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rsday, March 26, 2009

其实你不懂我的腥






八珍,全名王八珍,人人都叫她阿珍。她是家中独女,没有兄弟姐妹。父亲是个渔民,自己拥有渔船和员工。每次渔船一回到港口,母亲就会很不得空,因为得处理那些渔获了。大部分卖给了镇上的各大小餐馆,小部分留给一些相熟的杂货店,再剩下的就自己拿来卖。

阿珍从小就跟随母亲,整天都和鱼群为伍,玩得不亦乐乎。它们都是她的玩具,和它们讲话、玩,弄到父母哭笑不得。长大后,她也顺理成章的接下了妈妈的工作,杀鱼。杀鱼对她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她的刀法如神,挥洒自如,连很多男生都自叹不如哦!

也因为长期混在鱼堆内,除了性格比较粗鲁外,最要命的是她的身上永远都残留着那作呕的腥味,尤其是双手,怎么洗也洗不掉那味道。难得她长得相当漂亮,但偏偏没有桃花运,就算有也多数没有好的开始,更别说有好的结果啦!有时阿珍会有点气馁,就会抱怨说就算不嫁也无所谓啦!但是听在两老的耳朵里就不一样了,满是忧心。一直拖朋友帮忙介绍有缘人,当然首要条件就是要受得了那鱼腥味啦!

那些朋友也真够意思,没两天就带来了一个人选,长得眉清目秀,一表人才。他和阿珍初次见面有说有笑,完全没有意识到那难闻的气味。经过一番寒暄后才知道原来这位年轻人是从事清洁工的,负责倒垃圾的,所以什么难闻的气味都难不倒他啦!两老觉得这样就应该让他们继续发展下去,说不定会擦出火花呢?

他们的恋情只维持了半个月的时间,是男的先提出分手。阿珍问他为什么?他说不想一直都觉得自己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在工作!她不明白。他再说工作时倒垃圾就要忍受那臭味了,放工后和女朋友一起,也要忍着另外一种臭味,他很难受。她示意叫他马上消失,他就这样走了,从此不曾见过他了。有人说他连倒垃圾的工作都辞掉。也有人说他被人用鱼刀砍成十八段。很多的“有人说”。

很快的,朋友有介绍了第二位。这位比上一个还要好,是好很多那种。他是个刑警,靠着他的机智与勇敢破了不少棘手的凶杀案。初次见面,他们就已经谈得天南地北,无所不谈。话题一打开,就好像瀑布的水一样,怎样也流不完啊!她很好奇为什么他不会觉得那腥味是个问题。他说查案时,什么样的腐烂尸体没见过?什么样的难闻气体没闻过?说的也是。咦!这么说他们的工作其实也是蛮登对的,一个是鱼的尸体,一个是人类的。

命运好像永远都要跟她做对似的。在他们谈婚论嫁时,坏消息传来到她的耳朵:她的爱人在一次和抢匪的追逐当中,不幸中枪身亡。对她来说,是人生一个很大的打击。她几乎崩溃了……之后,她也很少讲到谈恋爱这回事了。

不知哪一天,鱼档来了一位年轻人,和阿珍年龄相仿。他不是来买鱼,他是来向阿珍表白的。很唐突,所以她没有接受。而且他觉得这个小伙子是冲着她的外表而来,对她的故事是一点都不了解。她索性双手一伸,伸到他鼻子前,他马上倒退五步,并狂呕不止。看在眼里,不知是该笑还是哭啊!

第二天,那小伙子又出现了,不过这次是来应征工作的。老板可怜他,就给他机会,反正店里缺人。刚开始的那几天,他不知道总共呕吐了多少次,老板也曾劝他别做了。但是他反求回老板多给他一些时间,他一定能的。他想阿珍知道,他是真心的。就这样,一年又一年地过,小伙子也慢慢成为了刀法超然的屠夫了。他不再怕鱼腥味,不但不怕,还爱上了它,因为他觉得这就是属于阿珍和他的味道。

就在阿珍不知第N次的失恋的夜晚,她一个人坐在鱼档的后方,抬头即可看到满天星空。在这么美丽的夜色里,她竟然如此的伤心,很讽刺。

她唱道
“你说我像鱼,难于靠近,其实你不懂我的腥……”

“你们嫌我臭,那是因为你们不知道为什么要爱我,不够了解我!你们才是臭男人啊!!!”

男声唱道
“我说你多心,请听仔细,其实有人懂你的心……”

“谁?”
“我,阿东。”
“干嘛偷听人家讲话?”
“我不是故意的。这么夜了,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
“这里是我的地盘,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别管,我有没有打扰到你。”
“喂!过来坐。”
“嗯?”
“叫你过来坐啊!不会听华语是吗?”
“哦!”
“跟猪一样蠢。”

“喂!刚刚你说有人懂得我的心,是不是真的?”
“嗯!”
“那肩膀可以借我一下吗?”
“嗯!”
靠上去,眼泪不知不觉就流了下来。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这不就是她一直寻找的味道吗?

“喂!你为什么喜欢我?”
“嗯!因为你爸爸答应给我两百万只大便鱼咯!”
“你去吃大便啦!”

推开他,跑掉。他在后面追上去…… 希望上天这次不会再和她开玩笑了。

2 comments:

星子的神话 said...

呵呵,比较轻松幽默的作品,喜剧色彩很浓厚,赞一下!
女主角的名字——王八珍,我流汗一下……

Yossi Candice Huth said...

本来女主角的原名是小琳的,后来想给她取个比较搞笑的名字,来给人一种“名字这么土,人也不会美到哪里去”的感觉。就给她来个阿珍,后来再加上八珍,最后写的时候就加个“王”姓。

哈哈!