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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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脚，二三四，转身，趴下，左右左右，一二三四。。。停！小曼，你新来的吗？为什么练了这么多次还是跟不上？”
“对不起，老师。”
“大家从头再来一次。”
“唉！” 顿时，大家故意夸大的叹息声从四面八方涌进小曼的心坎里，让她好难受。
“小曼，要加油啊！” 她这么跟自己说，鼓励自己。
“唉什么唉？老师说过只要有错误，哪怕是比沙尘还要小，也得重新来过。如果不想大家埋怨你的话，好好把舞给练好。” 大家再次故意都把眼光放在小曼身上，她假装没看到。
“距离演出还有几天？” 老师又问了。
“四天。。。”
“还有四天，你们还跳得那么烂，是不是不想演出啊？”
“想。。。” 每个都好像小学生那样回答。
“想就来跳咯！MUSIC ON！”

几个小时后。。。
“大家跳得还不错，今天就到此为止，明天记得别迟到了，不然就准备吃我的A-Yu-Kid咯！”
“老师再见。” 小曼说。
“小曼，你今天怎么搞的？好像小孩子在跳舞似的。”
“对不起，可能是太累了吧！” 怎么会不累？早上还要做工，晚上练舞。如果不是她那么热爱舞蹈，哪里忍受得了？
“这次的表演是非常盛大的，到时将会有很多舞蹈界的大师出席。你这次可以担正成为主角，你要好好地把握这个机会，对你日后在舞蹈界的发展有很大帮助。这也难怪莎莉会处处针对你，她一直认为她比你好太多了。”
“她真的是跳得比我好啊！”
“就是她这种态度让她自动淘汰出局，有时太过自信会毁了一切。话说回来，如果这几天你还是跳得像今天开始般这样差，我是会叫莎莉代替你哦！”
“知道了，谢谢你，老师。”
“嗯！搭不搭顺风车？”
“好啊！”
“走。”

他们走后，莎莉从门后走出来，他们的对话她都听见了！她气得恨不得亲手将小曼给碎尸万段，还要拿去喂猪。这样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当上主角了。。。。
“咦？如果要是小曼在演出前弄伤了脚，从此无法再跳舞的话，那么还有谁可以替代她呢？稍微有脑的都知道了。” 她心想，此时的她已经有了整盘的计划了。
马上拿出新买的iPhone 3G，因为她有钱，所以她买的是16G的，按下三宝的名字。

三宝是个小混混，平时是跟政府工作的，帮政府量马路，以证明“热胀冷缩”的原理是真的。三宝很冧莎莉，只要莎莉叫到，做什么事都不是问题。只要可以为自己爱的人做事，什么都可以无所谓，当然钱也是三宝的爱人之一啦！而莎莉有的是钱，他们真的是天生一对。
“我要她永远不能走路，就这么简单。” 她的声音太冷酷，连三宝都有一点不寒而栗。
“几时下手？”
“越快越好。当我在医院探望她后，钱自然会交到你手中。给我做干净一点。”
“我办事，你。。嘟嘟嘟。。” 挂断了。臭婆娘，老子还没说完呢！

“同学们，今天大家都跳得很好。下课咯！大家早点回去休息吧！”
“小曼，good job！” 老师竖起两个大拇指，小曼回了一个三的手势。这一幕看在莎莉的眼里是多么的刺眼。
“哼！看你可以高兴多久！”

小曼独自走路回家，一向来她的路线是从舞蹈室搭小巴到家里的路口，然后她会顺路光顾阿婆的炸鸡排档。这个炸鸡排并不好吃，难听一点就是勉强可以入口，那为什么她还每天光顾呢？因为阿婆刚刚开档的时候，生意很不好，小曼可怜阿婆，就跟她买了一块炸鸡排。阿婆很高兴，虽然只是一块价值RM3.00的鸡排。小曼觉得自己不起眼的付出，竟然可以让一个人眉开眼笑，很不可思议，所以她决定天天用三块钱来买阿婆的笑容。

扯远了，拉回来。买了鸡排后，就往家里的方向走去。虽然只是一段只要五十步的短路，但是街灯常年失修，永远亮不起来。她一边走，一边吃着鸡排，一边耳听四方，以防万一。突然，有人伸手将她揽住，把她推倒在地，鸡排也跟着掉在地上，不能再吃了。那人蒙住脸，但在这种情况下，来者肯定不善，所以小曼已开始盘算着待会儿逃跑的路线了。

“你的双脚很值钱。有人要买下它们。” 那蒙面人只丢下这句话，举起铁棍，就要往下打去了。
“慢着。到底是谁主使你的？至少让我死得安心一点。” 摆明是拖延时间的烂技巧，难得三宝还会应酬她。
“是谁对你来说已经。。唉哟！死女包！” 胯下被重重踢了一脚，还能不唉哟？

小曼趁机往外跑，三宝追了上来。他们两个在车来车往的大马路串行，路上的行人还以为哪个大明星在拍戏，还拍手叫好呢！小曼跑到有点体力不支，无法集中精神，看清楚路面来来往往的车辆。就在冲出马路的时候，她只听到“砰”的一声，整个人好像飞了起来，还来不及觉得痛，就没有知觉了。

“呼叫总部！呼叫总部！我是编号9314，在旧戏院这里发生了一场车祸。一位女性不知为何突然冲了出来，迎面而来的车子来不及刹车，撞上了她。伤者伤势严重，已被送去医院，而车子司机仅受惊吓，没有受伤。”


小曼慢慢睁开眼睛，打量一下周围的环境，该不会是医院吧？阵阵飘来浓烈的药味，更加肯定了。接着看到一位护士走来，我的天啊！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小曼看着身边的护士这么地问。
‘你出车祸了。’ 护士简短地回答。
“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呢？今天是几号？” 受伤了还会想起演出。
‘十八号。’
“什么？我要出院。”
“你现在不能出院，你得好好休息。” 护士好言相劝。
“我今晚还有演出，我是主角，我怎么可以不出院呢？难不成叫你跳？”
”谁跳都好，你就不行。“
她不想理会护士，她想要下床，可是她的双脚都不听话，这把她给搞急了。
“我的脚怎么不能动了？” 护士不语。
这时候老师手里拿着一束花来看她，护士转身离去，好让他们可以聊天。
“小曼，你觉得好一点了吗？”
“老师，我的脚好像不能动了，我要演出！我要演出！” 她激动地哭说。
“小曼，你别激动。医生跟我说过你的脚可能只是暂时无法移动而已，你只是需要时间好好休养。”
“那么今晚怎么办？”
“你放心，莎莉现在正在苦练着，希望演出时不会出差错。”
“老师，对不起。”
“傻瓜，你也不想的。好啦！你好好休息吧！演出后，我再来看你。”
“好的。老师，祝你们演出成功。” 老师笑了。

车祸的后遗症还缠绕着她，她觉得头痛想睡觉，就睡了。她难得可以睡得这么久，远远望去就像个睡美人。对，像睡美人！伟俊拿着一束花，远远站住，他心里面就是这么觉得。睡美人正在沉睡中，她正等待着王子的深情一吻，待她醒来，他们从此就可以过着幸福的日子。伟俊就是那位车主，他对于撞伤小曼而感到内疚，尤其是当医生，也是他的好朋友，告诉他，小曼永远得靠轮椅过生活了。他放好了花，坐下来，发现她可是个大美人，可惜啊！可惜下辈子都不能用双脚走路了！

老师带着一班舞蹈员来看她，看到大家喜悦的表情，小曼知道演出很成功。但是大家越开心，她就越落寞，那原本属于她的夜晚，煮熟的鸭子就这么掉入别人的嘴巴里。老师看得出她的不开心，他们逗留一下就回去了。小曼开始以睡觉来麻醉自己，一醒来就要面对烦恼的东西，她宁愿睡了就永远不要醒来。伟俊天天都会来看她，每次都是等她睡了才来。每次都会坐下来静静地看着她，他想跟她说对不起，但是每次都没有勇气，话差不多要说出口就被硬硬吞下肚。

过了几天，小曼开始吵了，一直问护士她几时可以下床走动？为什么到现在她还是感觉不到她的脚？这个为什么，那个为什么，情绪相当激动，医生逼不得已帮她注射少量的镇定剂，让她好好休息一下。伟俊这时候又来看她了，坐下来。这次他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然开口跟她说声对不起，可能知道医生给她注射药物吧！

“小曼小姐，你好。我是伟俊，你并不认识我。我想你可能也不想认识，甚至永远都不想知道我这个人。因为是我害你躺在这里的，我就是那位车主。”
“是我安排你进来这间医院的，因为我的好朋友是这里的院长，我想找高明一点的医生来治疗你。”
看到她嘴角动了一下，他停顿了下来。看她继续沉睡着，他又继续讲，不然他也不知道何时还会有带种出来了。
“医生有跟我说过，你的脚可能无法好了。” 她的脸部又抽动一下。
“是因为撞击的力量太大，许多神经线无法恢复之前的状态，所以。。。”
“所以我一辈子都别肖像可以用脚走路咯！” 她突然睁开眼，说话了。
“是的。啊？” 他还回答，实在有够后知后觉。
“你把脚还给我，还给我！鸣鸣鸣！” 她又发作了，把他的花扫落地，花瓶就像她的心，碎了。
“对不起。我愿意照顾你一辈子，无论什么情况我都愿意。”
“谁需要你来照顾？你给我滚，滚！鸣鸣鸣！”
医生护士跑了进来，叫伟俊先离开，然后慢慢安抚小曼，可有得忙了。医生可后悔让伟俊在这个时候跟小曼讲这些东西，自找苦吃。

医生再次跟伟俊谈过，觉得小曼需要心理辅导，以接受她永远无法走路的事实。伟俊就忙着安排一个又一个著名的心理医生和小曼见面聊天，但是全部都徒劳无功而返，情况比大家想像中还难应付。直到有一天，小曼看到鸡排阿婆，就是卖鸡排的阿婆，在病房外左找右找，不知在找什么。小曼向她挥一挥手，阿婆看到了她，笑了，就好像小曼第一次跟阿婆买了鸡排的笑容。阿婆进来，小曼请她坐。
“阿婆，你怎么会在这里？”
“来看你咯！乖孙。” 阿婆都是这么叫她，她也很乐意因为她是个孤儿。
“这么多天没看到你来帮衬我，很担心你咯！”
“我给车撞。。。” 不知要不要讲双脚残废呢？
“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到的咯！” 如果她亲眼看到，为什么还说我很多天没跟她买鸡排呢？
“那你应该有看到追我的那个人咯？”
“啊。。呃。。这个我不知道。” 阿婆开始不知怎么回答了。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你别逼阿婆了，是我告诉阿婆的。’ 是伟俊，果然是他。
“哼！甘愿现身了，我的脚拿来了没有？” 小曼冷冷地说。他没出声。
“阿婆，你怎么会认识他的？” 别说小曼，我想你也很好奇。
“阿俊啊，他很好人，他也是每次都来帮衬我的。有时他还会陪我聊天。嘻嘻！”
“阿婆，他是不是给你钱教你这么说的？” 这么说都可以？为什么不可以？钱能使鬼推磨咧！
“没有。他不是这种人，他是好人。”
“也是个坏人。” 小曼接着说。《好人》是一首好歌，请多多支持。
‘阿婆，我们先回去吧！’
“我还想跟她说一下。”
‘那我在外面等你。’
“乖孙啊，待你出院了，和阿婆一起住，你说好不好？” 阿婆虽然叫阿婆，她只不过才近六十而已。
“不要，我这么不方便，会给你带来很多麻烦的。”
“傻瓜，反正我也是一个人住，有你在我反而不会那么闷。就这么说定了。我行先。好好休息。” 小曼还没说好不好呢！

她出院了，伟俊带着阿婆来接她。车子往市区的方向行驶，速度适中，可能怕小曼对车有恐惧症吧！一路下来，小曼默默无言，她不想在伟俊面前表现出没有事，虽然她了解他没必要对她这么好。阿婆的家是单层排屋，屋内看起来是有特别装修好让轮椅可以自由无阻的通行，她感受到他的诚意，可是她还是无法释怀，始终没跟他说过一句话。刚开始小曼不敢出门，整天闷在家里，好几次都是阿婆硬硬将她推去门口，她才愿意和阿婆去公园呼吸清新空气。别看阿婆已经六十岁了，阿婆的力气可不小，推着小曼可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伟俊三不五时会来看她们，顺便买些吃的用的，但每次都没和小曼见面，因为她都躲在房间里。

虽然阿婆是自愿照顾小曼的，但是在日常生活中，小曼都尽可能不去麻烦阿婆，能够自己来就自己来。这是因为她还没有完全接受她已变成残障人的事实，她还在等待奇迹出现的那一天，她开始相信“心想事成”了。这可能和她是孤儿有关系吧！从小她就是那么倔强，不轻易向困难低头，然而这份固执也让她活得不开心。有次，她乘阿婆外出的时候，自己跑去洗澡。平时是阿婆推她进浴室，脱了衣服，然后把她放在马桶上面，才开始洗。阿婆会在里面帮她翻身，好让她可以洗到无法轻易移动的后半部。

这一天，她尝试将自己移去马桶时，力气不足，整个人摔了下来，弄伤了手。她越想就越不甘愿，越不甘愿就越想自己爬起来，越急就越爬不起来，她哭了起来。刚好阿婆这个时候回来了，一下子就将她抱起来，坐在马桶上。看她如此模样，阿婆实在不忍心骂她，一边帮她冲凉，一边跟她说道理。
“我只是想靠自己的能力，我也不想跌倒的。” 小曼还在哭。
“人想要靠自己是对的，但是如果你坚持这么做而影响自己，影响别人，那坚持已经失去了意义了。现在你让自己受伤，又让我担心，这样很好吗？” 阿婆用水冲去她的泪水。
“阿婆，我不想一辈子坐轮椅。鸣鸣鸣！” 她哭得更厉害了。
“傻瓜，傻瓜。” 通常当阿婆不知该怎么回答，她就索性不回答了，只是一味帮她擦去泪水。
“我现在听到音乐都会很害怕，怕会想起那天的事。”
“傻瓜，不听不听。阿婆唱歌给你听。” 阿婆卖咸菜。。。。

第二天，伟俊出现了，她不知为什么看到他有那么一点点开心。伟俊说带她们去一个所在，她点头。车子在一间普通住所停了下来，进去后，小曼才知道这是一间收留残障人士的慈善团体，他们很多都是坐轮椅的。小曼看着他们坐在轮椅上做东西，和正常人并没有什么分别，她才慢慢看破“坐轮椅等于废物”这个框框。她在这里很开心，还差点不舍得回去。她和伟俊微笑，这是她第一次对着他笑。
“谢谢你，我今天很开心。” 她第一次这么温柔地和他说话。
“谢谢阿婆你昨天骂醒我，我不会再那么固执了，我不要做牛。嘻嘻！”
回程中，她还哼了刚刚才学的歌曲。

过了几天，伟俊又来看她们，小曼和他聊了一下。
“待会儿，我会和阿婆去卖炸鸡排，我帮她收钱。嘻嘻！”
‘哦！很好啊！我想晚一点我可以去捧场，顺便帮忙你们收档。’
“好啊！那，今晚见。” 她笑了。
晚上，他出现了。她笑了。阿婆马上递上两份最大份的鸡排给他。
‘阿婆，养猪么？这么多？’ 嘴巴虽然这么说，没两下子就吃完了，阿婆笑到见牙不见眼。
“真的有那么好吃吗？” 小曼偷偷地问伟俊。
‘嗯！有阿婆的味道，古早味。’ 说完后，就帮阿婆把档口推回家。真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卖口乖？

小曼和伟俊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多了，每次越谈越久，好事来的。
‘你还想跳舞吗？’
“什么？你觉得我还能吗？” 小曼用手指着双脚。
‘Why not？’
“Why yes？”
‘因为我说你能，你就能。你说你不能，我说你能，你还是能。明白吗？’
“先让我想想，好吗？”
‘好的。我得先走了，今晚会见到你吗？’
“嗯！”

她整晚都魂不守舍，不是找错钱，就是给错人。心里重复一直想着重新跳舞的事情。他真的认为我可以？他凭什么觉得我能？他来了，她好好找他谈一下。
“说，你为什么那么肯定我还可以跳舞？”
‘你现在不是好好一个人，为什么不能？’
“我最清楚我的状况，所以我说我不能。”
‘我觉得你是害怕，不是不能。’
“哼！我怕什么？”
‘怕听到音乐，因为你会不由自主地算起节拍，然后你就会想起来跳舞，但是你无法做到。’
“那你还叫我重新跳舞？”
‘我想说的是，跳舞不一定要站起来。坐着也可以跳啊！你现在要克服的是你内心的恐惧，还有死板。’
做了一个鬼脸，她笑了，接着一巴掌打在他的手上，他顺势握住她的手。她有触电的感觉，她想她应该是恋爱了。

她也开始了拥有舞蹈的生活，不一样的是她无法像以前那么轻盈地飞舞，因为她背着那重重的轮椅。刚开始，她学得很辛苦，因为要先学会控制轮椅的移动还有方向，这不容易，尤其对一个瘦小女子。伟俊来看她练习，老师乘机放她休息一下。
“俊，我不想跳了。” 哟！几时开始叫人家俊了？
‘为什么？你跳得很好啊！’
“别骗人了，我刚刚那不是跳舞，是练习控制轮椅而已。”
‘控制得很好啊！’
“别闹了，我觉得我没有目标，在学下去也是白费的。”
‘你想不想知道踏上舞台表演，然后接受大家的欢呼声的滋味？’
“想。。。哪怕只是那一秒钟，我就不枉此生。” 眼睛张得大大，好像小孩子看到水蜜桃姐姐一样。
‘那就努力去学舞了。’
“唓！你讲爽罢了，哪里可能？”
‘我会让你拥有你的这一秒钟，相信我。’
“嗯。”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相信他，但她就相信了。
‘目标有了，还不去练。我会叫老师严格一点，知道吗？’
“是的，妈妈。哈哈！”

伟俊真的不是说说而已，当他把全部资料拿给小曼看的时候，小曼吓了一跳。
“真的吗？”
‘真的。’
“几时？”
‘还有三个月十四天又九个小时。’
“虾米？快快送我去练舞，快来不及了。”
‘大姐，舞是要练的，不过也得等老师起身，现在是凌晨咧！’
“嘻嘻！太兴奋了。”

“喂！谢谢你。”
‘我说话算话。’
“可以抱我一下吗？”
‘好的。’ 走过去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然后问她你要去哪里？
“我是说拥抱我一下，傻瓜。” 她笑了，这个男人怎么这么笨啊？
‘哦哦！可以，当然可以。’
“你再问一次刚刚你问的问题。”
‘你想去哪里， 是这个吗？’
“我想，去你的心里。”
他望着她，轻轻地吻了下去。。。。

离演出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小曼和一班舞蹈员更是比平时努力多五百倍，确保演出会成功。她知道，这是她现在唯一的一个机会，她不可以让它再度飞走了。
“左转，二三四，提手，放下，左右左右，一二三四。。。停！小曼，你新来的吗？为什么练了这么多次还是跟不上？”
“对不起，老师。”
老毛病又发生了，小曼开始生自己的气。越气就越跳不好，老师叫她先去一旁休息。伟俊坐在她身边，不出声。过了一会儿，她先开口。
“我哪里出错了？我记得舞步，捉得到节奏，为什么还是跳不好呢？”
‘我想你给自己太大压力了吧？’
“我有吗？”
‘你刚才的脸都不会笑，还说没有？’
“练习而已，干嘛要求笑出来啊？”
‘如果连练习都已经笑不出，那么真正演出的时候该怎么办？’
“那我该怎么办？”
‘不要去想演出的事，想现在，现在你的工作就是享受跳舞的乐趣。’
“我试试看。”
之后，小曼开始恢复状态，越跳越得心应手。老师还特地点名称赞，说什么她就像一颗发亮的星星，无论几远都会注意到她。她只是笑笑地望着伟俊，因为是他教的，她有两个老师。

小曼是在演出当天才知道她以前的舞蹈团也会和她同台演出，她兴奋到不行。在她练习时候，老师也有一直来给她鼓励，有时还教她一些动作如何可以做得更好。
『全体舞蹈员请准备，三十秒过后音乐就会开始了。』
“老师，我好紧张哦！”
“深呼吸，没事的。老师后面撑你。” 老师真的在后面推她出场。
“谢谢你，老师。”

音乐一起，幕一开，小曼的心开始舞动起来了。有这么多人和她在同一个舞台上，她已经忘记自己所忧虑的事情了。烦恼、怯场、忘记舞步，通通脱掉，不是不是，通通丢掉。这是一场很成功的演出，当舞蹈员谢幕的时候，伟俊拿了一束花上台，送给了小曼，吻了她的脸颊。接着他拿过了麦克风，有话要说。
‘小曼，记得我在医院跟你说过，我愿意照顾你一辈子吗？’ 小曼点头，眼泪早已经夺眶而出了。
‘现在我想请在场的每一位来见证我们的爱情。’ 他单膝跪下，拿出戒指。
‘你愿意嫁给我吗？’
小曼只顾着流泪，一时无法回答，伟俊就一直跪着。现场的观众开始起哄，“嫁给他，嫁给他”声响遍全场。许多人为了这一幕，流下了感动的眼泪。小曼点点头，伟俊开心得差点忘记把戒指套进小曼的手指，就拥抱了她。掌声响起来，伟俊的心更明白，从此以后，他的背包多了一个她，所以他必须背得更加用心，更加小心。

过后，大家在后台办了一个小型庆功宴，也顺便祝贺小曼和伟俊。莎莉走了过来，问小曼可不可以单独和她谈一下？小曼点头，莎莉推她去一旁。
“恭喜你。你终于拥有了你的舞台，还有你的真爱。”
“谢谢。我很开心你会来，还上台和我solo了一段，你是我心目中的第一名。”
这么一说，莎莉的心就更内疚了，久久不能言语。
“对不起，是我叫人去打断你的腿的。我真的不是人。” 莎莉哭了起来。
“没关系，无论是谁做的，我都已经原谅那个人了。”
“为什么你可以这样豁达？我都还不能原谅我自己，你却可以包容我？”
“因为如果不是那次的意外，我又这么能够遇上我的真爱呢？我只是个小女人，我要的不多。” 说着的时候，小曼的眼睛是望向伟俊。伟俊回了一个飞吻，小曼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哈哈！
“谢谢你，小曼。你才是我心目中的第一。”
“那我们并列第一好吗？别哭了。不然人家以为是我把你给弄哭的，那就不好了。嘻嘻！” 小曼把莎莉的泪水给擦去，然后拥抱她。
“我们回去吧！”

小曼请来阿婆当她的证婚人，她是她唯一的亲人。两个人婚后的生活，虽然不能完全像王子公主般无忧无虑地过，但是他们尽量了解彼此要的是什么。我们在这里祝福他们就这么幸福的一路走下去吧！

～ 完 ～

每一个人的一生当中，总有一个背包等着我们去背。这些背包有什么用途呢？背包是用来装住你对人生的责任。当你还是学生时，背包里头一定是装着书本。当你出社会时，你可能还会帮男女朋友多背一会儿他们的包袱，证明你很爱他们。结了婚的呢，就得换个背包了，因为要背起整个家庭。老婆的抱怨，小孩的顽皮，父母的唠叨，通通装进这个八宝袋。这个时候是你的背包最重的时候啦！不过，背着背着，随着两老的离去，孩子们长大独立，就会越来越轻。到最后和老伴各自背着自己的背包，走向生命的尽头。

后记：

这篇是我从构思到开始写到写完，用了最短的时间，还算满意整个结果。比较享受的是在写的过程中，一直在为下一步该写些什么而想很多东西。写作，真的可以刺激人的脑筋，好过你发白日梦，因为发完白日梦，在你眼前不会有一篇已写完的文章。大家试着去找你们的背包，看看里面装了些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