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July 13, 2009

第三者(五)圆谎



在挣扎于我爱她(丽燕)还是她(薇琦)烦恼当中的冠文不知道该如何向丽燕开口。他们好不容易才从之前的斗气争执中和好如初,现在再和她说“我和别的女人上床被拍了照片,如果我不跟你分手的话,她就将那些照片寄给你”的事情,是你的话,你会不会活活被气死?更何况后面还想要加一句“希望你不要介意,过去让它过去”,教养再好的人恐怕也会抓狂吧!

男女之间的关系本来就应该建立于忠诚、尊重、信任之上,如果你忠诚于她,你就不会想要其他女人;如果你尊重她,你也不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如果你信任她,你不会去猜测她会不会和你一样,给对方戴绿帽了。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是为什么把女人红杏出墙说成给男人戴上绿帽,可是当男人犯了所谓全世界男人都会犯的错误时,却没有人说是给女人戴绿帽呢?男女平等,还差五十年吧?

这几天冠文都很乖,准时上班下班,下班后马上回家做家务,对丽燕更是特别的好。对于这些突如其来的献殷勤,丽燕觉得怪怪的,想必冠文应该是有事相求吧!可是他又没开口,她也乐得继续享受这百年难得遇见的好待遇吧!除了对她特别的好之外,丽燕也发现他最近特别神经兮兮,尤其是对电话来电,明明打来有九成半以上都是找丽燕的,他却总是抢着接电话。以前的他啊,就算是坐在电话旁,也会让电话响个半天也不提,最后还要丽燕从厨房冲出来接。这些的不体贴让丽燕觉得很不理解,但她已经慢慢习惯了,对于小事他就是这么不在乎。

而现在要面对一个一百八十度转变的冠文,第六感告诉丽燕如果他不是做错事,就是真的改过自新。丽燕宁愿相信他是真的开窍了,后悔自己以前的种种恶劣行为,现在想慢慢为她做出补偿。如果有得选,应该没有人会想要选择自己的另一半是因为做错事而突然对自己太好了。从不好到好,会让人家怀疑。从好到不好,会被人家说你不爱我了。最后只好一成不变,却落得被人家说没有上进心。做人很难,做坏人更难,做好人是最难。

一天过了,好像没事发生,冠文猜的,因为丽燕回到家并没有吵吵闹闹。他也怕薇琦会打电话来家里,所以每一通来电都必须经过他的删选,他才安心。他也一直陪在丽燕身边,以防薇琦不知用什么方法来接近她。总之所有可能会发生的事,他都有了应付的策略,将成功率降到最低。第二天过了,家里还是一样平静,无风无浪。到了第三天,丽燕回来的时候,脸上还是带着甜蜜的笑容,冠文知道这不是假笑。他相信薇琦只是一时火遮眼,才会说出那些气话来骗他和丽燕分手。

冠文正庆幸他没上当,不然只怕到时两头不到岸喔!他这时候真正清楚了解到是谁占据他心中一大块位子。是谁在他最失意的时候陪伴他安慰他鼓励他。又是谁可以如此无私地爱着他,在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其他人会比丽燕更爱他了。他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的双眸,他说“我,陈冠文会永远爱着你,保护着你,不让你受任何伤害。我还要让你每天都开开心心,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原谅我过去对你的不好,相信我以后可以做得更好,让我们一起迎向美好的未来吧!”

当然还有那句只能够说在心里的愧疚:“原谅我的不忠、不诚,但一切已成为往事,从今天开始我只爱你一人。对你的爱,至死不渝。”。看到冠文突然哭了,丽燕只是笑他傻傻的,没事哭什么。他将丽燕拥在怀里,慢舞了起来,整间屋子充满了爱的气息。他们随着爱的步伐轻舞飞扬,跳出了一段又一段歌颂伟大爱情的舞蹈,将彼此的距离又拉近了。现在的他和她只有一颗心的距离。。。。。

为什么会说是一颗心的距离呢?一颗心的距离到底是有多近,有多远呢?可以这么说,如果两人彼此相爱,那就是脸贴着脸,胸贴着胸的距离了。很近,近到你可以呼吸对方的气息,感觉对方的心跳。但是如果其中一个不爱或者彼此都不爱的话,就算两个人脸贴着脸,胸贴着胸,还是会各有所梦,步伐最终会不一致。冠文觉得他们是属于第一类的,他们这么爱对方,当然是很靠近的。丽燕很希望他们会是第一类的,毕竟在一起这么多年了,若说没有爱那真的是假的。问题是爱的多深?

以前,丽燕会不假思索地说很爱冠文,无条件去爱。但是在经过薇琦的事件后,她犹豫了。呃,等一下,丽燕知道他们的事了?怎么上几段都没有提到呢?是的,薇琦等了三天后还等不到冠文的答复,早已经将那些照片寄给了丽燕,只是她将一切压抑着。由于丽燕早在之前已经怀疑冠文,所以她不只没有太大反应,还约了薇琦出来当面讲清楚。对于冠文最后选择了自己,丽燕还是会觉得自己一路来坚持的东西并没有白费。她不求什么,只求冠文的一个解释,好让她有藉口可以原谅他。

可惜的是冠文以为他的纸比人家的厚,足以包得住薇琦的小火,所以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没选择向丽燕坦白。而丽燕自从和薇琦摊牌的那天起,每次回到家和冠文一起的时候,她都期望他会捉住她的手,向她忏悔他踏错的那一步,坦诚以后再也不会重蹈覆辙,然后请求她的原谅。虽然她不是上帝,但是她还是可以很大方地告诉他,她已经原谅了他。然后两人还可以继续高谈着她是如何地将狐狸精赶尽杀绝,以致她以后不敢再回来缠着他们了。

冠文连一句都不说,是不会说?是不敢说?还是觉得没有必要说?她可以接受一个犯错的男人,但就是不可以接受一个男人做事没担当,不敢负责任。人类是一种很喜欢自我以为的动物,当你不跟我说,我就凭自己的想像力去将整个图给画出来。画到最后是不是真实的事就不得而知,这时候就算当事人走进来告诉你事情不是这样画的,你还会听的进去吗?如果真的有如你所说那般,为什么你不早一点跟我说?现在我的脑袋已经对自己的画有着比较深的印象,我只能谢谢你的提醒,因为我还是比较相信我自己。

丽燕是比较心软的,她是只要对她好一些些,就会尝试去原谅的那种人。加上现在这个是和她相爱多年的男人,就算失望透顶,但是还是会留一点点余地。她没有给他时间限制,也没有给他任何提示,只要他在她还爱他的时候跟她说明一切,这样就够了。她已经退了这么一大步,那么摆在她眼前的是不是海阔天空还是害你白等,就要看冠文的造化了。

冠文是属于那种比较木纳的类型,对于周遭发生的事情浑然不知。丽燕常常有意无意问他为什么你会这么爱我的?为什么你最近对我这么好的?你会不会爱上其他女人?他只是给了很官方的答案,让丽燕有些失望。这就好像你被告知出了问题,但是对方没有告诉你为什么会出问题,这样下次再度出现同样问题时,应该怎么办?我们的十八年国家教育怎么都没在教我们这些啊?只会从母语变英文,又从英文变母语。

丽燕没想到自己的耐心居然是如此的有限,每天看着自己必须在冠文面前做戏,觉得很无谓。整件事她没有错,她为什么要这么委屈自己去寻找一个可能永远都不会得到的答案呢?

一晚,冠文和丽燕在家用餐,几杯红酒下肚后,两人都表现得很兴奋,开始说些有的没的。讲到兴奋时还会嘻嘻哈哈大笑,锤敲桌子,只差没有从椅子跌下来。
“薇琦是谁?” 丽燕突然很严肃地问。
‘谁啊?没听过这个名字。’ 那两个字将冠文给弄醒了。
“真的没听过?别告诉我这些都是合成照。” 丽燕从手袋拿出了几张纸,放在冠文面前。不就是薇琦寄给他的那些照片咯!应该说不只那天他看到的而已,还有很多张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拍的。
‘这个。。。。这个。。。。我可以解释。。。这个真的是合成照,我们生意上有瓜葛,她一直在找机会来破坏我的名誉。’
“除了不道德的交易外,你跟她还会有什么生意?”
‘你误会了,我跟她真的不熟,只是见过几次面而已。’
“不熟?整件衣服怎么可能都是她的香水味?整个口袋都是她的长发?”
‘你先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像中那样的。’
“我和她见过面,她答应不会再打扰我们。”
‘什么?你和她见过面?’
“是的,还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他没话说,只是默默地把那些纸折起来。
“干嘛?敢做还会怕被我看到吗?”
他还是没说话。她在等着他开口,他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她以为他没话要说。丽燕直视着冠文,眼神的杀气将所有空气都凝固了,冠文感觉到有点窒息,低下头来。这一段沉默的确是久了点,难道只是在等谁应该先说再见吗?他不是很爱她的吗?为什么到了紧要关头却没话了?
“为什么都不说话?”
冠文还是低着头,支支吾吾,但是声音小到连墙上时钟的滴答声都大过他。虽然他早有了准备,然而当真正要去面对时,脑袋一片空白,想要说的话又矛盾,搞到他想讲又怕演变成没诚意。
“你没话说是吗?那换我说,我们分手吧!”
‘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一次?我已经给你很多次机会了,是你没好好把握。而刚刚我给了你最后一次对我坦白,但是你让我很失望,彻底失望了。” 她哭了。 “我一直在等你亲口跟我说你错了,错了又怎样呢?我都准备好原谅你了,但是你就是不肯开口。做为一个女人可以忍到这个地步,我觉得已经够了。”
‘我有很努力用尽方法让你再快乐点,我怕在这个时候和你说起这件事,你会很难过,所以我选择不说。’ 他说到这里也忍不住泪流满面。

爱情真的很难达到两全其美,他们己经试过多少回,虽然可以避开了争辩,却开始了另一种疏远。当她觉得他一开始没坦诚相见,接下来所说的话都会有一种有所保留的感觉。他说为了她好,所以他说了一个又一个谎言,但是他没有察觉到他的圆谎竟然会让他们的爱变得多么危险。

其实难道全部都是冠文的错吗?如果丽燕不这么坚持要一个解释的话,情况可能不会发生到如此接近无法挽回的地步。在爱情里,如果真的要如此执着于事情的真相,爱情都会变得乏味了。那么到了最后,我们才发现原来让这份感情毁灭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丽燕,我发誓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我真的很后悔,我伤害了你,破坏了我们的感情,我希望你可以给我机会补救。’
“我觉得你欠最多的是她,不是我。你给她带来了很多希望,最后得到的是更多的失望。”
‘不是这样的,我跟她说过我是有女朋友的,但是她还是一头栽了进来,我也没办法。’
“是的,你没办法,但是我有。我待会就会搬走,属于我的东西,我改天才带走。”
‘不要走,好吗?我不能没有你。。。我真的会改,相信我多一次,好不好?’
“请不要再为我承诺些什么好不好?你以为这么说就会减少眼泪吗?”
‘你忘了吗?我们经历过这么多东西还可以在一起,难道这些爱都是假的吗?我们真心相爱的心,难道这么不堪一击吗?’
“你没错,我没有忘记我们的爱情,我只是忘了真心的感觉是怎么一回事。我不知道你的是不是还是一样,但是我的早已经面目全非了。”

冠文听了这番话,他整个人一阵麻,背后好像被锋利的刀狠狠地刮了一下。没有伤口,但是却很痛。看着丽燕收拾衣服,他的心更痛。丽燕走出房间,冠文想替她提行李,她婉拒了。他想送她一程,她也婉拒。看到自己最后想挽留的方法也没有,他哭了起来。
“别这样,现在我们还是朋友,别把我逼得太紧,不然我会狠下心不和你联络。”
说完,她开门就走了。

~ 完 ~

后记:
1) 这篇比较偏向内心细述多余故事的发展。我也不知道我在讲些什么,呵呵!
2) 会慢慢发现,原来我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思绪是比较混乱,至少我自己觉得是这样。
3) 希望大家会喜欢。结局会是怎样,我还不知道,几时会大结局,我也还不知道。再看吧!

No comment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