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这只是童话故事和电影里面才有的情节,现实社会成功的例子是少之又少。

骏杰也不例外。甜言蜜语了好一段时间,突然见他在车上不打电话了,不然就是电话聊了一会就挂线了,然后就脸黑黑了。

「吵架啊?」 我这是关心,不是鸡婆。
『她想要和朋友去泰国旅行,我说现在最好不要去,可是她偏不听。』
「可是现在曼谷很乱咧!」
『我也是这么说,但她都听不进去。还说什么机票旅馆都订好了,不去还是要给钱的。』
「这样她也是有理由啦!」 我是墙边草,风怎么吹,我怎么摆。
『我就更生气了,既然已经决定了,干嘛还要来问我意见啊?』
「是因为她重视你。」 有时我还蛮会说人话的。
『重视我的话,就不会硬硬要去,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心惊胆跳受苦了。』
「相爱本来就不应该计较谁付出比较多,谁比较少。你心甘情愿去爱,那就要心甘情愿去受。不然你就不要爱。」
『你是说我这样对她有错?』
「不是,是大错特错。」
『那我是不是应该打电话给她?』
「是的。现在就打,告诉她你错了,还有就是你爱她。哈哈!」
『有必要吗?』
「不打就包你后悔。」 此时此刻的我十足十像电视上常看到的爱情专家。

我是后来才知道他一回家,还没到门口已经打电话过去了。他事后请我吃饭谢谢我鸡婆的时候,告诉我的。

远距离恋爱,他们肯定不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却是我认识里头第一对这么做的人。我也常常把他这件事拿出来和老婆讨论,也常常说到我唉唉叫,为他们担心啊!老婆总是说你担心有个屁用啊?人家有信心就好,关我什么事。

我也有和骏杰提起,我真的不是鸡婆,他其实也蛮顾虑一下,所以才会三不五时飞去会情人,一解小别之苦。但是这样一个月可以飞几次?长久下来也是一种负担。

「没想过把人家娶过来?」 我在帮他想两全其美的方法。
『还早吧!我们还这么年轻。』
「我二十三岁就结婚了。算年轻吗?」
『你好潮流哦!』
「是一种缘分。到了,就很自然的做接下来该做的事。」
『很深奥。』
「现在的人就是喜欢扮深奥,讲一些别人听不懂的东西,来抬高自己的身价。」
『你是在转一圈“诉”你自己吗?』
「不谈这些。你自己想清楚。」
『谢谢你。』

其实我也是说说就算了,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把我的话给放在心上的某一个角落。平时不怎么会去注意到它的存在,但是当你把灰尘给拨开,它就确确实实在那里。

『我说洪叔啊,你。。。你。。。』 有一次在车里,他问我。
「要知道什么就先得敢敢问,如果连问都不敢,就别想要知道。」 最近讲的话都蛮小学二年级造句所用的因为所以逻辑。
『你当年就怎样跟洪婶求婚的?』
「问这个你就问对了人。其实很简单而已。」
『又很简单?』
「只需要一根针就够了。」
『连鲜花戒指都省了?天底下哪有这么好康的事?』
「就有。」
『难道那只针特别大只?用来威胁她嫁给你?』
「你听我说就真。告诉你,偷偷用那只针把安全套给督督督督破,就大功告成了。」 我奸笑着。
『什么?你竟然用着肮脏方法?』
「要知道当年她的家人都反对我们在一起,只有她坚信我可以为她带来幸福。为了让他的家人,尤其是她的父母答应,只有这条路可以走,所以我也是逼不得已的。」
『你好有型哦!简直是我的偶像。』
「偶像归偶像,这招你敢用吗?」
他摇摇头。
「天无绝人之路,好好想个绝世浪漫求婚吧!」

说到这里,我才记得我还欠老婆一个求婚,不知她还记不记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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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正在驾着车,电台当时是播放着一个叩应的环节,巧不巧就是关于“你遇过最浪漫的求婚”或者“你本身满不满意自己的求婚?”的话题。以下为我所听到的大略内容:

【我的老公好浪漫,那一晚我们订了全KL最贵最豪华的餐厅,吃最上等的牛排,喝最顶级的红酒。在那么美妙的气氛下,他突然邀我跳舞,然后跳到一半突然下跪,突然拿出三克拉的钻戒向我求婚。我真的是很开心,很开心,开心到不知要说什么才好。我哭了。】 一位听众说。
『我才不相信,世界上哪有这么多好料的东西,八成是自编自导自演的。』 当时车上的搭客告诉我。
「我也是这么觉得。」 要知道,顾客永远是对的。

【没什么浪漫不浪漫,他只是带我去海边。然后就发现地上点满了蜡烛,形成一个大大的心形。中间放着一个盒子,打开来看,是戒指。海对我来说意义重大,他记得我说过的话,我知道这个男人是信得过的。】 另外一位听众打进去说。
『这招我以前试过,不过风太大,当然求不成咯!』 那位搭客继续说。
「真不好彩。」

【我真的很surprise咯!他竟然学人家租广告牌放我的照片,然后跟我求婚。我本来是不知道的,后来听同事说好像有看到,我们就一起去看咯!去到,真的是他做的。我打电话给他,我告诉他I do。呵呵!毕生难忘。】
『我有钱的话,我也想这么做。』
「每个人都想吧!那么威风。结了婚,还可以顺便竞选议员了。哈哈!」 我不怎么会应付这样的顾客,只好讲冷笑话。

接下来还有许多人叩应进去,可是内容都差不多大同小异。我这么留意去听,一半是为了那个臭小子,一半我想也是为了我自己。我还在考虑要不要来个迟来的求婚,也许会很轰动,上报纸,出了名。可能会被人叫去拍戏,从此过着上等人的生活了。

晚上,载骏杰的时候,我有稍微跟他提起今早电台的这个节目内容。我们得到的结论是,女生已经被宠坏了。只要有新的求婚方式被发掘,往后的人就得向更高难度挑战。

「我看啊,除了上电视打广告之外,你做任何东西都是比上不足的啦!」 我故意这么说。
『我也是有想过请我们的领导人出来帮我说媒,也许机会很大。』
「看不出你这个臭小子,还会说笑嘛!」
『都是跟你学的。』
「我觉得,无论做什么事,只要做回你自己就行了。就拿求婚这件事来说,如果她爱的是你,不管你手上拿的是三克拉还是三杯酒鸡,她还是会答应你的。」 这句蛮像人话。
『你说的也是有道理。我也只是要求比普通特别一点点,比特别普通一点点,就行了。』
「不考虑平凡中带一点普通吗?」
『那是B计划。』

最近连做梦都是在想着求婚这两个字,希望老婆没听到,不然以为我在外面有别的女人就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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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天,又是驾着车,没听电台因为搭客要求开Barney的片子,他的儿子喜欢极了。铃铃铃。电话响。

「喂。」
『洪叔,这个星期六晓芳要来看我了。』 是骏杰,语气很兴奋。
「谁啊?」 我一直不记得谁是晓芳。
『我的女朋友啦!』 他好像有点生气,气我没用心。
「哦!然后?」
『我想到一个法子。这样那样。。。这样那样。。。这样那样。。。你说行吗?』 他讲了一大堆计划。
「我觉得是可以啦!如果你真的要的话,我是没问题。」
『那就这样说定了。我们照计划进行。』
「那你的计划是什么啊?」
『你刚才都没在听吗?』
「人老了,很快就忘记。总之你提醒我就对了。」 人老真的是一个很好用的藉口。
『那好吧!谢谢你。』

老实说,计划是什么?我只知道星期六早上要去接那位小姐的飞机而已。她叫什么名字了?

星期六很快就到,我前一天已经把车拿去洗白白。为什么是前一天?因为刚好那时候弄脏了,事情本来就是那么简单。骏杰和我一块去机场,班机没有误点,准时抵达。

『安哥,你好。好久不见。』 她还是一样漂亮。还是一样喜欢叫我安哥。
「你越来越漂亮了。有爱情的滋润是有些不一样的。」 她笑得更甜。

随后我只是将他们丢在某间购物中心就大功告成一半了。接下来就是要为我的宝贝车进行一番装饰,要把它变成一个天下无敌大帅哥。有的人会诠释为阿炳啦!帅这东西可是见仁见智,自己开心就好。

傍晚时间,我再度去到那间购物中心,它真的就叫做“那间”购物中心,载他们。傍晚,当然是吃晚餐的时候啦!所以很明显的我们的目的地就是市区内最容易订到桌位的餐厅啦!不过这不表示它的东西不好吃哦!刚刚好相反。把他们送到那儿之后,我又大功告成一半又一半了,我回家陪老婆吃饭去。

直到接到了骏杰的电话,又赶过去载他们。这时,如果按照计划是我很随意地开车就行了。骏杰说车油他包了,那我也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就发挥我的所长吧!

然后我就在等骏杰给我另外一个暗示,那么我就可以启动计划里头最后一击了。等啊等,他怎么还没出招?我给他使眼色,他只是叫我别着急。

『洪叔,你可不可以扭开收音机,我们想知道明天的天气如何。』 骏杰说。
这就是暗号,这就是暗号。我马上把DVD给开了,然后就继续驾我的车,后面没有我的事了。

短片是骏杰的呕心沥血之作,以画公仔的方式呈现出他与她的爱情故事。故事一开始当然是一辆德士抛出的红线,将两人给拉住了。一直到最后也是在这辆德士里头发生的求婚事件,我都忍得住被感动而流泪。

我一路都很专心驾车,所以后面弄得怎样,我是真的不清楚。只是骏杰叫我把车子停一旁的时候,我有点担心,担心是不是失败了,她要下车走人,不然就跳车?不过我的顾虑是多余的,他们只是想跟车顶的Marry Me合照而已。

我想,应该是成功了吧!没有人会在求婚失败后,还可以笑得那么灿烂来拍照的吧!他是的话就一流了。

接着我就送他们回家了。然后我也回家了。

回到家里,我想了又想,决定打个电话给老婆,叫她下楼。当然是给她臭骂一顿,半夜了还要她一个人下楼,你知道那有多危险吗?可是好奇心和我一样重的她,最后还是下来了。

她一看到我,她傻了。因为我单膝下跪,还有我身后车上的MARRY ME。她哭了,因为我这迟来三十年的求婚。她点头了,因为她以为我忘记了,而我以为她不记得了。其实这一个结在她心中藏了三十年,藏的好好的,没有痕迹。

老婆,今天你要嫁给我吗?
戒指呢?
被骏杰那小子给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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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多少个月之后的某一个星期六,老婆在为我整理三十年前穿过一次的西装,竟然还可以穿得下。当老婆帮我系领带的时候,很靠近,靠近到我有想要把她给扑到,然后。。。。。铃铃铃,电话响了。机不逢时,就是拿来形容这个情形的吧!

「喂。」 心情有些不爽。
『阿洪啊,你在哪里啊?不要迟到啊!』 骏杰的老爸,我的老友。
「稳啦!我驾车技术你又不是没见识过。」
『总之小心驾驶啦!不说了,今晚才跟你不醉无归啦!快点啦!』
「稳啦!」

道别了老婆和小孩,将我那妆扮到像阮经天一样有型的宝贝车,载着新郎往新娘家缓缓前进。一路上难免会引来别人羡慕加山芭佬的眼光,尤其是停在交通灯前,更多人朝着我竖起拇指。对于大家的爱戴,我只能代替新郎一一收下了。新郎也是笑到见牙不见眼,只差没有下车跟人家一一握手兼给红包。

绿灯亮了,我猛踩油门,车子一路狂奔。哔哔哔。大家请让一让,全天下最浪漫“德士”赶着去迎接新娘了。

~ 完 ~

后记:
1 不知是不是看《天才冲冲冲》看太多了,对于歌名或歌词里头的掰子特别敏感。后来突然间发现“的事”和“德士”根本就是谐音。好,就写一篇关于德士司机的故事。
2 很少以老年人为第一主角身份来写一篇故事。
3 Meter在华语怎么说?真的是计程表吗?我从网络上找来的是“电子计时收费仪表”,比较正统的说法吧!
4 好像是最近的作品当中,唯一没有引用粗俗文字,比如“干”之类的。
5 这是德士佬系列的成品,希望以后会有更多更好与德士有关的题材呈现给大家。

Friday, March 26, 2010

汪想有个+




「喂!隔壁很丑那个,你干嘛不理睬我啊?你以为自己很靓仔吗?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的狗样!大家一起鄙视你。」
「喂,对面的女孩看过来,看过来啊!这里的表演很精彩咧!妖,又不睬我的。鄙视你两次。」
「哇靠!是哪个混蛋昨晚吃臭豆?大的便那么臭的。我们需要清新剂,需要反恐面罩,需要。。需要。。我快透不过气了,救我。」
『好了,小明。你还以为你是三岁小孩子啊?这么爱调皮。我们需要的是你静一静。』
对。对。其他也跟着一起附和。
「安静就安静咯!你以为我不可以吗?鄙视你。」
『要是你可以五分钟不出声的话,我们全部称你为。。。。。 』
「称我为什么?史上最厉害?」
『不。是宇宙超级无敌劈里啪啦最厉害。』
「我喜欢。我喜欢。来开始吧!」

一说完,小明马上用双手将嘴巴给按住。双眼一直盯著墙上的时钟,五分钟就是当长长的针那只从5走到10。简单极了。他不禁偷笑了起来,这班傻瓜就快输了。他的眼珠一直跟着秒针跑,才发现原来当你静下来去观察时间的话,一分钟的等待其实也是很久的。

整间房间都在喧哗着,只有小明独自在忍,为了那个不切实际的头衔在忍。突然间他觉得呼吸困难,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因为不开嘴巴而造成气道阻塞?惨了惨了,连一点点的空气都吸不进去了。他就快窒息了,怎么办?现在他必须在生存和荣耀之间做一个了断。他怕死,可是更怕失去那至高无上的荣誉。其实他只是怕大家会笑他没有用而已。

他还是做不到抉择,但是脸部已经开始无血色,双眼渐渐翻白了。啊,他已经连坐也坐不住了,整个人两脚朝天,可是手还是没放开。到了这步田地,还看不开,看来是没得救了。他开始感觉自己飘飘然,很轻,很轻,如果有一阵风吹来的话,他随时会被吹走。

『小明,你这是在干嘛啊?干嘛用手把鼻子给盖住了啊?请将手放开。』 隔壁每次被说很丑那个说。
小明突然回过神来。什么?我遮住了鼻子?才把手拿开,空气就好像没有明天般争先恐后涌进他的鼻孔里。这一股冲力狠狠地把小明往后推了几步,撞到墙壁上。

他在努力喘息着,满头大汗,全身发抖,只差没拉粪漏尿。在恢复元气后,他才想起之所以会徘徊在死亡边缘的由来,马上望向时钟,已经指着13了。

「嘢!我赢了。五虎。。。。。」 他为自己的胜利欢呼。可是没有人想要理他。
「喂!楼下那个,我赢了。快点称呼我什么无敌什么屁啦的。快点。」
『什么东西啊?哦,那个啊,我们只是跟你闹着玩的,没想到你会当真。呵呵!』
哈哈哈!傻瓜!哈哈哈!要知道当很多人一起哈哈大笑时,是有可能把耳膜给震破的。
『他刚才还差一点窒息呢!要不是我,明天我们就要一个人给五块钱了。哈哈!』 就是隔壁很丑那个。
哈哈哈!傻瓜!哈哈哈!

「死老姑婆,当我是傻瓜。这么老了还为老不尊,难怪没有人要啦!」 小明发火了。
『你说谁是老姑婆?你有种在我面前说一次。』
「老姑婆,没人要,真可怜啊真可怜。」
『你你你你。。。』
『大家不要吵了,头号敌人出现了,各就各位。』 不知哪一位通风报信。
大家都安静下来。
「敌人出现了又怎样?」 除了小明。
嘘!嘘!嘘!
「你们这是。。。」
嘘!嘘!嘘!
『开始。』 老姑婆发口令。
每个人都对着头号敌人狂骂。

『你滚开,我叫你滚开,听到吗?死蠢。』
『没有用的人,呸口水给你吃。』
『王八蛋,用摸过大便的手摸你。呵呵!』
『死贱人,出门踩到狗屎。』
『你这他妈的贱人。。。』
喂喂喂,不是说不可以说脏话的吗?
『对不起,太顺了。你这他老母鸡的,这样总可以了吧?』
大家点头,然后继续骂。

每个人都在使劲的骂,除了小明。他坐在那里看热闹。
「这班死蠢,只是在白费力气。还是看电视比较好。鄙视你们。」

电视现在正播放着《宠物有情天》,是小明最爱看的一部戏,因为里面有他最喜欢的明星,关咏荷。她那金黄色的头发,笑起来总是像邻家女孩那般甜美。还有她说话时的腔调,会让人觉得一阵酥麻,就快要不行了。

「隔壁的,什么东西是家啊?」 小明看完戏后问。
『一个屋子不是家。一只马不会孤独。』 半梦半醒间回答的水准都是这么上下。
「家跟马又有什么关系呢?多希望可以和我心爱的荷荷一样,有着幸福的家。」
他闭上眼睛想要睡觉。
「喂,隔壁的,什么是幸福?喂,喂。」
ZZzzzzZZZzzzz。。。。。

大家经过刚刚的大战后,累得一倒就睡的地步。小明也跟着睡了。

++++++++++++++++++++++++++++

碰碰碰!锵锵锵!
「您老母鸡卡好!这么早开门关门不会小声一点哦!」 小明最讨厌就是被人吵醒,那种无法自然醒的感觉就像吃饭吃不饱一样。
『选我,选我。快点选我。』
大家都在重复同一句话。
「喂,隔壁的,他们都在干嘛?这么早已经这么兴奋,是忘记吃药了吗?」
『还不是为了有个家。』
「家,到底是什么东西?会比骨头好吃吗?」
『一个屋子不是家。一只马不会孤独。』
原来隔壁的就是这样上下水准,无论是半梦还是半醒。
「那为什么你不和大家一起喊呢?你不想有个家吗?」
『哼!孤独的人是不需要家的。我不跟他们一般见识。没水准。』 从他的眼神看得出鄙视的成份。
「还是你太丑了,所以没有人要给你家?」 小明很勇,什么话都敢说。
『干你屁事?』

这时候有两个人在小明面前停了下来,和平时照顾他们的大哥哥比手划脚不知说什么。
『叽哩咕噜,叽哩咕噜,他,叽哩咕噜。』 大个那个说。
『叽哩咕噜叽哩咕噜。咕噜。唧唧。他。咕噜噜。噜噜。』 小个的说。
『噜啦啦噜,他,啦啦噜啦噜啦噜,他,啦啦噜啦噜啦噜。』 大哥哥说。
「你们说什么?怎么我都听不懂?说人话啊!你是猪喔!」 小明也跟着聊了起来。

大哥哥把门打开,伸手进来,小明来不及躲开,就被大哥哥捉出去了。
「你们先不要叽哩咕噜,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好吗?」
『小明,你走运了。』 一个说。
『小明,你就要有个家了,开心吗?』 另外一个说。
『他妈的,本来就是属于我的,被他抢去了。』 很喜欢大炮那个说。
不是说不可以骂脏话的吗?去你的。
『我不爽嘛!我又不能跟吴大说。郁卒啊!给我酒,快点。』 还是很大炮那个说。
『好,给你。张大嘴巴。』 大炮旁边那个说。
啊。。。。。。真的有水洒进来。
『他妈的,是谁的尿?敢开我的玩笑!』
哈哈哈哈哈哈!
『但是,但是,你的尿有点甜,得小心注意饮食。要多运动了。』
现在轮到撒尿的那个脸青青,笑不出口了。

小明就要跟着那两个人离开了,他一一和所有人道别。
「再见了各位。有缘的话我们会再见面的。」
『出去了,就要好好做人了,知道吗?』
『如果外面的世界你住不惯,这里随时欢迎你回来。』
『记得要跨过火盆,用柚子叶冲走霉运啊!』
小明只是用力的挥挥手。
『呜。。。。呜。。。』
没想到平时冷酷无情的老姑婆,在这个时候竟然哭了起来。大家认为老姑婆应该是舍不得小明的离去才会这么伤心的吧!过了几天应该会没事了。
『小明得到他的幸福,我们应该为他高兴才对,别哭了。』 其中一个说。
『呜。。。呜。。。小明走了,我找谁来骂架啊?呜。。。呜。。。』 老姑婆哭得更厉害。

大家霎时都变成了狐狸,一个个跌倒,因为狐狸狡猾又脚滑嘛!

++++++++++++++++++++++++++++

小明就这样很莫明奇妙地跟着那两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走了。但是他没有一丝害怕,因为他忘记了妈妈曾经跟他说过别轻易相信陌生人的话。其实他并没有忘记,只是他根本没有妈妈。告诉他的是老姑婆,他一直认为老姑婆针对他才会这么说的。

他们进去一架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东西,也是有门的。小明发现关着自己的笼子开始摇了起来,他想起了老姑婆说的地震,马上躲到角落,双脚发抖着。过了一会儿,虽然还是摇晃,可是感觉上应该没什么生命危险,才松懈一些。看着树木往左边跑,他知道自己正往右边前进。看,这就是从电视上学到的知识,所以千万别说看电视是浪费时间的。

『叽哩咕噜,他,叽咕,哩咕呖咕,我,叽咕。』 小的说。
『哩咕呖咕,叽哩咕噜,大便,呼噜噜,哗啦啦。』 大的说。
「我拜托你们说说我明白的话好吗?」 小明没好气地说。
『哩咕呖咕。』 刚才没有看过的大个的说,应该是骂吧!口水都喷到小明脸上了。

车子就在许许多多的叽哩咕噜声中继续行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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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久,发现笼子不再摇晃,小明马上站起来看,在一间白白的东西前停下来。大的将笼子提起,走进那间东西里面,然后把笼子放在地上。那小的把门打开,小明跑了出去。

「这地方好大哦!比我老窝还要大上一百倍,不,一千倍一万倍。哈哈!」 自己在说,自己在笑。
「一二三。」 数完后就像疆马重遇大操场,只能够用奔驰来说明自己有多高兴。
『叽哩咕噜,回来,叽哩咕噜。』

才跑了没几步,就被很凶大的捉了起来,放进笼子里。
「我还没跑够呢!」
『叽哩咕噜,打,叽哩咕噜,死。』 他越来越凶。

小的把他捉了出来,放进一个好像这间东西的缩小版的东西里面。里面还有枕头棉被,真的是又软又暖,冬暖夏凉。小明在里面找了个舒服的角落躺了下来,心想这里是天堂吗?

那小的也很忙,一下子又拿两个碗放在这间东西的外面。
『叽哩咕噜,吃,叽哩咕噜。』 指着放了饼干的碗。
『叽哩咕噜,喝,叽哩咕噜。』 指着装了水的碗。
『叽哩咕噜,乖,叽哩咕噜。O咕噜K?』 摸了小明的头一下,就走开了。

「这应该是任我吃喝的吧!还不错嘛!」
他又在里面打滚了一轮。
「喂,隔壁的,这就是家吗?」
没有人回答。
「喂。隔壁的,你聋了吗?」
望过去,才发现隔壁根本没有人。他开始有一点想念那些吵吵闹闹的日子。

晚上,他不敢睡觉,因为不习惯不关门,更何况这间东西连门都没有。
「隔壁的,什么是家啊?」
「一个屋子不是家。一只马不会孤独。」
「老姑婆,你为什么没人要啊?」
「你说谁是老姑婆?有种再说一次。」
没办法,没人说话就得自己回答。他说着说着,眼泪竟然流了下来。

『一个屋子不是家。一只马不会孤独。』 另外一边的隔壁的说。
『喂,你又说梦话了。』 老姑婆说。
『我好像听到小明问我什么是家,我就回答咯!』
『小明!!我们想念他!!』 其他人喊了起来。
『呜。。。呜。。。』 老姑婆又来了。
『大家快睡吧!』 隔壁的说。

在这个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想念着一班人。那一班人,也很想念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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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几天,小明的生活都是无以伦比的沉闷。小的那个是有空才会出现摸摸他的头,然后就跑人了,过程绝对不超过五分钟。大的那个每次都在这间东西前面扫来扫去,嘴巴碎碎念,小明也觉得很烦,更何况是他们。而那个凶大的,每天只会说“叽哩咕噜,打,叽哩咕噜,死。”,都会背了。

其实小明最不习惯的还是怎么解决大便的问题。以前都是走到哪里大到哪里,可是这里不行。他第一次不知道,就这样大了,后来整晚都被臭味弄到睡不好。睡醒来还发现鼻子旁沾有屎迹,他几乎快发狂了。最后当然也有被大的打了。这个教训就是别在自己的地盘乱大便。

他就学会跑到不远的草地上释放屎兄。这样很好,不会把自己的窝弄脏弄臭。可是有一次被大的踩到,又是受一轮耳朵之苦。有时他宁愿被打,精神上没那么难过。不过至少身上没有屎味,有进步。这个教训就是别在人家看得到的地方大便。

他慢慢研究如何把大便给藏起来,后来得到的答案就是,鞋子里。他真的觉得自己是天才,这么难都可以想得到。好屎不屎,他屎在凶大的鞋子里,下场就是被沾满屎兄的袜子抹了整张脸。还好他够坚强,没有因此而看不开而自尽。这个教训就是别在人家的鞋子里拉屎。就算要,也要会选鞋。

之后,他学会了在小的准备好的报纸上解决。因为每次这么做,小的会摸摸他的头,大的还是唠叨不过没那么大声,凶大的经过身边没有再踢他。他知道,这次他做对了。

这个教训就是有屎就要拉,不然你连命也没得给人家打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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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来,每个人都在追求一种家的感觉,可是什么才是家的感觉?
『家就是吃喝拉撒都不用烦恼的地方。』 记得左边楼下第三个说的。
『家就是不讲道理的地方。』 对面那个新来的也曾这样说。
『家就是当你得意时不曾记起,失意时却第一时间想起的地方。』 还是老姑婆说的比较有禅味。
『一个屋子不是家。一只马不会孤独。』 不用猜已经知道是隔壁的啦!会不会比罗家英的“only you”还要烦呢?

对小明来说,以上皆不是。先从吃喝说起,以前呢是餐餐换,不怕吃不饱。接着就隔天换,体重减少少。再来就是记得才换,根本就是吃少少骗自己已经饱。拉撒更不用说,除了要小心找对地方外,也要看有没有人来收拾残局。不然遇到下雨,那屎水可是会倒流的。

讲理,没得讲也就不用说这么多了。得意或者失意时,他只会想起了隔壁的还有老姑婆,想到这里他又要哭了。真是的。他想只有隔壁的说的最真,这里可能只是屋子和马,虽然他不是很懂隔壁的那句话到底有什么意思。

他有种不祥的预感,但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隔天一大早,小明就被挖起来,放进箱子,带上车子。他还完全搞不清状况,车子已经在不知哪里的路上了。他猜或许是送回去老姑婆那里吧!一想起他们就会比较开心,一路笑着去。看过会笑的狗吗?

车子停了,门打开,他被丢在地上,然后门关起来,车子走了。整个过程不到十秒钟,手脚干净利落。他们以前应该是没有做过书泥工的,做事不拖泥带水。

小明还很兴奋地找着老窝在哪里,这里嗅嗅,那里摸摸,可是怎样都不像是。走着走着,他觉得好像被人跟踪。想起了电视节目做过的反跟踪,他在一个转弯处迅速躲了起来,想一窥究竟来者何人。

「你们是木谁?」 待他们走进时,他跳出来问。
『扁他。』 中间像大哥那个说。
一说完,马上有四个大汉冲上前海扁小明一顿。他想反击,可是双拳几时赢得了八只脚?被打伤的小明躺在地上呻吟。那个大哥走上前,狠狠地在他的肚子猛踩,痛得小明屎尿尽流。
『小子,你新来的?你不知道这个地盘我照的吗?』
『你们可以不要吵吗?没看到我正在睡觉吗?』 一个人从身边的垃圾堆冒出来,把他们都吓一跳。
『对不起,我没看到你。』 大哥竟然对这位怪人这么恭敬。
『要打要杀请给我走远一点。』
『对不起,没事了。我们这就走。』 大哥马上带着兄弟走掉。

小明在他们离去后,才坐起身,靠着墙壁。
「你就在这睡觉吗?这里是你的家吗?」 不曾看过有人以垃圾堆为家的。
『干你屁事?我走到哪里,就以天为被,地为床,哪里就是我的家。』
「很酷。」
『走开走开,不要妨碍老爷睡觉。』
「我可以留在这里吗?我发誓我不吵。」
『随你喜欢。』 说完又倒回去睡。

小明也在旁边躺了下来,拿起一张报纸盖住身体,也想睡去。
「我想回家。呜。。。呜。。。」

可是哪里才是他的家呢?

++++++++++++++++++++++++++++

『啊。。。。啊。。。。』 那个人起身伸懒腰。小明也跟着起身了。
『诶,你还在?要不要去吃些东西?』
小明点点头。他饿坏了。
『你叫什么名字?』
「小明。」
『车祸断脚那位吗?哈哈!』
「啊?」 没看过这段节目,难怪听不懂。
『没事。大家都叫我吴大。走吧!吃好料时间到了,迟点就没剩了。』

小明跟着吴大走。穿越大街和小巷,躲开不友善的人,他们来到了一条很繁华的街。吴大带着他往后方走,在一家厨房外停住。
『想吃热狗吗?』
「不,我不吃自己人。」
『没常识也要常常看电视。热狗不是用狗肉做的。』
「哦!那我要吃。」
『要吃就去拿啊!』
「我去?」
『不然我吗?我把那两个人引开,你负责把热狗拿到手,我们在对面的公园会合。哔一声后开始行动。』
哔!!!
只见吴大迅速地跑进厨房里,接着那两个人追着吴大出来。小明马上冲进厨房,咬着那袋热狗就马上撤退。第一次偷东西然后很怕被人捉住那种感觉是很刺激的,他本能地越跑越快。

吴大已经在公园里等他了。他把袋子放在吴大面前。
『你算是最快的。来,这些给你。』
「谢谢。」 马上狼吞虎咽起来。
『慢慢吃。哈哈!真有意思。』

一会儿。
『吃饱了吗?』
小明点点头。
『走。报仇去。』 说完掉头就走。
小明紧紧跟在后头。

他们一样穿越大街小巷,好像这里全都是大街小巷。来到了一家放着很吵音乐的店外面,那里有一群人。只见吴大将人群一一推开,走到最里头。那个不就是早上打小明的坏人吗?小明想走,偏偏被吴大拉住了。

『你,出来跟他单挑。』 吴大对着那位老大说。那位老大竟然这么听话。
小明可是怕得要命直发抖。
『今天你要是不整死他,改天就是他整死你了。』 吴大这么对他说。
「啊。。。。。」 小明快速冲上前挥拳乱打,几拳下来,大哥的牙齿也被打断几颗了。那大哥竟然不是他的对手。

离开后,小明心情好很多了。
「吴大,我这算不算是混黑道?」
『你说呢?』吴大只笑。
「我不知道?」
『对了,你就是混不知道的。哈哈!』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都是靠着偷东西来获得食物。为什么不直接从垃圾桶找而要冒着生命危险去偷呢?吴大说,从垃圾桶捡来的没有营养,吃多容易生病。吴大还说他以前在医生家呆过,所以这些卫生常识他略知一二。

也因为他们的英勇事迹,许多一直生存在被欺负的弱势一群纷纷靠拢过来。他们也由二人兵团发展成最大势力的一团,连之前那位老大看见他们也要闪人。风头一时无两。

小明暂时把想回家的念头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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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他们在一次的行动中失败,许多兄弟都被关起来了。大家都知道一旦被关起来,就和死没什么两样了。看到弟兄们士气低落,小明自作主张要去把被捉的弟兄给救出来。

他们没跟吴大商量,因为他们知道吴大一定不赞成。乘着吴大不注意,小明和五个弟兄偷偷潜出去。他们太天真了,以为他们的拳头就是世界,殊不知人家的才是叫做厉害。五个去,只有小明全身而退。

『你以为自己是什么?翅膀硬了,可以飞天遁地了是吗?』 吴大知道后当然发火。
小明不敢出声。
『你很厉害了,很厉害了。』 吴大一边骂一边打下去。小明没有反抗。吴大越打越狠,小明都被打到吐血了。
『你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吴大,我知道错了。不要赶我走。」 小明苦苦哀求。
『我叫你滚,有听到吗?』 吴大冷血地说。
「不要啊,吴大,不要啊!」 小明越是求情,吴大打得越狠。
其他人也为小明求情。
『你们再提起他的名字的话,你们也一起跟着他滚。』

知道再怎么求也没有用了,小明起身,向吴大鞠个躬,然后一拐一拐地离去。
吴大心里想,你这样的性格再闹下去,没命的将会是你。还是希望你早走早好,回去属于你的地方吧!

这里不是混义气的地方,这里讲的都是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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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带着伤走在半夜的街道上,陪伴着他的只有冷风。这寒冷刺骨的感觉让他更觉得伤口所带来的痛楚,事情怎么会变得如此地步?他想起了要回家的意愿,也许是上天的安排吧!

他,决定要找回家的路了。老姑婆,隔壁的,我要来找你们了。等我。

他身后黑暗的角落好似有东西在动,他回过头看,但不知道是什么。走着走着,突然前方出现了无数人的影子。第六感告诉他不妙了,正想要往后逃,谁知后面也同时站满了人。

『你不是不怕我的吗?干嘛看到我的人就要跑?』 原来是那位大哥,他的门牙还没补回,说起话来还有些漏风。
「有什么事吗?」 一个人不敢怎么嚣张。
『没什么,只是来跟你算算旧账罢了。』 拿出了那颗门牙。
「真对不起。我当时也不想的。」
『对不起?说得可轻松了。现在我吃什么都食之无味,都是你害的。我也要你尝尝这种滋味。扁他。』

还没等那些人有反应,小明已经一拳打在大哥的嘴上,我看另外一颗门牙也是凶多吉少了。虽然小明的身手比以前进步多了,可是这次要应付的不只是四个,而是十四个。怎么打?没到两回合就已经分出胜负了。

他们把小明按在地上,大哥死命往他的脸打下去,势必要报回两颗门牙的仇不可。
『怎样?感觉舒适吗?』 望着满嘴都是血的小明说。
呸!大哥被吐到满脸都是血。
『呼依死!』 大哥发号命令。

『慢着。』 是吴大的声音。
大哥和弟兄们纷纷后退几步,显然还是很怕这个吴大。
『你们在干什么?』 吴大问。
『这小子不知死活,我替你教训他。』 大哥说。
『我自己来。』 从大哥手中接过那铁棒。其他人继续往后退。

吴大扶起小明,望了一眼,再放下。望了大哥一眼,举高手,往下砸。一次,两次,三次。每打一次,就说一遍“这里不是讲义气的地方”。据说当时的场面非常之血腥,很多人看了都不舒服。有些甚至成了素食者,没有夸张。

小明走时还带着笑容。他的命是吴大救的,所以现在吴大拿回也不为过。
『吴大,你真好料。够狠。哈哈!』 大哥在吴大身后说。
『你去吃屎吧!』 吴大一转身,一棒打在大哥的脸上。
吴大走时把小明一起带走。

从此,没有人再看过吴大了。也没有人再看过大哥了,或许有看到但是也应该认不出了。

++++++++++++++++++++++++++++

「喂,隔壁的,什么是家?」
『一个屋子不是家。一只马不会孤独。』
「老姑婆,你做么没有人要?」
『要死了你。有种再说一次看看!』

两人同时在梦里醒了过来。
『小明有回来吗?』 隔壁的问。
『没有。』 老姑婆拍一拍脸,看看自己清不清醒。
『可是我听到他说话喔!』 两人同时说了出来。
沉默了一下子。

『走了这么久还忘不了他,我真的是痴情啊!不知他过得好不好?』 隔壁的又在搬字典了。
『应该很好,不然他老早就滚回来了。』
『也对,如果他有回来,我想问他,家,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感觉。我想知道。』 隔壁的不知为什么哭了。
『我也想知道。我想我这辈子也无法找到属于我的家了。』
『不要怕,这里就是你的家。』 突然间每个人都起身,全部对老姑婆说。
『谢谢你们。呜。。。呜。。。』
『完蛋了,大家快睡吧!』 隔壁的说。
『喂,人家伤心哭是很正常的。还说什么这里就是我的家,一点都不容许我撒娇。』
ZZzzzzZZZzzzz。。。。。
四方传来了打呼声,乱中有序,是很好的催眠曲。

寻寻觅觅了这么久,这里才是我的家。小明看了这一幕这么地说。

~ 完 ~

后记:
1)一个没有什么故事性的故事。纯粹想要写出流浪狗的故事。内容纯属虚构,如有雷同,除非你是狗。没有鄙视你的成份,如果你不是狗,你怎么知道狗儿们的经历?
2)第一次用了最少名字的故事。除了小明和吴大之外,其他的如隔壁的,老姑婆都很亲民。也是第一次没有花很多时间在想主角的名字。
3)想以很搞笑,很乱的手法,写出故事的无奈。结尾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我不知道,可能是刚刚看了艋舺有关吧!
4)死亡对流浪狗来说是一种解脱吗?
5)珍惜爱生命。养它就要爱它。不要因为面子而养。不过你在面子书养的话还可以啦!这我没办法阻止你。
6)热狗真的没有狗肉的成份?
7)MC热狗的饶舌歌曲有的不错。yo yo check check。

Thursday, March 18, 2010

我想有个+



「同学们,有谁会回答这个问题?一加一等于多少?」
我。我会。同学们争先恐后想要回答。
「舒雯,你来回答吧!」
『二。』 把答案说得很大声。
「很好。接下来这一题,五加七。谁要回答?」
相对于刚刚的情况,大家都静了下来。拼命把头按得低低,希望老师不会看到,那就不会被叫到了。
「诶?大家怎么了?都不说话了?谁会?」 老师半开玩笑地说。
大家还是沉默是金。
『十二。』
「很好,很好。是谁回答的?」
同学们你看我我看你,耸耸肩。其实声音是从课室外头传了进来。老师和同学们一同看过去,可是没有人影。
「没关系,我们继续下一题。」

教室外,小美正蹲下来,掩着嘴偷笑。是她说的,可是她并不是这里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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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成长与一个小康之家,上有一个姐姐,下有两个弟妹。以上的情形发生在她送弟妹上学时,在妹妹教室外看着“上课”到底是怎样的时候。说的很奇怪吧?为什么会不知道上课是怎么一个情形的呢?

在小美家,就发生很奇怪的事情,那就是无论有什么事情,小美永远是最后一个得到好处的。当姐姐弟弟妹妹都一一上学去了,小美还是得留在家中帮妈妈做家务。每次和妈妈提起想要上学的事情,妈妈总是推搪说家里没钱,如果送她去的话,那妹妹就得留在家了。还反问小美是不是想妹妹留在家呢?一直以来很疼爱小妹的她不再多说话了,也不再提起了。

除了爸妈的明显偏袒之外,姐姐和弟弟也是将小美当作佣人在使唤。洗衣洗碗收拾书包样样都要小美帮忙,只能够说就算打断手脚也不用愁的那种人。他们常说可惜小美不识字,不然还可以帮他们做功课。其实小美认识很多字的,只是她没说而已。

她没有上学,怎么会识字呢?这就多亏小妹了,每天放学她都会粘着小美,告诉她学校发生的事情,也会拿出课本当起老师,教姐姐一些新字。就这样,小美慢慢的也学会了英文数学人文与环境。就好像什么什么古老故事中,那些没机会上学的躲在学校旁,听一句,学一句。只是没想到在二十一世纪还有同样的事情发生,它有个名字叫可悲。

可悲的小美的遭遇就像童话故事里的灰姑娘一样,除了被自己人欺负,走到外头还是会被人家说是野孩子。她自己有时也在怀疑是不是爸妈亲生的,在家里待遇却惨不忍睹。每天最早醒,最晚睡、做最多,吃最少,而且还是吃厨余,如果当天大家胃口特别好,分分钟她连一粒饭都吃不到。后来她学精了,煮好后马上先吃几口,不过得很小心,被捉到可是会被毒打一顿。

没有被打的日子,十只手指算得出,她也习惯了,就好像每天得呼吸那样。每次宽衣洗澡时,看到身上一处又一处的伤痕,她只会摇头叹息。没有怨恨,她咬紧牙关深信总有一天大家都会对她好的。

虽然过得不开心,她不曾想过要离开这个地方,因为她想要有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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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没几个朋友,最要好的就数隔壁的小娴。两人年龄相仿,有很多共同话题可说,将两人拉得近,情同姐妹花。小娴家里算是有钱,加上她是家里的独女,爸妈对她的溺爱更是到了极点。也从来不曾拒绝她的任何要求,无论有理还是无理的。

小娴对小美是好到没话说,有什么好康都会和她一起分享。好比一次她们一起上发廊,做了个离子烫外加挑染,小美整个人好像变成了大明星一样。走在路上吸引不少男生的注视,她们还俏皮回眸一笑,电到那些男生撞电灯柱的有,和迎面而来的人相撞的也有。这些都是十八年华该做的事情吧!

那天小美回到家,看到全家都在客厅,原来是姐姐的男朋友首次到访。她只是礼貌性地自我介绍,就被妈妈赶进房间了。姐姐的脸黑到不行,因为男朋友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小美身上直到看不到为止。不用说了,晚上小美又是被妈妈姐姐训了一顿,还问说把头发弄得这么美是不是想跟姐姐抢男人啊?最恶毒的就是她们乘小美睡觉时,把她的长发给剪短了。

小娴知道后,还胆粗粗上门找小美妈妈理论,当然是帮不上什么忙,反而害小美多受一顿毒打。就在这个时候,姐姐的男朋友出现了,手中拿着一束花。
『民建,你找晓薇吗?她还没回来,先进来坐吧!』 晓薇就是小美的姐姐。
「不是的,我是来找她的。」 他手指着小美。
『我没有听错吧!那丑小鸭根本配不上你的。』
「伯母,你没有听错。我觉得她一点也不丑。」
『那你自己问问她的意见吧!』 她很用力地把小美拉过来,暗示别乱说话。
「你愿意跟我做朋友吗?」 他问。
停顿了很久,小美抬起头,眼前的他的样子被泪水弄得模糊。
『我配不上你,姐姐才是你的真爱。』 她用力甩开妈妈的手,跑回房间。
「我现在才知道,我爱的是你,我会一直等你的。」 隐约可以听到那男生的爱情宣言。小美哭得更厉害,她不曾被爱过,她不知道该怎么去爱与被爱。

一直到晚上姐姐回家后,小美都没有出过房门一步。房外又传来了吵杂声,接着是急速的走路声,再来就是猛烈的敲门声,最后当然是辱骂。小美闭上眼睛,没有回应,此刻她多么希望可以一走了之,这么一来就可以永远得到清静。外面的吵杂声越大,她越是平静,是海啸前的宁静吗?

咔嚓。门被打开了,姐姐一脚当先走到她面前,妈妈随后就到,弟弟躲在身后看热闹。和平时一样,大家先是一轮嘴将小美说到没半撇,什么淫荡都说出口了。看她没反应,就开始动手推她、捏她、巴她样样来。
「跟我抢男人?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姐姐用词很凶。
「你这个烂货,也不照照镜子,有我的女儿美吗?」 妈妈肯定是眼睛粘到蛤肉,才会这么说。
「你这个垃圾婆,这么丑,男生才不会要你。」 弟弟也加上一嘴。
『你们别再说了。统统给我出去。』 小美第一次顶嘴。
「学会应嘴?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是你妈妈。」
『你不是我妈妈,妈妈不会动不动就打女儿的。』

听了这句之后,火气更大了,一巴掌打下去,将小美打到嘴巴吐出鲜血。
「好了。你真的是想把她给打死不成?出去吃饭了。」 爸爸出声了。
一个两个都听爸爸的话,都出去了。

小美痛得不想把眼睛睁开,只听见房门关起来的声音。她只想好好休息。一会儿房门被打开了,她微微睁开眼,是小妹。她拿着一碗饭,放在小美面前。
「二姐,要吃饭哦!」 她那小手摸着小美的脸颊。
『谢谢你,小妹。』 被人小鬼大的小妹搞到又想哭了。

捧起了饭菜,扑鼻而来的饭菜香提醒了她已经一整天没东西入肚了。她狼吞虎咽地把整碗饭吃光,犹豫了一会儿,起身走出房间,若无其事的洗碗去了。妈妈姐姐还为刚才的事发脾气,尽是说些刻薄的话。小美没当一回事,洗了碗再去把衣服也给洗了,就像往常一样。

「二姐,我帮你。」 转身一看,是小妹。
『你哪里是帮忙?你只是想玩水罢了。』 小美捏一捏小淘气的鼻子。

小美找到了留在这个地方的理由,小妹给到她一个真正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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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去了,家里起了些变化。爸爸早前因为工作意外导致半身瘫痪,终日得与藤椅为伍。不幸中之大幸,爸爸的公司赔上了一大笔金额,家里也不至于一夕间失去了依靠。

接着是姐姐嫁人了,对小美来说不知是解脱还是来的不是时候。姐夫嫌弃她家,说什么竹门配木门之类的,只丢下了一笔聘金,带走了姐姐就不曾再见面了。一提起此事,两老可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再来是弟弟,不喜欢读书,老早就辍学,跟着外面的他所谓的兄弟混。问他这样打打杀杀的生活有什么意义?他反问意义是什么懒?他只知道义气。就是这没有意义的义气,无数个夜晚警察找上门拘捕他,无数次见到妈妈从警局担保他回来疲态的身影。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弟弟没有回家的那个晚上,他永远不会回来了。

「家里总算清静多了。也不怕他在外面乱来了。」 爸爸苦笑着说。

很讽刺,可是很有道理。因为这件事,家里变得更冷清。还好小妹还是一样听话,也是家里唯一能够把书给读好的。小美要她继续升学,以便将来可以找到好工作,可以照顾爸妈。

家里所有的负担都落在小美的身上,除了爸爸的医药费,小妹的学费,家里吃的用的都要钱。是谁说钱不是万能的?白天在制衣厂车衣,中午赶回家弄午餐给两老吃,再赶回厂继续工作。晚上回家吃晚餐后,还要去咖啡店当啤酒妹,是一份会让客人嘴巴占便宜,可是快速赚钱的工作。为了钱,她可以不要尊严,但是不能没有自尊。

一天,制衣厂的老板带着客户来参观,无意之间小美看到她的老板竟然是民建,姐姐的前男友。他没有停下来和她相认,或许他根本不记得她这个小人物。过了几天,主管告诉她说老板要见她。走进办公室,他只说了“请坐”,空气就凝结了。

「你好吗?」 隔了一阵子,他才开口。
『还好。』
「蔡主管跟我说你的表现很出色,很认真。」
『谢谢。』
「公司决定调高你的薪水。」
她不知要说什么。
「辞掉倒啤酒那份工吧!」
这个蔡主管可真鸡婆,什么都说出来。
「我不是要管你的私事。我只是不想晚上的工作让你第二天上班无精打采。」
『谢谢。没其他事,那我先出去了。』

拿到薪水后,那加薪的部分比她当啤酒妹还要多好几倍。就在她以为一切噩运都远走的时候,她的爸爸毫无预警地离开了。人活了大半辈子,还没好好享过福,甘心吗?

妈妈为了照顾爸爸本来已经很憔悴了,如今加上老伴先走的事件,她整个人变得严重缺乏安全感。一下子担心这个,一下子害怕那个,整天疑神疑鬼,把小美两姐妹搞到神经兮兮。小妹还一度想要暂时休学来照顾妈妈,等妈妈好一些才继续升学。

幸好这段时间有民建的帮忙和照顾,小美才不至于乱了手脚。他们之间的爱火花也正在慢慢地点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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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三年,妈妈的病情时好时坏,一直靠药物在控制着。她也患上了老人痴呆症,失去了短暂记忆力功能,只能够想起了以往发生过的事情。看到小美就会破嘴大骂,小美只会一笑置之。见到了民建,就会说晓薇上班还没回来,然后叫小美进房间。同样的一件事每天都在发生,看了不知该笑还是摇头呢!

一天,就在妈妈将小美“赶入”房间后,大门口站着一个人影,其实是两个人。
「晓薇,你回来了?民建等了你好久了。」 妈妈若无其事地说。她忘了女儿失去联系好几年了。

听到妈妈这么说,小美跑了出来看。真的是姐姐,还有一个抱在怀里的小婴儿。
『姐,站在那儿干嘛?快进来。』 小美一手将她的行李接过,一手将她拉进来。

才坐下,婴儿哭了。
『喂,你干什么哭?看到阿姨不高兴吗?』 小美逗着婴儿说。
「哼!我看八成是肚子饿了。」 妈妈说。
『奶粉放在哪里?我去泡。』
姐姐摇头。
『他喝惯什么牌子的?我这就去买。』
姐姐握着小美的手,久久不能自己。小美轻轻拍着姐姐的手,跟她笑一笑。
「我陪你去吧!」 民建说。也许不想面对旧情人吧!
『不必了,还要劳烦你看一下这个老顽童呢!我一下就回来。』

晚上,大家都睡去了,小美和姐姐说起了这几年家里发生的事情。从爸爸受伤到弟弟的去世到爸爸也离开了,到最后妈妈的问题,没有一件可以让咖啡变甜。除了妹妹大学毕业,找到一份铁饭碗。

而姐姐的婚姻一开始就已经是错误,姐夫生性风流,在外撒的种可多了。脾气暴躁,动不动就把姐姐当成出气包,任打不还手。为了面子,姐姐都忍了下来。只是这次生意失败,姐夫竟然想把孩子卖掉还债,姐姐漏液带着孩子逃跑,才逃过一劫。

「对不起,我以前对你那么凶,你还肯原谅我。」
『我们都是一家人嘛!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小美转过身擦拭眼泪,这是姐姐第一次说对不起。
「你和民建发展如何?几时要结婚了?」
『说到哪里去?』
「说到你心坎里去了。他是好男人,要好好珍惜。」
『我知道。』
「如果你不要跟我说一声,我要哦!」
『好啊!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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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姐姐也加入了民建的制衣厂,为孩子的奶粉钱而努力。小美也因为表现优异,升职犹如升空的火箭般迅速,有些员工更是已经在背后叫她老板娘了。虽然身份不同,不过在赶工的时候,她还是会下战场和大家一起奋斗,好像这工厂是她一样。

也许是看到了姐姐失败的婚姻,好几次小美拒绝了民建的求婚。
『我觉得我们现在这样没什么不好啊!』 她对姐姐说。
「结婚也没有什么不好啊?你是在顾忌什么?」
『没有啊!』
「是因为我的婚姻吗?还是怕我会吃你们的醋?」
『不是啦!』
「那是你不爱他咯?」
『谁说不爱他?只是不知妈妈。。。。。』
「当然是我来照顾啦!」
『你又要工作,又要顾小孩,哪里有多余的精力?她可是老小孩来的。』
「那就送去老人院不就行了。」
『你啊。。。。』 小美做装要打下去了。

两姐妹打闹一会,各自上床睡觉了。

「小美,快起来,妈妈不见了。」 第二天一早就被姐姐吵醒。
『有看清楚吗?她会不会在厕所还是跟隔壁王嫂聊天?』
「都找过了,没有。王嫂也说妈妈早上没去过。怎么办?」
『她会不会找不到路回家?惨了。我们分头去找吧!』

平时觉得这个地方不大,可是要找人时却好像走不完似的。顶着大太阳,挨家挨户打听妈妈的下落。双脚走到起泡也没察觉,继续走下去。太阳下山了,还是没头绪。两姐妹急得快要发狂了,这妈妈到底是怎样了?无端端自己乱跑出去的?

后来小美想起了爸爸刚去世那一段时间,妈妈老吵着要去妈祖庙的码头,说什么老爸已经在那里等着她。小美才说完,姐姐已经夺门而出了。
『你要去哪里?』 小美问。
「当然是找妈妈啦!」
『那也不必用跑的,可以坐车。』
「我忘了。」

来到了妈祖庙的码头,果然给她们找到了妈妈。她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满脸愁容。两个女儿走上前,一左一右将妈妈给包围。
『何女士,现在你已经被逮捕了,你还是合作一点,跟我们回家。』 小美装腔作势地说。
「你别跟妈开玩笑了。妈,你吓死我们了。」 姐姐快哭出来了。
「妈妈没事,不要哭,哭了不美。」
『我们回去吧!』
「你们自己回去吧!我想在这里等你爸爸。」
『爸爸也许已经回家等你了,我们回去看看吧!』
「我可不可以不要去老。人。院。」 那三个字说得很清楚。
『什么?』
「我想有个家,一个真真切切的家。你们不要丢下我不理好吗?」 泪水在妈妈的眼眶里打转。
『妈,我们几时说要把你送去老人院了?』
「你们昨天不是说你结婚了我就没人照顾了吗?不是要把我送去老人院的吗?」
『那是姐姐乱说的。我们从来没这么想过。』
「会想就代表会做。」
「妈,我发誓真的没这么想过,当时只是开玩笑吧了。」 姐姐也开口说服。
『妈,我结婚后,我不只要你和我一起住,我也要姐姐妹妹一起搬过来。你说好吗?』
「是真的吗?那太好了,我有个家了。」 妈妈拍手叫好。
「小美,你。。真的。。。」
『不要说这么多了,我们都是一家人嘛!』
「对对,我们全家都是人。」 妈妈说。
『那我们可以回家了吗?』
「不可以。」
「又有什么事?」 姐姐问。
「我肚子饿了,吃碗面才回去,好不好?」
『好。当然好。走,吃面去。』

看着两姐妹扶着妈妈一起走去面档的背影,有谁敢说她们不是一家人?

~ 完 ~

后记:
1)一切始于陈奕迅早前的一首歌《孤儿仔》,想要写一些弃婴之类的文章。可是这篇我并没有大肆强调女主角是孤儿,其实是不是也不知道,因为故事没有清楚的交待。
2)有点厌倦爱情故事,虽然它永远是个不会过时的题材。比较想写一些温馨的,环保的,大爱的。哇哈哈!
3)接下来想要写关于流浪狗的,我要为他们代言,让它们可以有好日子可以过。
4)有没有看到+和家其实是同音?有没有觉得我很厉害?不是假厉害那种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